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可回来了,我这就给您打开城门!”只听那杜度连忙大声应道。
“朕问得不是你,朕问得是‘顺贼’跑哪儿去了?”多铎急不可耐道,“你不是说‘顺贼’围攻数日,盛京城岌岌可危吗!”
“回禀陛下,‘顺贼’听到您道威名,昨夜已经偷偷地溜了!”杜度哭笑不得,连忙解释道。
“什么?跑了!”多铎闻言不由气急败坏,“他怎么就跑了!”
原来按照多铎和代善道计划,准备打卢象升部一个措手不及。
哪曾想这卢象升早晓得了多铎主力所在,故而一开始就在沈阳和东京之间遍布斥候。
那边多铎一动身,那边卢象升就得到了消息,这才让他扑了个空。
只是这一扑空不要紧,多铎准备利用自家机动性优势打一个时间差,结果这时间差没有了。
不但这时间差没有了,甚至多铎和身后的盛京沈阳城还面临着被卢象升、张三百两部人马夹击的风险。
“这贼鸟厮究竟跑哪里了!”多铎不由气急败坏,连声大吼道。
第626章 劳而无功
“将军,前面就是平虏堡了!”就在多铎倍道兼行之际,卢象升终于在斥候带领下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平虏堡。
平虏堡不过是沈阳西北方向的一个小堡,城周不过一里,开南北二门,地处蒲河北岸,周围地势平坦,利于骑兵驱驰。
然而,就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堡却是沈阳西北门户。
明万历一十七年,插汉儿部脑毛大联合白洪大、长昂两万骑攻破平虏堡,以至于沈阳、蒲河一带尽遭劫掠,这也是大名鼎鼎的辽东总兵李成梁为数不多的败仗之一。
这卢象升身为明臣,对此亦有所耳闻,故而早早选定此处作为义军防守之所。
“好,好!”那卢象升来到堡前,只见那蒲河正横亘在平虏堡以南,若非此时天寒地冻,可谓是一等一的好去处,顿时不由大喜。
他遂命艾能奇筑扎在堡西,满珠习礼、吴克善驻扎在堡东,洪果儿、栋果儿驻扎在堡北,自率人马住进了平虏堡。
当多铎赶到的时候,卢象升已经基本上部署完毕。
那多铎派遣骑兵略作试探,见无隙可乘,只得留些人马监视义军,自率主力折回盛了京沈阳城。
“陛下!”那多铎刚一入城,贝勒杜度便带着科尔沁右翼图什图业亲王巴达礼一干人连忙前来见架。
“你很不错!”多铎见了那巴达礼,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意有所指道,“至于满珠习礼一干人等,胆敢背叛于我,须饶他不得!”
“陛下放心,明天若是开战,我科尔沁右翼愿打头阵,让那满珠习礼晓得我的厉害!”巴达礼、布达齐和喇嘛什希心里捏了一把冷汗,连忙开口表态道。
“嗯!”多铎也自知这几人未必可信,只是如今正是用兵之时,只得假装满意的点了点头,先哄住这几人再说。
然后,他又扭头向杜度下令道,“对了,安平贝勒,赶快给士卒准备一些吃食,战马准备些草料,朕今晚要奇袭‘顺贼’!”
“陛下?”那杜度没想到多铎竟然如此心急,连忙劝慰道,“如今城外天寒地冻,‘顺贼’千里馈粮我等只需坚持些时日,‘贼人’便会不战自退!”
杜度的建议虽然很简单,却十分实用和狠辣。
他这一套方法和当年俄国库图佐夫对付法国皇帝拿破仑手段差不多。
既然正面打不过对手,那就利用当恶劣的气候和遥远的距离,拖垮对手的后勤。
实际上张顺也正担心后金玩这一手,原来义军除却辽东镇、东江镇的守卒以外,如今已经先后派去了六万大军。
仅这六万大军人吃马嚼一项,日费粮草两千石不止。
若是再算上千里迢迢运输之费、损耗之费,每月耗粮十万,这哪里遭得住?
“不,我们等得起,恐怕刘之源等不起!”然而多铎闻言,沉吟了片刻,最终还是一口拒绝了杜度的提议。
这倒不是他不知道以守代攻好处,只是如今的大清国却不是以前的大清国。
如今的大清国连战连败,又被义军杀到盛京城下,早已经人心惶惶。
那科尔沁左翼三旗投向义军,便是明证。
如果这个时候他还不能主动出击,很可能人心思变,偌大个国家,顷刻间就分崩离析。
所以无论有没有刘之源,多铎也无法坐以待毙。
当然,如果复州刘之源也完蛋了,那后金的形势就会变得愈发恶劣。
一则,后金失去了牵制义军的一股力量,会导致更多的义军人马抵达盛京城下。
二则,现在后金全国上下也只有四五万人马,若是再少了一万,那更没有翻盘的本钱了。
故而,义军固然等不起,其实后金也等不起了。
就在多铎下定决心,准备突击义军之际,张三百和他麾下人马才堪堪赶到虎皮驿。
这虎皮驿正位于辽阳至沈阳的正当中,距离两地各六十里。
义军刚抵达此处,尚未埋锅造饭,张三百便下令道:“着杨承祖广布斥候,谨防为虏所趁。其他人等,就地建立营垒,等一切完毕,再行造饭!”
“将军,军情紧急,如何还在这里挖沟建垒?”士卒奔波了一日,早已经饿得前胸贴着后背,那祖大寿见了,忍不住开口劝道。
原来这时代人,大多数一日两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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