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失陪了!”张慎言又向同僚拱了拱手,这才有几分狼狈地逃离了大殿。
“要不,咱们也去看看?”朱常洵见众人好奇得紧,不由开口问道。
“啊,那恭敬不如从命了!”群臣不由连忙拜了拜道。
“走,走,同去,同去!”得了朱常洵之命,众人不由呼朋唤友,施施然离了乾清宫。
待到众人出宫门一看,只见一个顶盔贯甲的女子英武非凡,正率领几十个女子在哪里叫骂。
张慎言唯唯诺诺,竟是一句话也不敢还口。
“哈哈,张慎言,你也有今天啊!”众人见了,心中不由大乐。
不管怎么说,张慎言作为第一个投靠张顺的名臣高官,如今又占据了首辅之位,自然引得众人不快。
好容易逮着了他出糗的机会,可不得好好欣赏一番?
不多时,也不知张凤仪说了些什么,突然张慎言大怒道:“张凤仪,你欺人太甚,来人呐,把他给我轰出去!”
张慎言此话一出,众人不由面面相觑。
而就在这时,张凤仪不怒反笑:“好胆,也不看看这天下是哪个打下来的!”
“来人呐,把他给我捆起来,老娘要亲自抽他!”
随着张凤仪一声令下,顿时七八个女子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就要来捆那张慎言。
张慎言深知这些女子都是张顺的禁脔,哪里敢动手动脚,只得向围观的人群中跑去。
他这一跑,那些女子一追,顿时乱成了一团。
坏了,这是张顺那厮的婆娘,若是哪个喊一声遭了猥亵,恐怕自己有口也说不清。
想到这里,群臣不由大乱,如同遭到虎豹的羊群一般,四处乱窜起来。
“陛下,往这里,往这里!”眼见众人乱跑,身宽体胖的朱常洵也连忙迈着沉重的脚步要走,不意这是却被内阁次辅张至发招呼了一声。
“嗯?好!”朱常洵见有人救驾,不以为意,连忙跟着张至发就走。
不多时,众人离了乾清宫,穿过了几道大门,来到了一处草木丛生之所。
时值冬季,草木衰败,看起来颇为萧索。
那朱常洵被冷风一吹,顿时脑子清醒了几分。
他看了看跟在自己左右的张至发、贺逢圣、侯洵及唐世济等人,不由奇怪地问道:“咱们不回乾清宫,这是要去哪儿?”
“陛下!”张至发闻言,顿时带头跪了下来,正义凛然的大声喊道,“‘舜王’名为明臣,实为明贼!”
“彼辈杀我百姓,夺我江山,臣只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不能手刃此贼!”
“今臣等已经联络辽东名将王廷臣,率精兵五百,家丁千余,诛贼护驾,还请陛下立刻下旨!”
“你莫害我,你莫害我!”那朱常洵跑了这一路,早累的气喘吁吁,听了这话只觉得浑身冰凉,寒气入骨。
那朱常洵虽然蠢笨,但是他又不是傻子。
如今张顺之盛,天下莫能挡者。
只有千余人,又能作甚?
你不去撩拨他还好,你这一撩拨他,岂不是要了我的性命?
“好了,陛下已经下诏,快快有请王总兵!”张至发如同耳聋了一般,自顾自的站了起来下令道。
“我没有,我没有!”朱常洵连忙大喊大叫,可惜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肯理他。
随着张至发一声令下,原本安静的树林中、楼阁中突然出现许多士卒。
他们有的顶盔贯甲,装备精良,而有的却只能穿一件战袄,拿着粗糙的刀枪。
原来这些装备精良的乃是王廷臣麾下精兵,而那些装备简陋的则是诸人私下里训练的家丁死士。
“哈哈,只要我们冲过去杀了张慎言,然后下令免除丛将之罪,天下可定,未来可期!”张至发看到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不由大喜道。
“谁说的!”而就在这是,突然张慎言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你!”张至发闻言一愣,连忙转过身来,却看见张慎言正带着一干臣子赶来过来。
“快,快杀了他们!”张至发不由大喜,连忙下令道。
“张至发、贺逢圣、侯洵、冯英、唐世济,尔等五人,劫持天子,意图谋逆!”张慎言不由厉声喝道,“如今证据确凿,事实俱在,还不投降?”
“投降?这话该我对你们说吧!”张至发闻言大笑了起来,“你看看,我们精兵强将,你们拿什么给我们斗!”
“要非今日你们内讧,恐怕我还救不出陛下出来!”
“死到临头,冥顽不灵!”张慎言闻言冷哼一声,不由转身下令道,“昭德将军,你我之间虽然有所误会,但是大敌当前,还是麻烦你了!”
“此乃我张家之事,何称麻烦!”昭德将军张凤仪闻言一笑,大声下令道,“白杆兵听令,出来诛贼!”
随着张凤仪一声令下,只听见呼啦啦一阵脚步声,顿时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围来了四队白杆兵。
这些白杆兵一个个都穿着厚重臃肿的绵甲,携弓矢钩枪围了上来。
“你……你们算计我?”张至发一看这情形,哪里不知义军有备?
“各位同僚当面,这张至发、贺逢圣一干人等,挟持陛下,阴谋造反,你们亲眼所见。”张慎言也不理他,反倒向众人拱了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