第499章(2 / 2)
我想事情想的入神,回过神来的时候,沃尔马已经开始吹嘘第三次他请来天雷的经历了,其实事情并不离奇,我们战斗到如此程度,沃尔马都是看在眼里的,他只是想着自己还没有出力,抱着试一试的心情,却不想真的成功的掐出了雷诀。
至于他为什么会请来天雷,我认为是一个迷,任何原因都有可能,但沃尔马却一次又一次的强调是因为他的天分,直到大家的眼神中都带有‘鄙视’的意味了,这小子才抓抓脑袋承认了一个事实:“我师门中命字脉的师叔祖曾经给我批过命格,说过我是有大运之人,常常能逢凶化吉,也能偶然的能人所不能!咳……可是修者嘛,就是要讲个机缘,机缘是什么,也就是运气!所以运气肯定是实力的一部分,这个就算是承一也羡慕不来。”
我被沃尔马的话呛到了,这岂是羡慕不来的问题,我这童子命,别说运气,就是不倒霉,没有常常遇见血光之灾我都要偷笑了。
“辛格还在外面等着,但愿明天过后,我们能顺利的踏上归途。”强尼大爷忽然打断了我们的谈话,低沉的说了一句。
因为已经安全的原因,强尼大爷去船上拿了一些东西,就比如吃的,还有些餐具,自然也是见到了辛格,但他还是坚持蓬莱号停留在了入口处,辛格也不能过来,只因为明天还有更凶险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破封印,收师祖残魂,最后彻底的消灭帕泰尔。
事到如今,强尼大爷已经给我们完全的说明了所有的事情,原来最危险的事情就是要破除封印,放出帕泰尔的那一刻……
“之所以要破除封印,是因为李的一缕残魂在其中,他当年是特别强调过,必须收集齐他的残魂,才能踏上蓬莱。当年,之所以没能一举消灭帕泰尔,第一是因为李不能亲自出手,第二是因为当年的那一场惊天大战,有战斗力的都已经战到了极致,而唯一能依靠的我在那时,出手的条件也不成熟,另外受伤很严重。所以,帕泰尔只能被封印了!李曾经说过,封印随着岁月,能消磨帕泰尔很多的实力,但封印终究不是解决的办法,而且随着岁月,封印也会慢慢的失效……所以,是时候了。”强尼大爷说到这里的时候,喝了一口手中的热水,这是他说过戒酒以后,坚持的最久的一次,至少也有大半天了,他真的没有碰酒。
我无法想象当年的大战是有多么的惨烈,只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帕泰尔在那个时候很厉害吗?”
“我怀疑他是活着的僵尸,即便自始至终李都没有给我说过真相到底是什么。”强尼大爷眯着眼睛,开始追忆起当年。
活着的僵尸?这句话可以理解为帕泰尔在活着的时候,就把自己变成了僵尸?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个概念,我首先想到就是老村长,接着竟然是另外一个人——杨晟!无端的,我的心里笼罩了一片阴云,然后沉默了。
见我沉默,强尼大爷以为是我不相信,不由得补充说明了一句:“其实我自己也不相信,但是有什么活人会建立血池来‘滋补’自己呢?我不知道帕泰尔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只是后来……后来的战斗中,它的一切表现都太像僵尸了!总之,我能肯定,它战死以后,被封印的尸体是很确定的已经僵尸化。”
“会比旱魃厉害吗?”慧根儿在一旁忍不住问了一句,如果说能够耗尽一个国家为单位的修者势力的全部高端战力,不说旱魃,至少也得尸将这种级别的存在了,慧根儿的好奇也是正常的。
旱魃严格的说来,根本不是僵尸的一种等级划分,五行尸,只不过旱魃作为火行尸,特别厉害了一点儿,表现的形式也太过明显了一点儿,才广为民进所流传!而且民间也喜欢动不动就把旱灾算在旱魃的身上。
“我不知道该怎么比较,我只能说帕泰尔如果真的是活着的僵尸,那按照等级去划分它,已经失去了意义,它是特殊的存在。”强尼大爷低沉的说了一句。
而慧根儿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说道:“我知道,就好像老村长。”
慧根儿的话刚落音,岩石上莫名的起了一阵风,岩石下的深潭之水也开始哗哗作响,我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冷颤。
因为明天开棺的人,必然是我!
第一百三十八章 神秘纸人
经过一些时间的休息,大家多多少少都恢复了一些,就连之前昏迷的陶柏与肖承乾也醒了过来,但为了避免又有什么意外发生,我们今夜也注定只能在岩石上过夜了,帕泰尔太狡猾,怕得是它还留存有力量,在夜里又弄出什么事情来。
明月缓缓的从天边升上了天空,待它完全的停留在天空的某一个高点,清冷的月光淡淡洒下时,岩石上已经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和微微的鼾声,转眼夜已深。
我没有睡觉,而是在跃动的火光面前一根一根的削着竹子,这是强尼大爷从蓬莱号上拿来的一些材料,目的是要扎一个纸人,作为山字脉的传人,这件工作当仁不让的是我来完成。
小刀不停的挥舞着,我手中的竹子飞快的变成了一根根的篾条,在这安静的夜里,小刀和竹子之间碰撞产生的‘刷刷’的声音,非但没有破坏这种静谧,反而显得这夜越发的寂静悠远。
寂静悠远到穿越了很多岁月……让我恍然觉得仿佛眼前正在削竹子的人不是我,仿佛我所在的地方也不是这片深潭上孤寂的一块岩石,而是在那一年,故乡的温暖小院,在月光下,在油灯旁的师父,而年纪小小的我正好奇的蹲在一旁,兴致勃勃的看着竹子纸片在师父的手中飞舞。
这样的往事让我有些恍惚,它们好像已经发生了很久很久,久远到回忆起来,都染上了一层记忆的昏黄,就如同古老的照片,它们又好像只是发生在昨天,近得我连那时师父的每一个表情都记得那么清楚。
‘嘶’,在这样的晃神下,我手中正在削竹子的小刀划破了我的手指,指尖传来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吸了一口气,这才从往事的记忆中回过神来。
“没关系吧?”在我身旁的强尼大爷忍不住问了一句,并且飞快的拿过酒,原本想自己喝一口,然后喷在我手指上帮我消毒了的,但到底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酒递给了我。
我笑了笑,这老头儿,有时倔强起来还是挺可爱的,然后喝了一口酒,喷在了正在流血的手指上,又顺便再喝了一口,让酒带来的火辣辣驱散一点儿深夜的寒冷。
“这样不休息,明天能坚持住吗?”强尼大爷忍不住问了我一句。
“没有问题的。”此时我需要的篾条差不多够了,我正在一根一根的收拾,最难的工作就是在上面绘画符文,只要出了一点儿差错,扎好的纸人都不会起作用!
