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回来了,没事吧?”
朱徽煣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疲累之色,道。
“放心,不会出什么事的,你去命人备些茶点,一会本王要待客。”
闻听此言,镇南王妃眉头微蹙,有些心疼的道。
“王爷折腾了这么大半天,必是疲累的很了,怎么还要待客,要不,跟客人说一声,明日再来?”
这种话,放在往日,镇南王妃是绝不会说的。
她清楚自己丈夫的性子,看起来八面玲珑好说话,但是实际上,打定主意的事谁也劝不动。
只不过,哪怕知道没有用,她还是说了出来。
镇南王今日去做什么了,她当然是知道的,虽然不知道结果是什么,但是,在宫外跪了整整两个时辰,别说是镇南王这样平时身子就虚的肥胖之人,就是精壮的武人也未必承受得住。
好不容易回来,还没歇上一会,就要继续劳碌,身子怎么受得了?
果不其然,闻听此言,镇南王皱了皱眉,叹了口气,道。
“有些事情,耽搁不得,王妃不必担心,本王扛得住,下去准备吧。”
说着话,镇南王看了一眼自家儿子,见朱音埑对着他拱了拱手,他才点了点头,迈步进了府中。
王妃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没再多说什么,同样转身进去准备了。
只留下年轻的世子妃,小步的挪到朱音埑的跟前,刚想说什么,就被朱音埑拦了下来。
远处,一辆宽大的马车在巷口处停下,一壮一瘦两个年轻人,从马车上下来,远远的朝着朱音埑示意之后,便朝着岷王府走了过来。
“范址兄,成炼,今日你们受苦了,父王已命人备了茶点,我们进去说话,如何?”
“音埑,这件事情到底……”
朱范址的性子急,从宫外一路憋到了现在,好不容易得了说话的空,迫不及待的就要问。
但是,朱成炼却又拉了拉他的袖子,道。
“无妨,音埑兄,我跟范址兄也是关切此事,想来确认一下结果,只要你和叔祖无虞,我们就放心了,叔祖在宫外跪了许久,又入宫奏对了一番,想必精力大耗,要不,你和叔祖先休息一日,我等明日再来?”
这话说的真诚,的确是在为镇南王父子考虑,但是,这却并不是朱音埑想要的。
一时之间,他心中又是感动又是觉得无奈,让朱成炼二人回去是肯定不行的,天子今天在殿上的话,明显是对他们父子二人的办事效率有所不满,再耽搁下去,说不准真的就得被撵出京师了。
但是,要留对方的话……
朱音埑瞥了一眼旁边的朱范址,叹了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
“没关系,父王和我还撑得住,今日的事不算复杂,我看范址兄的样子,不得个结果,怕是晚上觉都睡不好了,还是进来一叙吧。”
闻听此言,一旁的朱范址连忙点头。
见此状况,朱成炼有些无奈,也只得道。
“既然如此,那就搅扰叔祖了。”
说着话,三人相互行了个礼,在朱音埑的指引下,迈步进了王府当中。
因是丧期,王府的布置十分简素,进了花厅当中,茶点已经上齐,看得出来,是刚刚做的,但是,也并不奢华。
折腾了这么大半天,他们也着实饿了,简单的用了一些,堂后传来一阵响动,随后,换上一身便服的镇南王走了出来。
“父王……”
“王叔……”
“叔祖……”
在这个场合下,镇南王既是长辈,又是长者,见他过来,三人立刻起身行礼。
“坐吧,不必多礼。”
镇南王倒是平静,笑了笑,摆手示意几人坐下,随后,朝着朱范址和朱成炼二人歉意道。
“岷王府丧期之内,不好太过奢靡,之能奉上清茶糕点,薄待你们了。”
应该说,虽然在外人面前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在自己认可的长辈面前,朱范址还是十分守礼的。
闻听此言,他立刻站了起来,道。
“王叔客气了,今日折腾了这么久,回府之后您还立刻见我们,是我们失礼了,至于这些茶点,丧期之内,理应如此,这才说明,王叔的一片纯孝之心,我和成炼又不是襄王那个只长年岁的老混账,岂会如此不晓事。”
此刻是在岷王府中,朱范址说起话来,也就放开了许多,张口对襄王便骂。
不过,听了这话之后,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朱徽煣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片刻之后,他方道。
“范址,你们年轻人气盛,本王可以理解,但是,有些话能不说尽量不说,免得给自己惹祸,明白吗?”
这话明显另有深意,但是,朱范址心思浅,只觉得镇南王是在说今天十王府外的事,于是拍着胸脯道。
“王叔放心,不就是个襄王嘛,我不怕他,大不了惹急了,我跟陛下上本回封地去,就不信他还能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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