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自己一个人,备了长公主仪驾,去了南宫当中,算是完成了自己的表态。
但是,后果就是,从昨天到今天,薛桓都将门反锁了起来,谁叫也不开。
看着眉头紧皱的长公主,管事的姑姑也叹了口气,道。
“回殿下,今日晨起,宫中传来消息,说是陛下派了怀恩公公去慈宁宫宣旨,命太子殿下代陛下前往南宫问安。”
话至此处,那姑姑似乎也有些犹豫,踌躇片刻,才在常德长公主催促的眼神当中继续道。
“不过,太上皇当时的脸色似乎很差,没跟太子殿下说两句话便离开了重华殿,据说,殿下离开南宫的时候,脸色也不怎么好。”
常德长公主听完之后,同样也是一声叹息,道。
“果然,他还是这么任性,罢了,上回我去母后宫里的时候,听深哥儿身边的宫女说,他最近喜欢各种珠子,你去将我那颗夜明珠取来,明天给深哥儿送过去,也算我这个做姑姑的一点心意。”
“是……”
管事姑姑倒是没怎么犹豫,夜明珠再名贵,但是,往太子那送,也是应当应分的。
于是,常德长公主点了点头,一抬手在宫人的搀扶下起身,道。
“走吧,去见见驸马。”
薛桓就住在长公主府的西跨院里头,这也是他日常过来小憩的地方。
事实上,常德长公主从昨天从宫里出来,就没有再锁着这个小院,但是,如今守着这个小院不让进的,反倒是跟着薛桓过来的亲随。
眼瞧着长公主殿下亲临,几个亲随面面相觑,但是,到底还是硬着头皮上前,道。
“见过殿下,驸马刚刚吩咐了,谁也不见,您还是请回吧!”
“放肆!”
常德长公主还没说话,她身边的掌事姑姑先沉了脸色,厉声喝道。
“这里是长公主府,你们竟敢拦长公主殿下,驸马就是这么教的你们规矩吗?”
几个亲随也是薛桓身边的老人,素知长公主府的这位掌事姑姑脾性,倒是也不辩解,只是跪地道。
“殿下,小的们也是遵驸马吩咐办事,还请殿下体谅小的们的难处。”
两边这般对峙着,常德长公主也终于是开了口,道。
“你们让开,本宫和驸马有话要说。”
这下,这帮随从彻底犯了难,说到底,这是长公主府,要是真的不让,他们几个还不够被人撂倒的,可要是让了……
“让开!”
还未等这些人做好决定,小院当中便传来一道声音,随后,周围的一帮仆婢纷纷躬身行礼。
“驸马……”
只见薛桓着一身月白衣袍,跨步而出,来到常德长公主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道。
“臣给长公主殿下请安,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谷隨</span>这般疏离的神色,让常德长公主的眸子一黯,忍不住叫道。
“薛郎……”
然而,薛桓并不答应,只是躬着身子,一副毕恭毕敬的姿态。
见此状况,常德长公主叹了口气,想了想,只得道。
“昨日到今日,宫里宫外发生了不少事,驸马不是想知道,我昨日进宫发生了些什么吗?便随我来吧!”
说完,常德长公主便朝着一旁的暖阁走去。
另一边,薛桓到底还是有些分寸,知道常德长公主这是在给他台阶下,于是,踌躇了片刻,他也便抬步跟上。
进了暖阁当中,常德长公主先是屏退了众人,只留了两个贴身侍奉的姑姑,然后道。
“昨日太上皇下旨的事情,你应当知道了,今日,陛下又下了旨意,命太子代陛下去南宫晨昏定省,太上皇的算盘,又落空了!”
一上来,常德长公主便开门见山,简明扼要的把事情说了。
薛桓听完之后,倒是没什么反应。
他虽然被锁在院子里,但是,打发两个下人出去打探消息还是没问题的。
所以,虽然消息略有延迟,可昨天太上皇给乾清宫下旨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当然,常德长公主独自一人去南宫赴宴,宴后又进了一趟宫,随后他就接到旨意要去南京协理军务的这些事情,薛桓也是清楚的。
此处没有旁人,薛桓踌躇片刻,终于还是没忍住,带着几分怨气开口问道。
“殿下,我不明白,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要知道,太上皇可是您一母同胞的兄弟,我之所以做这些事情,也都是在帮太上皇啊!”
“我知道!”
见薛桓愿意谈话,常德长公主轻轻松了口气,轻轻颔首,道。
“薛郎,我早跟你说过,让你不要掺和这件事情,我不知道母后是怎么跟你说的,但是,在我看来,镇哥儿和钰哥儿,都是我的弟弟……”
“当初,我替母后在宫里宫外的传信,是因为镇哥儿被人抓到了迤北,缺衣少穿还有性命之忧,我这个当皇姐的,自然要想法子把他带回来。”
“可如今,镇哥儿安安稳稳的回了京城,钰哥儿也待他很好,两个人各自有自己的居处,又何必非要徒生事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