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帐外的“鞑子”和王锦衣率领的护卫听见了铳响,又怕伤了自己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帐篷整个给揭开了。
“舜王,你没事儿吧?”王锦衣心有余悸的跑了过来。
顿时也有几个衣衫华丽的“鞑子”跑了进来,一边抽出刀对准张顺,一边叽里咕噜对着张顺怀里的女人问询了起来。
结果娜木钟叽里咕噜回了几句,那几个人连忙护在了张顺的面前,只把他差点当场熏晕了过去。
不等张顺再说些什么,却听罗汝才破口大骂道:“挡泥麻呢,那是老子打偏了!”
张顺皱了皱眉头,这才小心翼翼的放下了娜木钟,拨开面前的士卒顺着声音望去。
只见“闯将”李自成的腰刀不知何时已经插入到罗汝才后腰,半截雪白的刀头从从他肚子上露了出来。
他手里的手铳早已经掉到了一边,失去了火药和弹丸,暂时没有什么用了。
“掌盘子?”伴随罗汝才左右的罗玉龙和杨明起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就要上前杀了李自成,结果却被旁边李自成的护卫拦住了。
罗汝才不由气愤的啐了一口血沫子,然后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李自成道:“黄来儿,我自度待你不薄,你竟会如此背叛我?”
“舜王送我一顶帽子!”李自成心里有千言万语,最终苦笑着化作了一句话。
“绿帽子?”罗汝才嘴角一翘,不由讥讽道。
“头天舜王称王的冕冠,当晚就送过来了!”李自成沉默了一下,继续说道。
原来那天张顺离开罗府以后,直接把冕冠摆到了李自成面前道:“我若为王,可封李兄为侯;我若为帝,可封李兄为王,不知李兄又有何欲也?”
“什么?”罗汝才几乎呆住了,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张顺道,“若是果真如此,其实我也可为舜王杀黄来儿!”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不是我!”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平生厮杀何所事?半为不平半为名!
“还记得那个丫鬟吗?”张顺冷冷一笑道,“曾经被你在秦王府门前拉出来,说她头面价值几百两银子那个,曾经跪在我夫人马氏面前,苦苦哀求收留她那个!”
“她?她怎么了?”罗汝才不由有几分茫然。
“她死了,凄惨的死在了你府里!”张顺冷冷道。“甚至连死了她都一丝不挂,只能被人偷偷摸摸的拉了出去。”
“也不知道被拉到哪个乱葬岗或填埋了,或被野兽撕咬了!”
“外人常道你我好色,一时瑜亮,我却深为耻之!”
“我那才叫好色,取天下美色供我片刻欢愉!你那叫好虐,把世间最美好的东西毁坏在自己手中!”
一人活而万人死,一人愉而万人亡,如此之徒,焉能留在天地间?
“好了,说说吧,究竟都还有谁?”张顺懒得再和他浪费口舌,直接单刀直入道。
“你没事儿?”罗汝才这才反应过来,张顺说这么多话居然依旧中气十足。
随即他这才明白过来,不由转向一边道,“原来张胖子,你也背叛了我!”
“哈哈哈,刘国能、薛仁贵,原来今日是咱们丧命之时!”
那“闯塌天”刘国能和“白袍将军”薛仁贵早已经面如土色,不知如何言语。
“皮囊里灌点血,一扎跟真的一样!”张顺淡淡道。
“为什么?”罗汝才一副不敢相信的眼神,“既然你若想杀我,麾下人马数以万计,一纸令下,我等又能如何?”
“什么叫我想杀你?明明是你要杀我,还差一点得逞了!”张顺不由冷笑一声。
“正如你所言,我若想杀你,只需一纸令下,便能杀你个鸡犬不留,又何必如此?”
“说说吧,究竟还有谁,你又是如何打算?”
“难道,难道这真是我自作自受?”罗汝才一时间都懵了。
“你想听?”他不由又吐出来一口血沫,不由惨笑道,“告诉你也无妨!”
“白广恩、贺人龙皆我故旧,拓养坤、惠登相、张天琳和马进忠先前又奉‘闯王’为主。”
“他们告诉我,只要我能够娶高小姐为正妻,奉‘闯王’为正朔,便可认我为主!”
“至于其他将领,或骗过来来杀,或借官兵、后金之力迫之,由不得他们不服!”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后金蛮王多尔衮、岳讬已经从归化城率领大军出发,不日即将抵达榆林。”
“怕了吧?你最害怕的官兵、后金终于被我促成了,雷霆一击之下,你又如何能挡?”
呵呵,沙雕!
“谁告诉你我害怕了?”张顺微微一笑道,“那本王称王之前,做那么多准备又所为何事?”
“来一个捶一个,来两个捶一双!有备无患,心中无忧!”
“至于什么白广恩、贺人龙、拓养坤、惠登相、张天琳和马进忠那些话,不过是我让他们诓骗你罢了,不意你却信以为真!”
“我还道堂堂‘活曹操’如何奸诈,原来不过如此,竟被本王玩弄于股掌之间!”
<div style="text-align:center;">
<script>read_xia();</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