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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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一直没有进展,孙宏启的棺椁已经停了五天了,再有两天就要出殡了。孙盏却一次灵堂都没去过,他不是不想去,而是不敢去,生怕自己忍不住会把人从棺材里拉出来。

这几日孙老爷的脾气明显的越发暴躁了,不光对家中的小厮非打即骂,就连原本一向都比较疼爱的继室也没有好脸色。

今日一早继室高氏到书房问孙盏出殡那日的事宜,一句话没说好孙盏居然大发雷霆,当场把桌子上的砚台朝她砸了下去。虽然没砸中,但高氏惊吓交加竟然一下昏了过去。

下人们急忙喊来大夫,大夫看了脉后跟孙老爷说:“令夫人已经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了,可不能再过操劳了,前三月正是胎不稳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滑胎。”

孙老爷一听当时就愣了,然后老泪横流道:“这一定是我启儿转世回来找我的,他定是舍不得我这个做爹爹的,所以又投胎到你身上的!”这一吓一怒一惊一喜,让五十多岁的孙大人神智都有些不正常了。整日和高氏呆在一起,盼望着儿子的降生,就连孙宏启出殡那日他都没去。

原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凶手虽没抓住,但孙盏已经不追究了,大理寺也将此案段做无头案,打算封进案几里。

就在风平浪静的几天后,大理寺的鸣冤鼓被一个老妪敲响,这鸣冤鼓可不是谁想敲就敲的,若敲了鸣冤鼓就必须滚钉板。没什么天大的冤案哪有人敢敲这鼓,这鸣冤鼓一敲,连带着孙宏启那宗案子也有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那老妪年纪颇大,腰佝偻着,走路都有些走不利索,身穿着土灰的粗布衣服,领着两个孩子,大的不过七八岁,小的才四五岁,身上也穿着脏兮兮的破衣烂衫。老妪哀嚎着说自己儿子被人害死了。

因为顾及到老妪年纪太大,如果先滚顶板没准就一命呜呼了,两个幼儿也说不出什么来,江大人索性大笔一挥,直接让老妪直接进堂,把案子呈上来。

那老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不停的说儿子被人害死了,却不说怎么死的,死在何处。江大人一拍惊堂木道:“你既说你儿子被人害死,那尸体在何处?又有何证据是被人害死的?”

老妪颤颤巍巍的抬起头道:“大人,我儿子的尸首正埋在京郊的乱坟岗,我儿子前些日子说挣大钱,要我领着我的两个孙孙去走亲戚,等他办完大事回来就接我回去做老封君。”

“我带着我两个孙孙在乡下妹子家住了半个月也不见大生来接我,我就回了京城,到家没找着我儿子,朝邻居打听居然有人在乱坟岗看到我儿的尸首,我那苦命的儿子啊~~~!早先断了一条腿,媳妇跟人跑了,如今却被贼人害了性命!青天大老爷可要为民妇做主啊,不然我这孤寡老人领着两个孩子,可是活不了了!”说完不住的朝地上磕头,旁边两个孩子也不停的磕头。

江大人一看有些于心不忍,叫老人家别磕头,又道:“你说的如若属实,那本官定会派人去查证的,你且回去安心等待,如若不属实,钉板你是一定要滚的!”说完一排惊堂木,退了堂。老妪吓了一跳,领着两个孙子从大理寺匆匆离开。

江大人派了几个衙役去查看,按理说像这种案子不归大理寺管,只是这老妪敲鸣冤鼓。诶~这阵子大理寺也不知是不是犯了太岁,一件接一件的案子,忙的江大人胡子都掉了一把。往书房走时正巧遇上林孝清。

“孝清啊,你这急匆匆的要去哪啊?”

林孝清走过来道:“大人,我正想找你,上午那案子有处疑点,不知当讲不当讲。”

江大人:“孝清但说无妨。”

林孝清:“那死去的是个马夫,经常在璐子胡同拉人。”

江大人脑袋没太转过弯道:“怎么了?”

“孙宏启那案子……”

江大人一拍脑袋道:“快叫人把那老妪叫回来!如果我猜的不错,那马夫肯定与那起案子有关,这老妪和孩子回去没准会遭了毒手!”

☆、十三章

林孝清拱手道:“大人,刚刚我已经吩咐了衙役。”

江大人笑着拍拍他肩膀道:“哎呀,孝清啊,你要不发现这点,没准咱的线索又断了!只是……上峰已经不让咱们继续查这出案子了……”

林孝清皱眉,确实是他考虑不周,上面有息事宁人的打算,他又旧事重提,不知道会不会被人记恨。

江大人道:“罢了,我们先查这车夫的案子,如果牵扯到了孙宏启那出案子咱再做打算。”

林孝清点点头,事情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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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睿这日正在院子里练军警拳,打完一套下来浑身发热,脖子后背都出了汗。还有不到半月就要过年了,过了年这幅身子就十四岁了。

张睿擦擦汗想自己十四岁的时候在干什么?那会还没发现自己性向不同,每日与一帮孩子调皮捣蛋,打游艺厅,看录像厅……突然知道自己性向,当时对他的打击挺大的。后来慢慢了解了同性恋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荷尔蒙与其他人不同也就释然,要说他上辈子还真没喜欢过谁,非要说有好感,那他徒弟算一个?可那小子居然背后给了他一枪。说起来那小子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真正喜欢的类型……脑海里突然蹦出个脸色苍白似笑非笑的男子。张睿就斯巴达了,这人谁啊?“周……周周隐?”

“喂!睿儿想什么呢?我叫了你好几声怎都不理我?”林孝泽走进院子里,身后还跟着一个面白,瘦弱的少年。

张睿回过神道:“没什么,刚才走了下神,这位是?”

林孝泽推着少年走过来道:“还不跟你睿表哥问好,这是我三弟孝民,平日最是腼腆不爱说话。”

少年低着头喏喏道:“睿表哥好,我……我前些日子病了……所以……所以没来看你。”

张睿笑道:“不碍的,现在身体好些没?天气这么冷要不进屋说吧,小心着了风寒。”心里暗道这孩子可真不像十岁的少年,白白瘦瘦的,说话声音都软软的,若不说还以为是个小姑娘。

三人进了屋子,林孝泽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林孝民只站在他身边像个小厮一般。张睿笑着让他坐,他才战战巍巍的坐了下来。

张睿:“孝泽,你身上都好了?这么冷的天也不加一件披风就出来。”

孝泽一笑道:“早好了,就是我娘拘着我,不让我出来怕再复发。”

张睿:“前些日子我去看你,见你躺在床上连话都说不了,好的倒是快。”

林孝泽吐吐舌头道:“嗨,其实我有五六分是装的,但身上难受也是真的,主要我怕去大理寺,一进去寒森森的,心里直打哆嗦,真不知道大哥为何每天在大理寺呆的那么来劲。”

张睿笑笑没说话,心里想若是每日让我去呆,我也能呆的很来劲啊!

林孝泽:“对了,忘了跟你说,今日来是爹爹说要我告诉你,年后你就跟我和老三去学府上课,爹爹怕你跟不上先让你和孝民一起去丙班,若是不难再与我一起读甲班。

林孝民难得说句话道:“睿哥哥和我一个班,咱们可以坐一辆马车去学府。”

林孝泽道:“跟谁坐还不一样,都是去学府的。”

林孝民张嘴想辩解,看看林孝泽又看看张睿闭上了嘴,低着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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