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站定了身子,凝神看着林墨,深吸了一口气后,沉声道:“请贤弟回禀温侯,我比那人更忠心!”
说着摊开手掌,五根手指晃了晃。
林墨非常感动,站起来,握着他五根手指,哽咽道:“今天就算跟岳丈大人闹掰了,也要为你争取到琅琊太守的位置,他若不从,那我与你一起离开这个伤心地!”
“贤弟待我真是深恩厚德,愚兄这辈子也不会忘记贤弟的再造之恩,此事就拜托了!”笮融作揖,四十五度躬身,行了个大礼。
林墨重重点头,右手搭在笮融肩头,一字一句道:“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笮融眼中含泪,同样拍了拍林墨的肩头,沉声道:“一诺千金重!”
林墨转身离去,脚步坚定,恰如赶赴大义的英雄。
他的身影,在春日暖阳下,被拉伸的无比高大。
来到将军府里,吕布正和赵云在聊着改良百鸟朝凤枪的细节,不时还会动手比划比划,煞有其事啊。
“允文。”见得林墨走来,二人是异口同声的叫了一声。
“岳丈大人,子龙。”
林墨做了个揖后,吕布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你的法子真的管用吗,那斯爱财如命啊,能愿意给多少呢?”
“不多不多,五万金而已。”林墨坐下后,自顾自的斟了杯茶。
嘶!
吕布激动的十根手指都颤抖了起来,“我的老天,你竟然有办法从他身上诈出五万金来,了不起啊!”
笮融有钱不假,可是五万金那不是说拿就能拿的出来的,不开玩笑的说,现在把徐州六郡的府库都掏空了也凑不出两万金来,可笮融一口气就拿出了五万金,壕无人性啊。
最重要的是,笮融这货太爱钱了,过去为了钱就没少杀人,杀的都是太守呢,能让他拿出五万金来,这得多大难度,吕布不由感慨:“他是忠心的呀。”
吕布现在已经从最初对笮融的厌恶态度转变了不少,因为他还发现一个问题,坊间已经盛传他心胸宽广,对昔日辱骂自己的人也能提拔使用。
背叛我的人都是太守,那将来忠诚于我的人就是刺史了。
“允文你可真是有一套。”
赵云忍不住笑道:“你是故意先告诉他担任琅琊太守,然后再用的这法子,寻常人哪里能受得了这种得而复失的感觉。”
“他可比我们阔多了,也该为我们出点力,咱也不让他白出,不是把太守之位送他了嘛。”林墨一副奸商嘴脸。
吕布想起了林墨评价曹操的那句话: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觉得不合适,这句话,我女婿用才合适,啥人你都能用的这么恰到好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太穷了。”林墨适时的感慨了一句。
吕布深以为然的点头,“是啊,你是不知道啊允文,光是你的化肥计划就要折去三万多金,亏得有你的琉璃厂在撑着,玲儿的红袖招也在进行中,这都是钱。
不过这些都是小钱,真正的大头是公台送来的那一堆,我到现在都没去批阅。”
“老压着也不是事,趁着今天出来了,走吧,一起看看去。”林墨催促着老岳父行动起来。
三人来到隔壁的议政厅里,刚进去就看到了台案上垒的高高的竹简。
吕布揉着太阳穴表示头疼不想看,林墨只好自己坐到主位上查阅起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确实吓的够呛。
萧关和广陵两场大战的抚恤金、赏格和奖励加一起就去了三万金左右了;
军械折损的补充,战马饲料的采购还有铠甲维护等等,要五万金;
九江那头春雨太盛,九处河堤损害,冲坏千亩良田,修复与救济金加一起又是四万金。
然后紫阳书院近三千人虽然不发俸禄,可食宿全包按照的都是参战规格,季度用金也差不多两万。
好吧,终于知道老岳父为什么头疼都不想批阅了,这谁顶得住啊。
“这还只是表面上的。”老岳父苦笑道。
“那……表面之下呢?”林墨蹙眉问道。
吕布叹了口气,看向赵云,示意他接着说。
“允文,这些日子来我与温侯详细说明了北国军的一些战力细节,有三点是不得不做出应对的。”
赵云伸出三根手指,细说分明,“其一是先登营,人皆使用重弩,一百五十步内可透铠甲,百步以内陷阵营都得破开。所以我提议,将军中部分骑兵改为骑射。
界桥之败并非先登营克制了白马义从,实在是地形原因使得白马义从拥挤成团,使得先登营得了先手优势。
这先登营固然是威力无比,可行动缓慢,骑射恰恰就是克制他们的关键。”
听明白了,要打造骑射军团,要钱的。
随后他掰下第二根手指,“其次是战车,破战车最好的是盾牌阵,而且这批人也需要进行专门的训练。”
这一点林墨也知道,对付战车用的盾牌跟抵抗骑兵冲阵还有弓弩的盾牌是不同的,前者是圆形,轻便携带,关键时候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陡坡样的阵型,让战车直接侧翻。
而后者是一面比人还高的大盾,沉重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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