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出击!”眼看后金兵在义军的火炮打击下,愈发混乱,李自成看准了时机,不由下达了冲锋的命令。
官抚民、张汝魁、党守素、罗尚文和周遇吉五营人马,不由纷纷跳将出来,借着应龙山的山势,开始向下冲了下去。
漫山遍野的人马,大声呼喊着,大步疾跑着,如同山洪滚滚而下,如同瀑布激流跌宕,更如同泰山压顶一般,猛地向艾席礼一干人等“砸”了下去。
一时间只骇的固山额真艾席礼一干人等肝胆俱裂、面色如土。
“完了,完了,全完了!”本来视死如归的艾席礼眼见义军如此声势,一时间如同泄气的皮球,不由停下了脚步,瘫坐在地上。
对手如同惊涛骇浪,可惜自己却不是中流砥柱。
原来这艾席礼自家人知自家事,那济尔哈朗虽然身为和硕贝勒之一,得以执掌镶蓝旗,敕封郑亲王,但是终究是亲疏有别。
身为老奴侄子的他,无论身份地位都比不得洪太一干人等。
故而在八旗之中,他这镶蓝旗可谓是地位底下,实力弱小,甚至和刚刚组建的正蓝旗比起来,也未必胜得过多少。
在这种情况下,你指望镶蓝旗能够像镶黄旗那般死战,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如果连镶蓝旗都无法抵挡“顺贼”的人马,那些包衣奴才、蒙古鞑子又如何肯卖命?
果然,很快双方就撞到了一起,努力站起来试图抵挡义军的艾席礼对上的是气势汹汹的官抚民。
这官抚民身为“正统边军”,用的自然也是正统打法。
见面先用百斤弗朗机、灭虏炮猛轰一波,然后再用火铳密密麻麻的射击一阵,最后才杀将过来。
在连续遭到火力打击的艾席礼部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先被火铳、火炮撂倒了一批,继而被官抚民一个冲锋打得大乱。
好个艾席礼,还未来得及展露风采,就被淹没在人海之中,不见了身影。
“艾席礼!艾席礼!”而就在艾席礼被官抚民淹没之际,正在猛攻阿山的济尔哈朗似有所觉的扭头往应龙山方向一看,正见自己的镶蓝旗人马正在被义军的洪流所淹没。
他不由死命的喊了几嗓子,继而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完了,全完了,这一刻他和固山额真艾席礼“英雄所见略同”,一起得出来同样的结论。
怎么办,怎么办?
他看了看前面坚不可摧的义军防线,再看了看西面勇不可挡的义军洪流,济尔哈朗终于意思到一个事实。
镶蓝旗要完了,自己要完了,大青果也要完了!
“叛徒,本王就是死,也不会死在你手中!”济尔哈朗狠狠的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得意洋洋的阿山,不由下令道:“凡我大清国敢死之士,且随本王死战!”
而就在李自成部如同山洪一般,席卷济尔哈朗部的时候,位于张凤仪部北侧的镶黄旗固山额真拜图音如同疯了一般猛攻义军防线。
然而,峙立在他面前的乃是以悟空为先锋的张如靖部。
这流寇出身的张如靖本就极度狡猾,先前三顺王之一的孔有德就丧命于其手。
如今又得了悟空以为助力,那更是如虎添翼,只把拜图音打得痛不欲生。
原来这一次白杆兵翻山越岭,又打穿了后金中军,功劳不可谓不大,损失亦不可谓不大。
故而张凤仪只能把张如靖、阿山两营分列前后,自率白杆兵在中间压阵。
那张如靖得了张凤仪兜底,借助悟空之力搞了一手大进大出。
比如你拜图音要搞盾车进攻,搞驱赶战马冲阵这一套,那我就趁你还没有准备好就率先冲杀过去,先杀散你士卒,然后再焚烧你的盾车,夺取你的战马。
等你大军围了上来,我再退回去。
如此以悟空为锥锋,横冲直闯,只把拜图音打得几欲吐血。
如此双方鏖战至晚上,济尔哈朗部终于坚持不住了,开始出现了大片大片的逃亡和投降。
而就在这时,济尔哈朗自个也坚持不住了。
他开始脱了身上的装束,化妆成士卒模样,然后混在人群之中向旱魃山爬去。
只是那济尔哈朗万万没有想到,当他和一干溃兵刚刚逃进来旱魃山不久,突然只听见一声炮响,早有一个“独眼龙”带着一队人马将自己人等团团围住。
只听见为首之人一声大喝:“济尔哈朗,本将等你多时了!”
肝胆俱裂的济尔哈朗闻言一愣,不由脱口而出道:“你如何晓得本王在此处?”
“无他,每捉到一伙溃兵以后,本将就喊一嗓子,诈一诈而已?”一脸憨厚的“独眼龙”不要开口笑道。
“直娘贼!”济尔哈朗只觉得两眼一黑,差点当场晕厥了过去。
“士可杀不可辱,我堂堂爱新觉罗的子孙,岂能辱于尼堪之手!”眼见义军士卒如狼似虎的扑了上来,济尔哈朗不由大喝一声,一刀割断了自己的喉咙。
汩汩的鲜血如同泉水一般涌了出来,瞬间染红了济尔哈朗面前落满树叶的肥沃土壤。
得不到氧气供应的面皮,瞬间憋的青紫青紫,眼见不活了。
那“独眼龙”李自成走到了跟前,可惜地看了他一眼,不由摇了摇头道:“爱新觉罗?什么东西!”
“我西夏李氏,天潢贵胄,亦不过寻常之人,何贵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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