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打打杀杀她还成,要是让她搁这里做一些文案之事,那可真是要了她的老命了。
眼看着高桂英夹着尾巴跑了,张顺嘴角不由轻轻的翘了起来。
一副拿她没有办法的样子,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抱琴和侍书见状,两人不由偷偷对视一眼。
从侍女到王妃,这婆娘的可真是个好榜样和好对手啊!
张顺哪里知晓这俩人小心思,不由转过来问道:“怎么样了,你俩都回复多少份了?”
“啊?我数一数!”抱琴一愣,连忙一五一十的点了起来。
而侍书却淡淡道:“七十九份!”
“咦?”张顺不由惊奇地看了她一眼道,“真是有起错的名字,没起错的外号,你这心思倒挺细腻!”
“都是王爷名字起得好!”侍书不声不响的拍了张顺一个马屁。
“会骑马吗?”张顺闻言不由乐道,“要是不会,回头让三娘教一教你!”
“八十三份!”抱琴终于查完了数,不由突然松了一口气道。
“嗯?不错!”
老爷,我也想学骑马,要不你教我吧?抱琴可怜兮兮地看着张顺。
“爹爹,爹爹!”张顺还待要说些什么,不意高桂英又闯了进来。
“怎么了?”张顺不由奇怪道,“难道你想通了,要过来帮我?”
“那个洪先生来了,刚巧我出去碰着了,就过来通知你一声,省的你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高桂英横了抱琴、侍书两人一眼,理直气壮道。
“那我还真的谢谢你了!”张顺哈哈一笑,然后扭头道,“赶快都收拾起来,放到后面去。”
“秦王亲笔信”这个秘密可不能泄露出去,要不然大家都会以为我虚伪了。
“且,虚伪!”果然高桂英心直口快,率先“误会”了张顺的良苦用心。
不过在她们三人帮助下,三下五除二便收拾到了卧室,张顺这才命令悟空把洪承畴放了进来。
果然不多时,洪承畴领着一个人施施然走了进来。
那人虽然年逾半百,须发几乎全白,却精神矍铄,腰板挺得很直,自有一股正直之气盘踞在胸中。
“秦王殿下,你命臣整顿西安官吏,臣不敢怠慢。”洪承畴上前拜道,“我前后寻访许久,刚好寻访到一大才,推举给殿下。”
“此人姓汪,名乔年,字岁星,本是浙江严州府遂安县人。”
“天启二年进士,历任刑部、工部郎中,陕西按察使,青州知府和登莱兵备副使。”
“后因丁忧去职,最近刚刚复起担任提督陕西学政。结果为义军所获,无端关在狱中。”
“幸好我多方打听,才寻得此人,说服他为秦王效命!”
“拜见秦王殿下!”那汪乔年倒是不卑不亢,对张顺施了一礼。
“先生请坐!”如今正是义军亟需人才之时,张顺一副礼贤下士模样,给足了洪承畴和汪乔年面子。
“今日拜见秦王,我却是有一事相请!”汪乔年却是纹丝不动,正色对张顺道,“秦王若是不应,我却是不敢坐!”
“哦,不知先生欲言何事?”本来张顺正想落座,听闻汪乔年之言,不由给足面子,自个又站起来问道。
“请舜王收回成命,侵扰地方百姓,尽快处置李自成、刘宗敏和李过等贼,以仁义广施四海,天下莫不归附!”汪乔年见张顺如此礼贤下士,也不由有几分激动,遂慷慨激昂道。
“哦?”张顺不由看来洪承畴一眼。
洪承畴也万万没想到汪乔年居然当面向张顺提出如此难题,顿时脸色难看,竟如得了痔疮一时间拉不出一般难受。
“先生刚出大狱,不知从何得知此事?”张顺神色不变,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从何而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事该不该做,此事应不应做!”汪乔年不由斩钉截铁道。
“哦!”张顺点了点头,赞同道,“言之有理!”
“如果我不同意,你是不是准备扭头就走?”
“道不同不相为谋!”汪乔年垂了垂眼皮,低声道,“君择臣,臣亦择君!”
张顺当然不知道这汪乔年是谁,更没想到这厮却是个硬骨头。
而张顺属狗的,最喜欢啃硬骨头。
他闻言不由笑了,拍手道:“好,说的好!”
“那我且问你,先生是为了仁义而来,还是求情而来?”
“仁义如何?求情又如何?”汪乔年闻言心里不由凉了半截。
“若是为了仁义而来,本王就和先生细细论一论这仁义之道;若是为求情而来,法不容情,请恕本王无能为力!”张顺不由一副悲天悯人模样,仰首挺胸道。
洪承畴听到这里,嘴角不由翘了起来。
打嘴仗,舜王还没输过!
“愿闻秦王仁义之道!”开玩笑,这汪乔年本就是个清苦而自律之人。
他若说自己无端为别人求情,不用别人说,自个也要把自个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