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张睿点点头从醉汉手里接过那玉佩。
玉佩低到张睿手上让他一愣,这是一块翠玉,色泽和水头都很足,雕刻成镂空的椭圆的玉环,一束绳子从中间穿过,下面垂了一绺穗子。
张睿捏着玉佩道:“两位都说这玉佩是自己,那对这块玉佩都很熟识,可知道玉佩有何特殊之处?”
少年一听,神色一喜道:“这玉佩左边的角落有一丝裂纹!”
醉汉眼睛一转道:“我的玉佩上也有裂纹!”少年回头怒瞪了他一眼,醉汉眯着眼睛哼哼两声。
张睿仔细一看果然在玉佩边缘有一丝裂纹,心下了然。
“那这裂纹是怎么来的呢?”
少年这回学精明了,看着醉汉让他先说。
醉汉:“还能怎么来的,老子没拿住,掉地上摔的。”
少年道:“哼,胡说八道,这裂纹是我佩戴时骑马不小心磕在马鞍上磕出来的。”
张睿抚掌一笑道:“我已经知道这玉佩是谁的了。”大伙都问到底是谁的?
“刚刚这位大叔说这玉佩上的裂痕是掉在地上摔的,你可知道这种翠玉不光材质易碎而且因其雕刻复杂镂空更是脆弱。如果把这块玉佩摔在地上……”说着高高举起玉佩一松手……
少年大惊:“不可!”
却只见那玉佩又从张睿的右手冒出来……吓得他一身冷汗。
张睿笑着把玉佩递给那少年道:“这位兄台,以后贵重的东西可要随身带好了。”
醉汉不干了连忙道:“那是我的玉佩!你凭什么给他?”
张睿冷笑道:“大叔你不妨随便找个玉铺问问,镂空的翠玉掉在地上能否完整无缺?”围观的群众了然,都哈哈大笑起来。 醉汉哑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出人群。
少年拿着失而复得的玉佩心底满是感激,急忙追着张睿出来道:“小兄弟,在下杜云清,从豫州来至此地,没想到不小心把玉佩丢在这,今天多谢小哥帮忙,不然……”
张睿笑笑:“不过举手之劳,兄台不必介意。”
少年思索了一下,从脖子上拿出一块上好的和田玉坠递给张睿道:“这玉佩虽不值钱却是家母留给我唯一的遗物,对在下意义重大,今日若不是小哥帮忙,那醉汉便把我这玉佩拿去死当了,简直是对家母的侮辱!在下出门在外无以为报,这个玉坠是我们杜家的族徽,若小哥以后有机会用得着我,拿着这枚玉坠到杜氏玉行,在下定会竭尽全力助您一臂之力。”
张睿:“这么贵重的东西兄台还是收起来……这……在下也没有做什么,兄台不必如此客气……”他还没说完,少年把玉坠往他手里一放,笑笑转身离开。
张睿拿着手里的玉坠,抬头看看韩叔,笑着摇摇头道:“没想到不过耍了两句嘴皮子居然得到这么大的好处。”
别看这和田玉坠个头不大,却是比刚才那个镂空玉佩贵数倍有余,没想到这少年想都没想就给了自己。
韩叔皱眉道:“少爷,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睿:“韩叔您说。”
韩叔:“少爷虽说你是助人为乐,替人声张正义,但……毕竟我们出门在外,难免会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少爷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张睿点点头,暗叹自己大意了,这是古代,不是现代的法治社会,一旦有人看你不顺眼堵着你揍你一顿是轻的,若是把你打死了,没有证据,官府也不会去抓的。
“韩叔是我大意了,以后我尽量不会再招惹是非了。”当然在自己没有自保能力之前不会了。
☆、第六章
车队第二天一早就开始启程,昨夜下了一场秋雨,早晨起来路还有些泥泞,路两旁原本还有些绿意的野草一夜里竟都枯黄了。
张睿坐在马车上,身上已经换了棉袍,披风也围的严严实实,并不觉得冷。韩叔在一旁正算计着银子,到了京城两人怎么也要换一身新衣,不然到林府不光丢自己的人,还丢老太爷的脸!虽然现在张家破落了,但也不能让人瞧不起。可是手里的银子又有些紧张了……
张睿突然说话“韩叔,若是到了京城咱们不住在舅舅家可好?”
老韩一愣道:“不住在舅爷家当然好,只是京中物价高,房租更是贵,只怕……”
张睿道:“算了,我也只是说说,只是不习惯寄人篱下。”
老韩/正色道:“少爷说的是,就算是到林家,老奴也一定不要少爷吃一点亏!”心里暗叹,少爷从小就没有吃过一点亏,对这宅子里的弯弯绕并不懂,夫人活着的时候也是尽可能的宠着他,如今身边只剩下他这么一个老奴没人撑腰,将来不知要多难呐!
张睿点点头,从包裹里拿出一本论策,以前这样的书他绝对是不会看的,什么之乎者也,一些华而不实的大道理看一会脑袋就会疼,如今倒是不看不行的,如果想在大周走科举这条路那必须就要读这些书,不光要读懂,还要读透,能举一反三才算差不多。
不知不觉,车队已经行驶了近两个月,到京那日下起了小雪,冰凉的雪花刚落到身上就化了,入城时韩叔给车队结了剩余的钱韩叔领着张睿下了马车,因为商队和普通百姓走的门口并不一样要交税的,所以他们就分道扬镳了。早在商队还没到京城的时候,贺家兄妹二人就找了借口离开,张睿与两人不甚熟,也没询问二人去何处,只是临走时贺家的小妹悄悄的塞给他了一张纸条,然后笑笑离开。
进城的人很多,两人排着队跟在其他人的后面,等着查看路引,只有查看完路引才能放行,路引类似现代户口本的东西,外地人如果没有路引就不能进京,还好韩叔早就准备了两人的路引,给官兵察看了一番就让进去了。
城内和城外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城外萧瑟戚戚,还有不少流民在城脚搭了不少小草棚子。这些人都是没有路引进不去城的人。
城内却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各种卖杂货的小贩们在进口旁吆喝着,吸引着这些外地来的人。韩叔也是第一次进京,看着眼前的景色也是吓了一跳,不觉中竟然有些看花了眼。
一个穿青布袄的男子跑了过来两只手插在一个棉袖套里朝两位一躬身道:“两位爷可要行脚的家伙?”这就类似于现在的要不要打车的意思了。
韩叔有些发愣,张睿连忙点头道:“我和我叔伯二人从外地来的,刚进京不知道哪有卖成衣的地方,不知这位师傅能否带我二人去?”
那男子裂开嘴笑了起来,露出满嘴参差不齐的牙道:“那两位可是找对人了,这京城里的成衣铺子我是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小的牛车就在前头,两位不嫌弃就到车上去,这天寒地冻的小爷可别冻坏喽。”
韩叔这才明白过来,这人是拉脚的师傅,急忙点头领着张睿上了牛车。
这牛车上居然罩了小棚子,棚子里两旁扑了旧被,看样子像让人坐着的,棚子前头挂了一块油毡布,牛车一行驶起来风便把布吹的呼啦呼啦直响。
车夫看起来年岁不大,差不多二十出头,两个脸蛋被冻的通红发紫,脑袋上带着一顶棉帽子,一边吆喝着牛一边和车上的两人搭话。
“两位是从南方来的吧?是要进京赶考吗?这阵子不少学子都来京中准备来年的春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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