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
随着雨越下越大,岳讬率领麾下巴牙喇营精骑也开始寻了浅水之处,涉渡涿水。
涿水水量较小,最浅处不过三尺深,正好能够骑马趟水过去。
但是,河底积有淤泥,后金骑兵踏入水中以后,顿时深一脚、浅一脚,难以快速通过。
“李十安,你看这距离,能不能趁机来几炮?”张三百擦了擦眼帘上的雨水,不由下令道。
“张帅,这距离有点远不说,还有雨水过大,咱们火炮的使用很受影响……”李十安闻言摇了摇头道。
“不是,火药不都是由油纸包了吗,怎么还会受影响?”张三百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不由皱着眉头道。
“咱们的火药用油纸包裹不假,只是……只是如今雨下的正大,多少会被浸透一些。即便是没有被浸透,一旦打开,也会很容易被雨水浇了!”李十安连忙解释道。
“其实何止火炮,就连鸟铳、快枪、神枪、地雷、手雷一应火器,都不能轻易使用了!”
“这……”张三百闻言,顿时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实话实说,义军的将士的素质要高于明军,但是和身经百战的后金兵比起来,还是要差上半筹。
之前,义军之所以能够连战连挫后金兵,靠的就是火炮、火铳等火器。
如今火炮、火铳使用受限,那么义军就被动了。
“不妨事,这雨水虽然不小,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副帅杨国柱闻言摇了摇头道,“可收拢全军油纸伞,配给装填手使用,以免淋湿了火药。”
很明显,更加依靠火药武器作战的明军,颇有应对此类意外的经验。
“好,尽快收拢全军油纸伞,优先配给火炮手使用。”张三百听到此处,不由大喜道,“另外,命令士卒尽快披了蓑衣,以防受寒染病。”
“没有雨具的队伍,及时轮换下场,进入城外营地避雨。”
这张三百不是张顺,当然不知道什么叫“失温”和“感冒”,但是常年的生活经验告诉他长时间被雨淋,人就会顶不住。
为了避免非战斗减员,他不得不开始收缩防线。
而就在义军开始收缩防线之际,成亲王岳讬和肃亲王豪格、豫亲王多铎见了面。
“现在什么情况?”他不由劈头就问道。
“喏,就这种情况!”豫亲王多铎根本不惯着他,反倒向矾山堡方向努了努嘴道。
“啧!”岳讬看了看几乎被挤满的战场,不由开口问道,“你们都把位置占了,让我们怎么办?”
原来义军左翼三万人马和豪格、多尔衮麾下四万人马,整整七万之数全都挤在了涿水以南,蚩尤泉水以东,东山以西的三角区域内。
这一片区域固然平坦、广阔,但是双方的接触面却不甚长。
故而,当岳讬部赶到以后,如果全部渡河,只能列阵于多铎军阵西北区域,根本无法加入战场。
“怎么办?矾山堡以北、以西不都是空地儿吗?”豪格不由开口笑道。
因为岳讬逾期,导致豪格和多铎两人颇有怨言,故而都没有什么好脸色与他。
妮玛,成亲王岳讬闻言只想骂人。
不过,他略作思索以后,最终还是无奈地接受了现实。
这倒不是他肯咽下了这口气儿,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如今在这一片狭窄的区域内,布满了双方近二十万大军。
那岳讬哪怕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越过多铎和豪格的人马对义军矾山堡发起进攻。
既然如此,他只能避开矾山堡东南区域,从其他地方寻找进攻点。
很快,还真让他找到了切入点。
“回禀成亲王,我军斥候探得一则‘顺贼’营地正在那高塬之上,颇为空虚;二则在高塬和矾山堡之间有一处缺口,约莫有一里有余,正合我军进击。”不多时,果然有斥候汇报道。
“如今雨水正大,道路愈发泥泞,河流愈发难渡。”那岳讬闻言沉吟道。
“既然如此,传本王号令,将我军分为三营。”
“一营猛攻矾山堡,一营从高塬和矾山堡之间涉水渡河,夹击矾山堡,还有一营猛攻‘顺贼’营地,围魏救赵。我倒要看看那‘顺贼’如何应对!”
岳讬部这边刚一动弹,那边义军在矾山堡上看得真切,早有士卒回报于张三百道:“左帅,建虏兵分三路,剑指咱们矾山堡、矾山堡以西的缺口和义军大营。”
“哦?”张三百闻言笑道,“咱们矾山堡守御之事,由白广恩白将军负责。”
“不过,念在其麾下人马不足,还是调‘黄闯子’助他一臂之力吧!”
“至于义军营地之事,着旗手向舜王示警即可,依照舜王的心思手段,恐怕早派了人驻守,根本不足为惧。”
第442章 腹背受敌
“轰,轰,轰!”伴随着城上轰隆的火炮声,“黄闯子”手持一根钢鞭狠狠地砸在一名后金巴牙喇精锐的脑袋上,把他沉重的铁盔砸的凹陷了下去。
那名后金巴牙喇精锐双目怒睁,弃了手中的武器,捂着头还想坚强的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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