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第27章 二十七
司马兆良是左丞相司马云的二子。上有哥哥,下还有个弟弟,自己处在中间正是没人疼,没人管的孩子,从小就被家里的奴仆养成说一不二的刁蛮性子。今日与几个狐朋狗友在问香楼喝酒,正巧楼下有个卖唱的清官,司马公子一眼就瞧上了,几个人强拽着姑娘就上了楼。
起初只是让着姑娘唱个小曲儿,那姑娘吓得哆哆嗦嗦唱了半阙就唱不下去了,只闭着眼呜呜的哭。司马兆良喝了几杯酒下肚把持不住,走上前去在人家姑娘身上乱摸。那姑娘吓的要跑,其他人堵住门口,不让这姑娘出去。
司马公子拽着这姑娘就进了隔间的内间,内间是个梳洗间,一般达官贵人吃完饭都要进去洗洗手,擦擦嘴角,正一下衣冠什么的。
这司马兆良精虫上脑,居然在这里就要办了这姑娘。卖唱的姑娘恼羞成怒,伸手推开内间的窗户就要往外跳,司马公子把人抓回来,两人争执时,司马公子一不小心踩在水上,往后一仰,结果从楼上摔了下来,直接摔断了脖子,事情大概就是这么个经过。
因为事情发生时内间只有卖唱的清官和司马兆良,其余人并没有亲眼看见里面的情况,只听着两人似乎争执一番就没有声音了。
其他人还笑着说“司马公子好性致,可不要把这姑娘玩的太惨。”大伙嘻嘻哈哈的笑闹一阵。过了会突然那女子惊叫叫一声,大伙一愣,国公府的小公子郑森跑过去敲敲门,见里面没声音,把门推开,只见那清官衣衫不整的晕倒在地上,窗户大敞四开,屋内居然没有司马公子的身影!
郑森吓的腿都软了,扒着窗户朝外一看,那司马兆良已经趴在地上抽搐呢。几个人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管小二要了绳子,把这清官绑了,等着大理寺来人时把她带走。
张耀之听完道“案情就是如此,是司马公子与这清官争执时不小心自己摔了下去,怪不得别人啊。”
坐在他对面的就是司马云,只见这老头岁岁已经花甲之年,身着一身红褐色的一品朝服,头戴官帽,双目如星,虽然脸上布满皱纹,却不减他的威严。
司马云:“张耀之,我年与我同僚多年,今日之事就这样草草了结了?”
孙耀之腹诽道:就知道这老家伙不肯善罢甘休。“这个……丞相大人,案子人证物证俱在,没有任何疑点,可以结案了。”
周隐坐在上座喝着茶,看着两只老狐狸斗法翘了翘嘴角。
司马云冷笑一声道:“我儿子虽说不是武将,但也是身高七尺的壮硕男儿,我不相信凭借那清官之力能把我儿子推下楼去。”
张耀之纠正道:“司马大人,令公子是自己摔下去的。”
司马云道:“我更是不信,那窗户我也看了,抵到人腰间这么高,若是滑倒顶多撞上,怎么会从窗户掉下去!你们若不仔细查明,老夫就要奏明圣上,参大理寺一本敷衍了事!”
张耀之瞠目结舌,这明目张胆的威胁啊!意思就是你要不给我查出我儿子怎么死的,我就给你告诉皇上。
江硕忙出来解围:“丞相大人,这案子……大理寺再继续查查,定不会让令公子死的不明不白。”
司马云哼了一声,起身要站起来,脑袋一晕,又坐回到椅子上去。旁边的随从急忙道:“大人,您没事吧!”司马云摆摆手,撑着桌子站起来,虽然努力把背挺直,但背脊还是微微佝偻。
张耀之:“王爷,您看这如何是好,这……”
这老狐狸又想把问题踢给他。周隐坐在椅子上,敲敲脑袋做恍然状:“张大人,本王突然想起,给皇兄寿宴上的水晶肘子是用大盘装好,还是小盘装好,我去与他们说一声。”
张耀之半边脸抽动,找借口不用这么牵强把!
周隐起身,走到张耀之身边悄悄说:“我今日与你来是想说,此事不要牵扯到张睿头上,今日他与我赴约时看见司马兆良坠楼身亡。”
张耀之一愣,摸着胡子正色道:“老夫有分寸,那孩子我也颇看重……王爷可记得在皇上面前给大理寺美言几句~!”
转身走出大理寺。湛清跟在身后道:“张小公子已经送回去了。”周隐默不作声,抬头看看阴霾的天空,漫天飘洒的雪花,这个冬天似乎格外漫长……
***
张睿被匆匆送回府邸,心一直砰砰乱跳,看周隐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若死去的真是权倾朝野的左丞相之子,那里面的东西不是自己一个半大孩子可以碰的。也难怪周隐当时脸都变了色,张睿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自己这多管闲事的毛病上辈子当警察遗留下来的职业病。改不掉今后还不知道要吃多少亏。
想起死者那个诡异的姿态,总感觉好像哪不对,张睿捏着耳垂思索,究竟哪不多呢?
回到林府,正巧遇上林孝清匆匆的从家里出门。
“表哥好,这个时辰了还出门?”
林孝清道:“大理寺有宗急案子,可能今夜又不能回来了。”
张睿道:“那表哥路上小心。”林孝清点点头,上了马车。
韩叔正在收拾两人的旧物,见张睿回来惊讶道:“少爷怎么这么早就回来?”说着过去把张睿身上的披风接下来,抖落披风上的雪花。
张睿搓搓手道:“遇上点麻烦事,我便先回来了。”拿着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抿了一口“这茶叶不错。”
韩叔笑道:“这是三表少爷今天拿来的。”
“孝民,这孩子有心了。”
韩叔忍不住笑起来。“少爷,老奴有句话说,您可别见怪。有时候我觉得少爷说话办事像大人一般,要不是我一直伺候在你身边,你的习惯未曾改变,多怕以为是山野精怪化出来骗人的呢。”
张睿拿着茶杯的手一顿,不自然的笑笑。自己这阵子似乎太明显,也太不小心了,虽然本心是好的,却从没想过一旦自己深陷囫囵该怎么办?指望韩叔吗?除了韩叔还能指望谁?他舅舅?为了自己的利益亲生儿子都可以舍弃的人,会在乎这一个功不成名不就的外甥?!别开玩笑了。
张睿揉着眉头,自己似乎应该反思反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这个道理自己早该明白。
***
大理寺中,张耀之一怒之下把手里的杯子扔在地上。
“你说那清官自尽了?!”
来禀报的衙役吓得大气不敢喘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一直点头。
“仵作查过尸体了吗?”江硕忍不住问道。
“查……查过来,说是服毒自尽……毒药是事先藏在耳环里的。”
江硕朝他挥挥手让他退下,衙役如释重负,磕头退了出去。
张耀之:“那歌妓不死还有法交待,歌妓一自尽便坐实她谋害司马兆良,这下子咱们有的忙活了。”
江硕:“那……大人眼下咱们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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