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回反抗襄王,早就已经将他得罪的死死的。
别看现在襄王说的好好的,但是,这次要是再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待回到了宗学,他还指不定要怎么报复呢。
想想自己等人这段日子在宗学的血泪经历,一帮宗室子弟纷纷跪倒在地,道。
”陛下莫要轻信谗言,襄王此人窃据大宗正之位,实则气量狭小,手段酷烈,今日过后,他必会伺机报复我等,恳请陛下,准我等回乡吧。”
“呜呜,陛下,我想回家。”
“请陛下念在宗亲之情,恩准我等回到藩地吧,继续呆在宗学,我们一定会被折磨死的。”
这帮平均年龄十几岁的宗室子弟,有人一带头,立刻就吵闹起来。
一时之间,跪地恳求者有之,嚎啕大哭者有之,恶狠狠的盯着襄王,仿佛他是生死大仇的也有之。
这让一旁的一众大臣不由有些无语。
到底还是些孩子,听听他们说的这些话,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当然,也有一些大臣神色古怪的看着一旁的襄王,想知道到底这帮孩子在宗学遭遇了什么,竟然如此抗拒襄王……
“放肆!”
眼瞧着大殿上乱成一团,作为主角的襄王,顿时就忍不住了。
这段日子以来,他在宗学当中,可谓是呼风唤雨,谁见他不是唯唯诺诺的。
结果今天,一帮熊孩子借着一个小小的由头,闹到了御前还不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喧闹大哭。
襄王可以想见,这副场景传扬出去之后,他多年经营的贤名,算是彻底毁了。
恶狠狠的吼了一声,殿中算是安静了下来,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襄王的身上。
顶着这些神色各异的目光,襄王道。
“金殿之上,陛
“还不向陛下请罪!”
这番话说的倒有气势,不管是抽泣不已的,还是大声喝骂的宗室子弟,都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不敢说话。
但是,他们也没有照着襄王所说的那样,跪地请罪。
于是,局面就僵在了这。
片刻之后,殿中响起一声轻笑,襄王的耳边,顿时响起了一道熟悉而烦人的声音。
“襄王爷好大的威风……想必平日里,在宗学当中,也是如此对待这些孩子们的吧?”
朱瞻墡循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冷眼旁观的岷王朱徽煣。
与此同时,他也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似乎身旁一干大臣,望着他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古怪。
见此状况,朱瞻墡心中升起一丝悔意,但是很快也就被按掉,冷声对着一旁的朱徽煣道。
“岷王爷还有心思操心本王的事,倒不如想想,你自己的抗旨之罪,该如何向陛下解释吧?”
说着,朱瞻墡转向御前,开口道。
“陛下早有旨意,令岷王父子限期一月离京,但是如今,一月之期早过,二人仍旧迁延不出,实乃违抗圣意,恳请陛下下旨,命二人即刻就藩,不得迁延!”
事到如今,他算是看出来了。
这帮宗学子弟心中的怨气虽然重,但是,这怨气若无人挑起来,总还是压得住的。
但是,有岷王父子在,这背后始终有人煽动着,必然会事端不断。
所以,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将他父子二人撵出京出。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襄王一开口,就扣出了抗旨不遵的大帽子。
然而,说完了话之后,他看着朱徽煣胖胖的脸上,不仅没有惊惧之意,反倒带上了一丝嘲讽之意。
心中暗道一声不好,紧接着,他的耳边便响起了天子的声音。
“皇叔这话说的未免夸张了,岷王叔祖留在京中,是为太叔祖治丧,此乃纯孝,朕岂能苛责?”
“再者说了,都是皇室宗亲,迁延些许时日而已,用上抗旨一词,着实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太叔祖刚刚薨逝,若朕因为岷王叔祖犯了这点小错,就予以降罪,未免有些太过不近人情了,对吗?”
小错?
襄王承认,他说岷王抗旨不遵,的确是有点上纲上线了,但是,这无非是重罚轻罚的问题而已,结果到了天子的嘴里,就变成了一点小错?
看着岷王脸上若有若无的嘲讽之意,襄王心中一阵怒起,正要开口辩驳几句,但是一抬头,看着对面天子诚恳的脸色,他忽然就冷静了下来。
天子对他这个皇叔,从来都是不亲近的!
这一点,襄王知道的清清楚楚,他自己重视礼制,恪守嫡庶之别,这是从小被灌输在骨子里的概念。
所以,对于天子这个庶子僭越嫡长继位,他心中一直十分排斥,所以,他也不亲近天子,天子也不亲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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