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还有9节课!
姜星火在诏狱中,还会上最后9节课,就结束了他的狱中讲课。
但朱棣想了想,旋即眉头皱起,沉吟道:“这是不是不行?朕总觉得只听九节课,实在是太少了。”
朱高炽干咳了一声,提醒了一下贪心的父皇。
“父皇,姜先生出狱后也可以讲啊,又不是说出狱了就不讲了,只不过可能还要做一些其他他自己提出来的事情,但不意味着空余的时间不能讲课。”
朱棣摆了摆手,说道:“那不一样!”
“假设姜先生其实并没有看透,那么当他不知道身边的人身份,也不知道有人在偷听的时候,讲的东西肯定更大真实、大胆.如果没了这层,以后就不见得这么有意思、有收获了。”
“那我们也是会听的,听了这么久,都习惯了,不是吗父皇?”
朱高炽笑道:“更何况,儿臣只要一想到,如果姜先生真的不清楚这一切,等他明年出狱了,看到自己的狱友竟然是当朝二皇子还有百官之首的曹国公,不知道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哈哈哈哈!”
朱棣想到姜星火一脸懵的画面,也大笑了起来,还打趣说道。
“那你再想想,等明年的时候,大明国债已经发行完毕,摊役入亩也推广开来,供养宗室、下西洋、征日本这些事情,也都在筹备中.姜先生看到在狱中自己都没指望实现的场景,都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种事情朕一想就觉得有趣无比呢!”
听到朱棣的调侃,一身绯袍的户部尚书夏原吉此时也忍俊不禁了起来,顿时,他也很期待。
——要是当姜星火出了诏狱,看到门口正在贴着户部售卖大明国债的告示,会是怎样的心理活动。
“所以,父皇并不需要担心。”朱高炽笑着说道,“不管姜先生怎么讲课,咱们反正都是去听课,听几堂课有什么区别呢?而且,姜先生的课程安排,不是刚好给了咱们做其他事情充裕的时间嘛。”
朱棣点头赞许,道:“不错,朕原来是担心姜先生出狱之后,就不愿意讲课了。如今想来,却是朕担心过度了。”
言谈间,一身麻衣须发皆白的袁珙,步履矫健地带着那边成功炼出的化肥走了过来。
“见过陛下、大皇子殿下。”
袁珙先是跟朱棣和朱高炽行了礼,随后,又看向龙虎山当代天师张宇初。
张宇初紫黑色的脸膛上露出了亲切的笑意,连连稽首道:“袁真人别来无恙!”
张天师作为道门领袖,对于别的流派自然是要打压的,但是像是天下第一相师袁珙这种德高望重且无门无派的老前辈,却是异常尊重。
什么叫江湖,人情世故才是江湖嘛。
你不摆出尊敬老前辈的样子给圈子里的人看,等伱老了谁尊敬你呢?
两人见礼过后。
朱棣微微沉吟,接着说道:“朕记得,张天师曾经说过,其他炼丹道士能炼出来的,你们龙虎山也都能炼制出来?”
张宇初赶紧躬身道:“是,臣不敢隐瞒陛下。”
朱棣略带狐疑地说道:“朕听说,这仙丹的配方,给你的可是跟袁真人炼的是一模一样的?你可别糊弄朕,否则,哼——!”
“臣不敢!”
张宇初心中一凛,赶忙从心地拍马屁道:“陛下圣寿无疆,福泽绵延万古!若是有不一样的地方,那定然是我们龙虎山炼丹技术还不够,但绝非故意欺瞒陛下!”
吓唬完了张天师,朱棣示意袁珙把他那边炼制的丹药呈上来。
袁拱伸出手,将怀中装有丹药‘化肥’的木匣递给了旁边的大皇子朱高炽。
朱高炽转手将其恭敬呈上。
朱棣伸手拿起木匣,打开盖子一看,只见里面躺着五枚淡黄色的丹丸,约莫拇指肚那么大,颜色也并不透亮,甚至看起来毫不出彩。
嗯.这便是因为实验设备的简陋,固体硫酸铵里面的杂质太多了,而且硫酸铵的溶解很大又受温度的影响,正常应该是灰白色的,但是因为有三价铁等物质,又是未提纯的重结晶,所以才呈现了淡黄色。
这种情况,在实验室一般加3-5%的稀氨水泡几分钟,再离心甩干就可以解决。但考虑到当下大明的科技水平,连个滚筒洗衣机都没有,所以只能靠最简单的笨办法,也就是反复地溶解、降温、再结晶进行提纯了。
不过纯不纯的倒也无所谓,又不是理塘王,能用就行。
丹丸看起来,除了颜色不一样,张天师炼出来的是红灰色的,这个是淡黄色的,其他的好像没什么区别?
连那股刺鼻的煤气味都是一模一样的。
朱棣和朱高炽对视一眼,均感到有些讶异。
朱高炽小声道:“父皇,此丹与张天师所炼之丹,除了颜色不同,其他如出一辙啊。”
“确实如此。”朱棣沉吟片刻,点头道:“既然二位真人炼制的仙丹都差不多,朕也不能偏袒于谁,没有放到农田里进行比较,总不好说张天师炼制的就一定是失败的。”
闻言,张宇初大大地松了口气,他额头上已经见了细密的汗珠,可见朱棣对他造成了多大的压力。
朱棣又仔细盯着丹丸观察了一阵,突然开口道:“袁真人,姜先生可曾告知你们,丹药成了这样是否就是成功了?”
袁珙答道:“正是如此,这样就算是成了。”
这时候,在皇帝这里算是顺利过关的张天师,终于有空活动开来心思。
“还以为真有什么仙方呢,到头来,炼出来的东西除了颜色不都是一样的?”
“哎,皇帝也真好忽悠,这种明显是江湖骗子的路数都会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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