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长辈们这边说,几个姑娘也聚一起,说些趣事,好让别人认识自己,自己也去了解别人。
至于男人们,自然还是要避嫌一下的,再则,他们说的东西也与女眷大不同,便都随陈行走了出去。
陈宁玉这时往章季琬看了一眼。
章季琬却没有做贼心虚,把腰间挂的荷包朝她晃了一晃。
陈宁玉讶异,莫非这小子还真打算赔了?
要说她那套茶具,虽说不是上上等的汝窑瓷器,可也算不错的了,怎么也得三十来两银子呢,当然,对于他们这种人家,这钱也不算多,可对于章季琬,却是有些付不起的。
只因这章知敬做父亲很是严苛,念书盯得紧不说,钱财上面也要管,说男孩儿手里宽松,就不知道世间疾苦,所以章季和,章季琬两兄弟过得特别苦逼,一年能存下二十两银子都算好的了。
章季琬还喜结交朋友,出去花费,更是没有钱了,常去章季和那里拿一点挪用。
没想到这回他竟然有钱。
陈宁柔正与吴黛容说笑:“吴姐姐与我三姐倒是有几分相似呢,瞧这眉毛,眼睛,一个样子,都好看的很。”
陈宁华有些局促,忙道:“吴姑娘比我漂亮多了。”
“哪有,三姑娘别谦虚,我瞧你举手投足才是大家闺秀呢,不像我,娘常说我大大咧咧,没个姑娘的样儿。”吴黛容个性很随和。
陈宁安微微一笑:“我三妹是很得体的,”她很自然的岔开话题,“听大姑姑说,你跟苏州一个有名的绣娘学了功夫,怪不得这荷包瞧着就是不一般。”
众人视线都集中到了吴黛容身上,果然见她腰间一个白鹤莲花的荷包清新雅致,不管用色,还是针脚都无可挑剔,绣工十分之好。
吴黛容被夸奖,朝远处的吴夫人看一眼,小声道:“别说了,都是被我娘逼着学的,实在是没有师傅的三分之一呢!要真学全了,那才叫厉害!”
她很不做作,讨人喜欢。
众人相谈甚欢,但无一人提到吴公子吴简。
不过陈宁玉知道,太夫人与张氏定是满意的,这吴简她也瞧到一眼,确实英俊的很,且气质沉稳,是个很不错的佳婿人选。
两家相隔多年才聚会,吴家这一趟来自是要多待一会儿了,是以就算用过午饭之后,也还是没有走。
因天气热,众人也没有出去逛园子,几位姑娘在陈宁安屋中谈笑,陈宁安把那碧山茶拿出来,请她们喝,身后又有丫环执扇轻摇,惬意非常。
陈琳茹三个女儿都还小,最大的徐慧不过八岁,也就她跟过来,其他二个都留在长辈那儿。
陈宁华环顾四周,心中暗暗叹气,这里比起陈宁柔那儿,又是精致贵气了好些,到底是两家掌心的明珠,陈宁安就是不一样的。
“咱们都说了好些,四姑娘你怎的就没几句话呢?”吴黛容含笑看向陈宁玉,这样漂亮的姑娘就是在苏州,她都没有见过。
陈宁玉今儿的话确实有点少,闻言笑道:“只看二姐与你投缘,我尽是听着了,再说咱们坐一起,左右高兴就是了,我一时也没想到说什么。”
吴黛容笑起来,点点头:“没错,我老早就听母亲总念起你们家,今日见到了,便觉欢喜,想必父亲母亲也是一样。”
“你们这样,自然高兴了,哪里像我。”章季琬的声音传来,浑厚响亮,“到哪儿都被我爹说,还是这儿好,二表姐,快些拿茶给我喝喝。”一边还朝陈宁玉眨眨眼,得意的一拍自己的荷包。
陈宁玉无言,这小子就是没规矩啊,再被他爹骂,被他爹打,有改么?一点用都没有的。
陈宁安也是尴尬,她并不想让吴黛容看见这样的表弟。
“二表哥,你怎么乱闯闺房啊,我叫人告诉姑爹去!”陈宁柔第一个斥责,瞪起眼睛骂道,“姑爹肯定会揍你的,你信不信?没见吴姐姐在呢?”
听到这话,章季琬还是害怕的,忙道:“好好好,我这就走,你别告诉我爹啊,其实我是来找四表姐的。”
陈宁玉心知他是要还钱,瞥一眼见他手里提一个布袋,问道:“怎么急在这会儿?”
“还不是我爹呢,一会儿就让我们回去了,我以后未必还有空过来的。”章季琬催她,“你快些出来,说完就走了。”
幸好章季琬年纪还小,不然指不定就被人说闲话,陈宁玉想了想,还是去了,总归欠债还钱,再说,她对这钱还挺好奇的,莫非是哪儿借来的不成?
☆、误会来了
陈宁玉一出去,章季琬就把她拉到颇远一处亭子里。
他把荷包打开,里面竟然放了几张大额银票,还有些零碎的银子。
陈宁玉大惊:“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姑母给你的不成?”
兴许陈琳芝是心疼儿子,私下给的也不一定。
章季琬撇撇嘴:“娘最听爹的话,给我才怪了,我这是自己赚的,上回我可没有诳你,说赔就赔,这些够了罢?”
他拿出三十五两给她。
陈宁玉收下了,仍是问:“你怎么赚的?大姑姑说你成天都在念书呢。”
章季琬嘿嘿一笑,神秘兮兮的四处看了看,才轻声道:“四表姐,我同你好,才对你说,你可别告诉我爹跟我娘,就是我哥都不知道的。”
他的确很喜欢同她说话,每回来,总要找她的,至于为何,她不清楚,不过看在亲戚一场,陈宁玉也是好好对待,毕竟这少年虽调皮,但性子却豪爽的很,没有叫人那么讨厌。
可说好,她倒并不觉得自己同他有多好。
陈宁玉点点头:“你说罢。”
若是做了什么坏事,她只怕还是要告诉陈琳芝的。
章季琬翘起二郎腿,一摇一摇的道:“我放了钱在一家铺子,一开始是二十两银子,现今翻了三倍呢。”
那是入股的意思了,陈宁玉更加好奇,疑问道:“既然姑爹姑姑都不知道,那你是放在别家的铺子里了?是谁家?生意有那么好,给你这么多钱?”
“说起来,其实是无意间做了一桩好事,我在书院念书时曾认识一位姓邱的学子,他家境贫寒,恰逢母亲生病,把家中钱都用光了,自己又考不上举人,数次落榜,毫无生计,咱们便出资与他,叫他学艺后,去开一家小饭馆好糊口。”章季琬嘿嘿笑道,“你猜后来怎么着?他开了馆子,到如今,日日都坐满了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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