我没问为什么一定要扎个纸人,因为强尼大爷自始至终都不肯说明原因,就如同他一直没有解释,为什么今天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他也到底没有使用他所说的最后也最强的一击。
他只是在大家都入睡了的时候,忽然叫醒我,指着一堆材料,让我扎纸人,说是为了明天做准备的工作,并给了我另外一张图纸,上面有些纸人要求的形象,还有在纸人的‘骨头’上,所需要画的符文。
这符文一般是根据命格来绘画的,否则就没有任何的作用,虽然我不是命卜二脉的,但是一般看见这种符文,也能大致知道所画纸人的命格,可这些符文是如此的纷繁,且不符合命格排列符文的常理,我根本就看不出这其中蕴藏的命格,只觉得一眼之下,这符文不是我们道家所学的那些,好像更高级一些,就如师祖所布的阵法。
但我没有任何疑问,因为在图纸的下面依旧龙飞凤舞的写着一个李字!
一切都在无声的进行,在画符文的过程中,不能有任何的打扰,即便我只是在按图索骥,也因为这符文的陌生,必须全神贯注的投入。
经历了一个多小时,才完全了全部的工作,在这一个多小时以内,我和强尼大爷并没有任何的对话。
在完成符文以后,我长吁了一口气,拿起身旁的酒喝了一大口,又点上了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两口,疲劳才稍微得到缓解,强尼大爷原本是让我休息一会儿才继续扎完这个纸人,但最关键的工作已经做完了,我想还不如一口气完成它。
在图纸上的那个形象和我们一般所扎的纸人没有太大的区别,只不过不论是身材的比例,还是脸型五官,都比世间的绝大多数人完美很多,这不是说长的英俊什么的,就是一种和谐的完美感觉,让人感觉人就应该长成那样,才是最端正的人,只不过是纸面上的形象,看那么一眼,都让人觉得看起来很舒服,有些移不开眼睛的感觉。
“感觉很神奇吧,李说,世人以为的高一等的所在,也不过就是这样的形象。”强尼大爷在我的身边说道,然后停顿了一下,又小声的补充了一句:“看起来很不错啊,我怀疑昆仑上住着的人,就是这副模样。”
我没有说话,只是大概有一些猜测,师祖安排的是什么了,想到这里,我望着强尼大爷说道:“为什么到现在才把这个拿出来?”
火光映照着强尼大爷的脸,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如果我们在白天的时候,全军覆没了,拿出这个也没有意义,不是吗?有些事情……是理所当然的,就好比我该拿出这一张图纸,可是理所当然之下,多少也有些苦涩和不舍,虽然这不代表那些苦涩和不舍就让我退缩。”
“什么意思?”我已经开始扎起了纸人,虽然不是全神贯注的在听强尼大爷说话,但我思索了好一会儿,确定自己还是没有听懂。
面对我的问题,强尼大爷微微一笑,很安然的样子,然后说道:“承一啊,你也不用什么事情都要去懂,去问一个为什么的。”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扎纸人是和师父从小就学习的一项技能,所以做起来也不算慢,很快纸人的大概雏形也就出来……强尼大爷看得异常投入,到这时忍不住感慨了一句:“道家人总是很神奇的样子,感觉还懂一些艺术。纸人纸马什么的,当年你师祖开祭坛,用纸人纸马借阴兵阴马,我就觉得很神奇了!主要是我难以相信一个道人,还能做出这么栩栩如生的东西。”
懂艺术?我的脸色变得怪异了起来,想起了师父留下的那些布阵灵玉,上面刻画着的不知所云的乱七八糟东西,甚至还有火锅,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旁边歪歪扭扭的刻上一句这是火锅……我就觉得艺术这个东西和我们压根儿不沾边,就像师父三两笔就能勾画出纸人的神韵,我大概也能做到,但让我们脱离了做纸人本身去画一个什么,那绝对……
不过师父还有‘代表作’,那就是师祖的画像,那几乎是用上了他画纸人的全部功底,加上对师祖刻骨铭心的记忆,才能成就那副画作,至于我……也就画画纸人吧。
为了转移这个尴尬的问题,我很干脆的问强尼大爷:“你说明天是最危险的时刻,是指开棺的时候吗?”这本就是一句废话,任何僵尸都是开棺的时候最危险,哪怕是在阳光下开棺,僵尸一沾染了生人气,都会瞬间起尸,可我也想不出来什么别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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