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心疼的一直在滴血的路北辰抿了下唇角,强忍下想把人直接绑回房间里、一点可能受到伤害的后果都不想让人去尝试的冲动,无奈地开口道:“嗯,moon神不怕疼,moon神就是怕打针而已。”
“......”
想起之前去医院体检的事情,季司早暗自磨牙,一个带着刀的视线又甩了过去,一副你再多说一句我就要杀人灭口的模样。
“我没有怕打针。”
“嗯嗯嗯,moon神什么都不怕,是我怕。”
季司早沉默,眯着眼瞪人,直到路北辰说了半天的软化这才将人放过。
只不过他倒是真的很想和路北辰解释一句。
他真的没有怕打针。
他只是......
不想见到血。
脖颈处传来的冰凉触感,哪怕在回忆中也实在是太过于真实。
也没有哪个人、会有过脆弱咽喉处呼呼灌着凉风、直往人胸口里吹的体验吧。
死亡这件事、看似仿佛很遥远。
但是经历过一次又重新活了一遍的人,每日在睁开眼睛再度进行着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时。
总是会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不真实。
季司早想。
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世界,身旁那些陌生又熟悉的人。
包括现在这位给予他温暖拥抱、又给予他新奇体验,甚至给予他热烈又诚挚的回应的人。
和路北辰的关系越近、行为越亲密。
那份不真实感就愈发明显。
仿佛会突然开始恐慌。
若是有一天,自己又不在了。
路北辰会怎么样呢。
又或者说若是有一天,发现这全都是他濒死之前的一个虚幻梦境,这里的经历和面前的这个人,全都不复存在。
他又会怎么样呢。
分离这个课题,季司早从小都在经历。
只是他突然发现,这门课程,他好像......
从来就没有学会过。
以前的那些人或事,他不在乎。
而现在。
他似乎有了在乎的人。
也有了......不想接受分离的那份感情。
从路北辰回到沪市的那天开始。
季司早发觉,他会出神、会想念。
会不自觉地想要知道,路北辰此时此刻、在哪里、在和谁,在做些什么。
甚至会控制不住地和人发那些招惹人的逗弄微信。
然后换来一通电话、换来一个关心,换来人以最快速度跨越省市地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