岷王朱徽煣?
一众大臣相互对视一眼,均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凛然。
先是宗学出事,宗室子弟进宫告状,如今,在京城蛰伏许久的朱徽煣敲响登闻鼓。
这一桩桩事,无不昭示,今天,要出大事了!
登闻鼓响,迅速引来了大批人的关注,没过片刻,便有两队锦衣卫自宫门中而出,直奔登闻鼓处。
与此同时,几名值守在登闻鼓旁的禁军,急匆匆的进了宫中禀报。
两队锦衣卫将登闻鼓围了起来,朱徽煣却丝毫不惧,随手将鼓槌扔下,深吸了一口气,昂首阔步,便朝着宫门处走来。
“见过岷王爷!”
有皇帝的圣旨在,礼部自然不敢怠慢,一个多月以前,礼部就操持好了岷王的袭封大礼。
所以如今,面前的这位已然不是镇南王,而是正经的岷藩之主,岷王朱徽煣!
气定神闲的走到宫门前,一众大臣纷纷让路,就连胡濙也低下头,拱手开口问好。
当然,朱徽煣也并非倨傲之人,虽然身上穿着华贵的亲王朝服,但是,却依旧认认真真的给在场众人回了个礼。
看着因登闻鼓响而遍布整个广场的禁军和锦衣卫,胡濙无声的叹了口气,然后走上前,问道。
“岷王爷,你这是……”
朱徽煣胖胖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似乎没有意识到,因为他刚刚的所作所为,引发的剧烈影响,只是云淡风轻的道。
“有事要禀陛下!”
啊这……
不得不说,朱徽煣的这个回答,让在场众人有些哭笑不得。
有事要禀算是个什么理由啊?
他们还以为,这岷王府又有什么惊天巨案出现,结果,就是有事要禀?
有事你写奏疏,递牌子请见,哪个不行,就非要闹这么大?
一众大臣心中无语片刻,正要开口再问,宫门处已匆匆行来两队内侍。
“陛下有旨,召岷王朱徽煣,六部尚书,左都御史,内阁大臣,成国公朱仪,丰国公李贤,宁阳侯陈懋,昌平侯杨洪,靖安伯范广,忻城伯赵荣等人觐见。”
出大事了!
听到这个名单,在场的一众大臣,纷纷将目光投向站在中间,一脸平静的朱徽煣。
登闻鼓响,必然是有诉状或者陈情奏疏递到天子案前,如果只是涉及宗务的话,那么,召岷王进去便是。
但是现在,天子要召见几乎朝中所有有分量的文武大臣,就连宁阳侯,昌平侯这样有爵无职的也包括在内,这就只能说明,这件事情绝不简简单单涉及到宗室,而是一件需要朝廷文武合议的大事……
不多时,武英殿中。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御座之上,天子一身燕居服,头戴翼善冠,面色平静,道。
“平身吧!”
于是,一众宗室大臣,这才站了起来。
应该说,武英殿作为日常处理政务的场所,已经不算小了。
但是,容纳这么多的人,还是显得有些拥挤。
至于原因,则是因为除了一干文武大臣之外,在这殿中,还挤了几十个宗室子弟。
闹腾了这么久,一众大臣多多少少,也大概知道了这帮宗室子弟为何而来。
原本,他们还对这些宗室子弟反抗声讨襄王的事有不小的兴趣,但是现在,有岷王击鼓一事,对于这些宗室子弟,他们都颇有些兴致阑珊。
就像天子最开始说的,这件事说穿了,其实不过是口角之争而已。
或许襄王在宗学的管理方式确实不妥当,但是,毕竟那个割脉的宗室子弟没死,退一步说,就算是死了,那也不能全怪襄王。
毕竟,从出发点来看,襄王制定这样的制度,也是为了督促宗室子弟们上进,就算是没有照顾到一些心理脆弱的子弟,也最多是管教不当,不能算是什么大罪。
当然,如果说严重一点的话,那就是激起了宗学子弟们的不满,闹到了御前。
但是,这都是些孩子,不过一时冲动而已,真要是因为他们闹一闹,就对襄王这样一个负责管理宗务的大宗正予以严惩,那可不就乱了套了。
之后宗学再有什么问题,往御前一闹,难道能次次都纵容不成?
庙堂之上的大臣,都是谙熟朝争之人,自然晓得这番道理,襄王就算要处罚,也不能是因为这帮孩子闹起来了处罚。
所以,这真的就是一件小事而已。
但是,事情虽小,可毕竟涉及到宗室皇亲,解决还是要解决的,这么多人挤在武英殿中,之后的朝事也没法议。
天子显然也清楚这一点,因此,扫视了一圈,率先对着底下的宗室子弟们和颜悦色道。
“诸位宗亲,因何围在宫外,求见于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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