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天佑门、德胜门作为东京城的重要城门,自然也安置有火炮。
这些火炮虽然远不如义军火炮,好在聊胜于无。
“轰,轰,轰!”伴随着一阵阵轰鸣的火炮声,原本鲫鱼夺回城门的真鞑子不由倒下了一片。
“散开,都散开!”那鞑子留守不由一边大声呵斥着,一边领着重甲精锐继续向前冲。
“火铳手射击!”黄得功皱了皱眉头,不由又下令道。
他本来以为夺取了城门,城中的守军就会一哄而散,万万没想到哪怕遭到了火炮的打击,城中的守军还能发动反击。
“砰砰砰!”一阵激烈的火铳声响彻过后,待到硝烟散去,出现在城门下面的却是一排整齐的重甲兵。
原来这黄得功部虽然作战英勇,其实其装备仍然沿用明军旧制,并不曾装备义军的新型鸟铳。
故而对上后金重甲,颇为无力。
“直娘贼,看样子要拼命了!”黄得功不由大骂了一句,然而让选锋披上了双铠,准备与辽阳留守肉搏。
那黄得功和其麾下选锋本就披挂了精甲,如今再裹一层铁甲,倒也迅速。
不多时,这黄得功一干人等便裹得如同粽子一边站在了城门的楼梯口,静待鞑子留守来攻。
那鞑子果然也不负众望,不多时就攀爬了上来,双方战作了一团。
而就在双方战作一团之际,那孔有德的儿子孔廷训也走出了“温暖的巢穴”,前去召集孔有德旧部。
“火……火炮!”就在孔廷训刚走出家门之时,突然一阵沉闷的炮声从南门遥遥传来,顿时吓得他一个激灵。
一个人无论多么慷慨激昂,一旦到了涉及自身身家性命的时候,难免生出惊惧之情。
“小王爷,你不要怕,对咱们‘天佑兵’来说,刀山火海都走过来了,还怕几个蟊贼不成?”孔家家仆不由连忙安慰道。
“想当初,至圣先师虽然是个读书人,也是一个能举起‘国门之关’的勇士。”
“老王爷就更不用说了,那更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人精。”
“若是仔细论起来,咱们老孔家的男人就没有怂人。小王爷身负孔氏血脉,定然不负孔氏之名。”
那孔廷训受到家仆这般激励,这才挺起了腰杆,继续召集“天佑兵”。
不多时,待到“天佑兵”召集完毕,一个个披甲持锐,拥簇在了孔廷训身边。
那孔廷训不由豪气丛生,激励士卒道:“跳梁小丑,先伤我父,又薄我城,此仇不共戴天。”
“今本王愿与诸位戮力同心,一举破贼……”
“赏赐,赏赐……”那家仆一看小王爷滔滔不绝的讲了下去,不由连忙低声提醒道。
开什么玩笑,那不共戴天的仇恨是你孔家和“顺贼”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当兵吃粮,天经地义,没有钱,哪个肯替你卖命?
“呃……若能斩首一级者,赏银十两!”那“小王爷”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何晓得“市场价”,只好犹豫了一下,嗫嚅道。
“害!”那家仆一听这话,不由很铁不成钢起来。
你道为何?
原来正常作战,斩首一级赏赐尚不止此数。
这孔廷训根本没有考虑周全,信口胡吣。
“小王爷说了,若是斩首一级,就再赏十两,再赏十两!”那家仆连忙又补充了一句,众人这才心中稍安。
只是经过这么闹,原本淤积于胸道那口气就泄了个七七八八。
原本为“道义”而战,如今却成了“买卖”。
既然是买卖,那自然是一分价钱一分货。
且不论这群人如何心思,且说这“小王爷”召集了人马,便急急匆匆向城南赶去。
待到赶到城南,却正见一干真鞑子正被黄得功部打得节节败退,眼见就要顶不住了。
孔廷训不由大吃一惊,连忙一边派人定住,一边询问其故。
“小……小王爷,你可来了!”那鞑子一见孔廷训,不由哭诉道,“留守……留守被他们打死了!”
原来双方本来打得难解难分,那辽阳留守便对上了黄得功。
两人都是身着重甲,行动笨拙,基本上都是你给我一下,我给你一下,谁也破不了防。
那黄得功眼见拿他不下,不由急了。
就在这时,他往后后退了两步,然后把手里的铁鞭在城上的火堆上燎了一下,然后往那留守面门上一点。
只听见“砰”的一声,那留守仰面倒了下来。
原来这黄得功手里所使的铁鞭唤作“雷火鞭”,你看着它是一条铁鞭,其实它却是一条铁鞭。
但是这条铁鞭却是中空的,里面装填了引线、火药和弹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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