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殿下,如今各处扩军情况如下!”幕僚徐子渊汇报道。
原幕僚长洪承畴外放河南府担任主帅以后,张顺便把徐子渊调了过来,充任同样职务。
只是鉴于徐子渊资历不够,制定大型战役的计划的能力也不足,故而选任为幕僚长。
“哦?”张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由抬起头来认真听了起来。
“如今徐全麾下五千火铳手已经训练完毕,只是新式火铳产量不足,只装备了一半,剩余一半依旧使用鲁密铳。”徐子渊继续汇报道。
“李友、李大亮二营六千人已经编练完毕。王升、张鼎及申靖邦三营九千人业已组建完毕。”
“李自成麾下李过、刘宗敏两营六千人扩组完毕,卢象晋、卢象观、张如靖三营九千人扩组完毕。”
“黄朝宣、张先壁两营六千人扩组完毕;党守素、张汝魁两营扩组完毕。”
“魏从义火铳骑兵组建完毕,费邑宰、陈继泰两营组建完毕,三营共九千人。”
“拢共完成五万三千三百人扩军任务,距离六万扩军目标,仍然有六千七百士卒缺额。”
“哦?新增人马铠甲、骡马等装备如何?战斗力如何?”张顺也没想到扩军任务如此顺利,不由问起了细节。
至于六千七百缺额,不过两营人马罢了,随时都能够补充完毕。
“三边四镇储存了许多铠甲,不拘新旧,基本上都装备了九成以上。”徐子渊连忙抽出相应资料,大声汇报了起来。
“除了徐全麾下五千火铳手,李过、刘宗敏、黄朝宣、张先壁、魏从义和费邑宰七营以外,其余十一营勉强可用。”
“十八个营,能有七个营战斗力有保证,已经算不错了!”张顺闻言点了点头。
那七个战斗力不错的营都有足够多的老兵作为骨干,所以战斗力基本上等达到义军平均水准。
至于剩下的十一个营,由于骨干较少,能够勉强堪用,就已经让张顺心满意足了。
“那个……那个还有一事,还请殿下决断。”徐子渊犹豫了一下,不由请示道。
“说吧,都是老人了,不用太过拘束。”张顺这才低下头一边在徐子渊最近新制的图纸上写写画画,一边出言宽慰道。
“党守素来报,义军首领满天星如今正躲在宜川山中,约莫有三四千人,缺衣少食,处境困难。他请求舜王允许他前去招降。”徐子渊不由应道。
“还有和八大王张献忠一起入川的射塌天,如今和张献忠闹了矛盾,分道扬镳,如今正躲在湖广以北的崇山峻岭之中,无路可走”
“他这两天也派遣使者前来,希望舜王能够接纳他们。”
“哦?这是好事啊!”张顺惊讶道。
他本道天下英雄尽归于己,不意还有这么多义军将领混迹在别处。
“就是……就是怕咱们养不起……”徐子渊迟疑道。
“怕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张顺一副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模样道。
他这一波梭哈下去,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命丧黄泉,多少人尸填沟壑。
他愁的是如何用这么多将士的鲜血换一个辉煌的胜利,如何用这么多将士的鲜血换一个朗朗乾坤,如何用这么多将士的鲜血换一个太平盛世。
至于以后粮食够不够吃这个问题,暂时还不是他要考虑的问题。
因为残酷一点来说,此战过后究竟还有多少张口需要吃饭,恐怕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一想起即将出现尸横遍野的情形,张顺心里难免一阵难受。
虽然说慈不掌兵,但是他们终究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如今却要自己亲手送他们走向不归路,这是何等的残忍。
一定要胜利!
张顺默默的对自己说了一句,然后才转换话题道:“火药准备的怎么样了!”
义军“一波流”战法,什么都不怕,怕只怕敌人坚壁清野、坚守城池,以致义军久攻不克。
如果延绵日久,顿兵于坚城之下,庞大的队伍造成的后勤压力就大了。
所以战役策划开始,张顺就非常注重火器的应用。
然而,大规模火器的装备,更是导致原本对火器就比较依赖的义军,对火药量的消耗更是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地步。
比如万斤红夷大炮炮子五十斤,按照明军往日倍装药的用法,发射一次就需要火药一百斤。
而义军常用的野战炮需要二十斤,黄金炮需要四十斤,就连用药最少的飞彪铳发射一次也需要火药四十斤。
按照这个标准,按照义军一路军配备三十门万斤红夷大炮、二十门飞彪铳、八十门野战炮、八十门飞彪铳计算,一次齐射就消耗火药八千六百斤。
为此张顺特意命令炮手反复试射,以获得火药最佳用量标准。
最终确定万斤红夷大炮标准用药为弹重三分之一,野战炮、黄金炮标准用药量为弹重二分之一,而飞彪铳作为臼炮依旧无法减少用量,只得一切照旧。
经过一番折腾,这样才把一次齐射所需火药量降到了五千三百斤。
更不要说其他各色火铳、火炮用药,一路兵马怕不是要配备火药数十万斤才勉强足用。
“火药问题不大。”徐子渊闻言汇报道。
“原本三边四镇存储了二三十万斤,可以先调用二十万斤,余者徐徐补足。”
“至于制造火药材料,其中所用木炭各地皆有,本不足为奇。”
“所用硫磺皆出自山中,陕西澄城、蓝田皆产,日炼万斤,亦不足为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