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2 / 2)
两者皆唯唯。
跟随御驾,行去了宣室殿。
辇子停下,早有御前人迎了出来,青琉地面跪了黑压压一片人:“迎陛下回宫——陛下长乐无极!”
皇帝连哼都不哼,径直入了殿。守值宫人奉上早已准备好的香茶,皇帝挡下:“不必,朕不渴。”因觑见了窦沅,才道:“赏窦沅翁主。”
宫女子应“诺”,向窦沅奉上香茗,窦沅一时不敢接,这碗口可都是皇帝御用的,怎敢?
皇帝别有深意地笑了笑:“你接便是,朕如何可怕?朕不吃人。你要为朕办事,只怕无法全身而退,朕还不舍得一只碗?!”
窦沅不知怎样鬼使神差接了一句:“陛下吓唬我?您小瞧我的胆性,便别指着阿沅为您做事!”
皇帝蓦地抬起头,眼底掬起一股子兴味,这丫头,不知几时……竟与那个人这样贴近……连脾性、语调几乎都要一样了。
阖宫众人皆退下,杨得意领着阿沅随皇帝入了暗室,小意将暗门锁起,轻敲了敲,小声道:“陛下,奴臣这便退了?”
“去吧。”皇帝连眉都不抬一下。
只剩了他们这样两个人。
那桩“极危险”的事,皇帝迫她立誓,今生不准说与第二人知。窦沅仍愣着,稍缓时,才仰起头,仔细地、小心地打量这位雄才大略的帝王。她当真是,不认识刘彻,或者说,她从来未曾认识过刘彻,他……竟如此筹谋深算。
“在想什么?”皇帝眼底拥簇着一团笑意,问道。神情轻淡的好似,这真是一桩“极危险”,却又“极小”的事。
“在想……陛下御赐的香茗,阿沅果然受得起。陛下命阿沅去做如此危险之事,果然是要命的。”
“你怕了?”
“言‘怕’,阿沅便不配做窦氏子孙。”
“那尽好,”皇帝笑道,“总比让你出塞和亲匈奴要好吧?”
“那未见得。”
皇帝哈哈大笑:“朕从来不知道,窦婴的女儿,竟如此果敢实诚!”
“未必女子如此便算果敢的,比阿沅厉害的女流之辈,多的多,”她终于绕回了最先的目的,将皇帝捅了好深一刀子,“许多年前,陛下尚未践祚,先皇未入地宫那些天,停灵白虎殿——妾听父亲说过这个故事,那年白虎殿上面对群臣责怒而目不斜视的两位女子,可都比阿沅果敢得多。”
“哦?你父亲可什么都与你说?”皇帝似强忍怒意,仍笑着。
“不过讲一个故事罢了,哄哄阿沅,没甚要紧。”
皇帝沉了沉:“窦沅,你可以住嘴了。”
“诺。妾遵上谕。”她不卑不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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