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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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顾九思闷声回了句,“嗯…..”

顾九思住的是最顶层的vip病房,设施齐全而且安静,不知道陈慕白在干什么,去旁边的洗手间里洗手半天才出来,看着她接着问,“还疼不疼了?”

顾九思摇头,“不疼了。”

明明是最小号的病号服了,可穿在她身上还是松松垮垮的,再加上他问一句她才回一句,看上去格外瘦弱乖巧。

陈慕白心里一暖,声音里都带着暖意,“以后身体不舒服就说,不要勉强,我又不是魔鬼。”

顾九思以为陈慕白是在怪他,这才抬起头看向他,“我也不知道会那么严重。”

一抬头就撞进他的眼睛里,柔软而温暖。

陈慕白状似无意的问起,“你以前生过什么重病吗?医生说你的免疫系统受过重创。”

顾九思忽然敛了神色,全身紧绷,有些提防的看着陈慕白。

陈慕白脸上渐有笑意,却是极淡,“不愿意说就算了,不要那么紧张。”

陈慕白温柔得有些诡异,让顾九思很不适应,睁大眼睛看着他,“你干什么?”

陈慕白也不生气,任由她看着,极自然的开口,“没干什么,就是觉得以前对你不好,趁着现在还有机会补偿就好好补偿。”

顾九思低下头攥着被角不再说话,陈慕白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病房里忽然安静了下来。

陈慕白突然走近,一边抬手去摸顾九思的额头一边问,“还发烧吗?”

他指腹微凉,轻轻搭在她的额头,几秒钟后皱着眉轻声低喃,“好像还是有点烧。”

顾九思全身僵硬,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陈慕白碰触的部位,也不敢动,只是呼吸乱了起来。

陈慕白余光扫到枕头下压着一张纸,为了消除尴尬便抽了出来转移话题,边打开边问,“这是什么啊?”

顾九思只来得及“哎”了一声,陈慕白就已经打开来看了,她立刻捂着脸再次低下头去,不敢看他的表情。

陈慕白自己也是目瞪口呆了半天,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回忆到底是不是自己写的,愣了半天才想起来偷偷去看顾九思,发现顾九思并没看着他才松了口气。

很快顾九思耳边响起轻咳声,紧接着便是干笑声,陈慕白捏着那张纸晃了晃,“哈哈,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在这儿,我一会儿拿出去扔了。”

正好陈静康推门进来,听到这句,因为最近得罪了陈慕白便一脸殷勤的凑过去去扯那张纸,“少爷,要扔是吗,我帮您。”

陈慕白脸上还没来得及绽放的笑容转瞬即逝,他翻了个白眼,用力把那张纸扯回来,“有你什么事儿?松手!”

说完认认真真的折起来塞到口袋里。

陈静康一脸无辜加委屈,不是他要说扔的吗,怎么自己帮忙还错了吗?明明要扔的东西干嘛还好像很珍贵的样子收起来。他怎么觉得顾九思这一病他们家少爷忽然变傻了呢。

“尚未发生”四个字像一道魔咒,陈慕白和顾九思更尴尬了,东瞧瞧西看看装作自己很忙,就是不和对方对视不和对方说话。

陈慕白指着桌上的水杯佯装淡定的问,“你喝水吗,我给你倒。”

顾九思看他一眼,“我不能喝水。”

陈慕白收回手,“哦,对,不能喝水,不能喝水。”

顾九思看他浑身不自在,主动开口,“时间也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陈慕白不想走,陈簇今天特意给他打电话交代了半天,让他晚上一定不能走,可“留下来陪你”这话是打死他他也说不出来的。

他想了半天才找到一个理由,“我还没吃饭,陈静康你去帮我买点。”

陈静康神经再大条也觉察出两个人的别扭和不对劲,早就想跑了,一听这话瞬间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十几分钟后,病房里飘着饭菜的香气,顾九思无奈的看着在餐桌上吃得正香的陈慕白,他在一个饿得要命却不能进食的病人面前吃得津津有味,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顾九思为了转移注意力去看电视,调到某个新闻节目时,段景熙忽然出现在屏幕上,好像是个外交活动,摄像机下的段王爷神采奕奕,风华绝代。

因为看到认识的人,她下意识的顿了一下,没有继续换频道。

不过停顿了一秒钟的时间,耳边就传来陈慕白吊儿郎当的声音,且带着淡淡的鄙夷,“哟,这是谁啊,看上去挺不错,人模狗样的。”

顾九思瞄了他一眼,她不相信陈慕白真的不认识段景熙,他刚才的话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敌意,再加上她现在身份敏感,体内绝无仅有的那一丢丢奴性被激发出来,很狗腿的答了句,“我也不认识。”

然后很快跳到了下一个频道。

陈慕白似乎对她的表现很满意,不再说什么,叫陈静康过来收拾东西,并打发了陈静康回去,让他明天早上来替他。

陈慕白不过去卫生间里洗了下手和脸,出来的时候电视依旧在播放着无聊的内容,可顾九思却趴在床上没了动静。

他心里一紧,走过去才看到顾九思咬紧牙关,皱着眉头,头上都是细细密密的冷汗,额角的青筋都冒了出来,衬得整张脸苍白的可怕,不时倒抽着冷气。

陈慕白立刻把擦手的毛巾扔到一边,“我去叫医生给你打止疼药。”

顾九思勉强的开口却是安慰他,“白天打过了,医生说不能再打了。我也不是……很疼。”

陈慕白沉着脸,脸色格外难看,“顾九思,你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顾九思再笑不出来,长睫轻掩,微微颤抖。

陈慕白坐在床边去握她紧紧抓着床单的手,她的手心里都是冷汗,一片湿冷。没了床单,顾九思下意识的紧紧攥着陈慕白的手,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指节泛着骨头的白色,陈慕白的一颗心像是被什么细细密密的扎着,又疼又痒又胀。

陈簇之前跟他说过,让他做好心理准备,这个病发病的时候受罪,恢复的时候更受罪,可他没想到她会疼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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