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余默笑了:“怎么可能只有一点不好,不好的地方多着呢。不能回娘家,万一哪一天想出去踏个青也不方便,宫里女人多事非也多,或许日子过的并不安宁。而且规矩多,也没外边来的自在。可是陛下给了我昭华这样尊贵的地位,得到的远比失去的多,又怎么能事事计较?”关键是,可能会死人啊亲!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跟我装糊涂?
欺负了我,现在还步步紧逼,穆渊你知道吗,就算你是皇帝,我也想一脚踹在你脸上,将你迷张俊脸踩平!
余默要是说宫里没有不好的地方,穆渊一定觉得余默所有的话是在说谎,可是她这样实实在在的说了出来,反是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这余家的人还是敢说实话!他原本以为余三娘是个心思深的,没想到似乎是误会了,她只是性子安静沉默罢了。
穆渊没话要问了,觉得余默有些没意思,不想再待,起身要走。
余默一见连忙起身要去送他,只是坐的时间长了因为心里紧张,身子绷着,起身时脚都麻了,连站都站不直,穆渊就免了她送,自己走了。
余默又在垫子上坐了回去,安静的呆着,突然看到穆渊刚刚坐过的垫子旁有一块拇指大的透雕的青玉饰,便伸手过去拿。
当冰凉的触感刺激到掌心的皮肤上的时候,她突然清醒。
不对啊!
只有平整的大的物件和重要的东西,人们一般习惯放在身前,这东西看着也不是多名贵,触着没有体温,定不是放在身前的,那么只能是放在袖子里了。
可是如果是穆渊遗失掉的东西,按他双手活动的轨迹来看,这东西要么跌在他身前的衣服上,起来时被带的滚到身前的垫子前,要么就是在垫子旁两袖左右边的位置……不对!在左边的位置!因为人们都习惯用右手,所以东西大多都装在左袖里,可是这个东西是在极挨近右边垫子的地方!
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要是东西真是从右边袖子掉出来的话,不可能挨的那么近!说明了这东西是穆渊用右手从左袖里掏了出来亲自放在右边的垫子旁!说明了,穆渊可能是在试探她!
前边的问话,不过为的是扰乱自己的思绪,后边这不留痕迹的一点,才是他真正的试探!
如果她答的话是真心的,那么心思应该是正常的,心神平静不容易出神。如果她心下怨恨不平,就会坐着发呆或是想很多心事,也不会愿意让旁人打扰,这样的话,就忽略了这个东西。
见圣人遗失了东西,自然要派人去追,看走远了没有。如果不去追,那么就说明自己可能在发呆根本就没有发现。
对于看到这块青雕想先放着以后好拿着这个作为借口去见皇帝这种可能性,对于祝昭仪来说很有可能,可要是对于自己来说就完全不可能。性格不一样,太多地方应对的方法和反应都会不一样。
余默突然就觉得这皇帝的可怕,连忙拿着东西追了出去。
或许是她想的太多了,穆渊真的只是将东西掉在那里,他不过是因为忙或怎么的用左手将东西装在了右袖里,可是这种可能性,她不敢赌。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一开了正殿的门,余默一眼就看到了穆渊站在东厢门口,他虽然没有面向北边,而是侧着身子对着东厢,像是向着南边而去的样子,可是这就有点不正常。
余默连停都没有停,跨出门槛就向着穆渊而去。
那边听到声音,穆渊与汪采同进回头看了过来。
一走到跟前,穆渊笑着道:“就说落了东西,还好你拿来了。”
余默正要答话,东厢的门突然就开了。
透出了一张生着桃花眼的精致面容。
作者有话要说:ps:家里的电用到了现在,可是银子患有拖延症怎么破?感觉已经放弃治疗了!otz!
☆、35
这时机选的可真是好啊,余默心里想着,看了一眼言婕妤,再看了一眼穆渊,将东西交给他,默默的行了一礼就要走。
后退几步,刚转过身,手就被两步上前的穆渊一把抓住,余默回过头去看着穆渊,只听她说:“既是掉你那里了,那就送你吧。”说着,将东西递到了余默手里。
余默一怔,忽然笑了开来,脸上有了淡淡的喜意,拿在手里行了礼:“谢陛下赏。”
说完后,退后两步转身就走。
能让汪采回去取,表明了他很看重这个东西,又随口送给她,表明这东西其实也不是多重要,他真的只是拿着一个玉饰来试探自己。如今言婕妤一露面,就要将东西送自己,陛下,我能说你不要这么幼稚好吗?
她本来可以跟穆渊做戏秀恩爱,去气一气言婕妤,好得了穆渊的满意,可是这样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她不稀罕穆渊,要他的好感做什么?现在还不知道言婕妤在穆渊心里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地位,她无辜去招惹那个女人的怨恨做什么?她才不想扯到两人的感情中里去,这样好处没有半分一不小心还会被炮灰的好伐?
看着余默离去,穆渊背上了双手。
其实那个玉雕不过是临时性起,所以才想要试探一下余昭华,不过就算她不追来也不能说明什么,因为这种事情中间可能会出现各种变数,可是她能立刻发现又马上追出来,证明她对他说的那些话恐是真的。
这才是纯心未脱、良善可嘉。
言婕妤站在门口,看着穆渊的目光一直向着余默的地方望去,就算明知道他这样是为了气自己,在跟自己置气,还是不免心下酸涩。
眼见着穆渊好像不打算跟自己先说话,言婕妤不得不先开口:“二郞。”不能再跟他置气下去了,大兄来信说的对,乱花迷人眼,宫里的女人以后只会比现在更多,就算二郞跟自己有情,长时间这样下去,总会被消磨掉。
穆渊这才转过身来看着言婕妤。
廊下的灯光里,照的她肤色莹润似透,那种迷蒙发幻的感觉,真的是动人之极。
原本是极爱她的,只是上元节出了事后,他细细思量,才发觉言雪不过也是个心机深深的女子。那时有种被骗了的感觉,可是虽然对她的爱消退了很多,心里依然惦挂,还是让她进了宫。
本来想先等着她软下脾气道歉,可是不见她的态度松半分,时间一长,突然间就觉得没了意思。
如今想想,好像之前那么爱她,不过是一场梦,醒来之后,梦里再深刻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穆渊看着言婕妤一阵,却并未应她一个字,也不进屋子里,转过身,向着南边走去。
言婕妤的神色上掠过一抹愕然,心里突然就升起了一丝惊慌,追上去两步叫道:“二郞!”
穆渊背着手,停下了脚步,却并未转身。
汪采提着灯笼低着头,屏气凝神的样子,好像没有看见有两个人在自己的身边一样。
言婕妤见穆渊停下脚步,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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