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哪里还来得及?
只见悟空一马当先,率领三百甲骑直愣愣的撞了过来。
人马加上铁甲,不啻于千斤,如今撞了过来,岂是人力所能抵达。
只听见一阵惨呼声,原本因为列阵而混乱的步卒,竟然被悟空一个冲锋,从西到东杀了个对穿。
“太可怕,太可怕!”徐孚远眼见义军骑兵如此凶残,一时间竟是吓呆了。
他作为一个纸上谈兵的书生,脑子里想的是五千养精蓄锐的精锐对上千余疲惫之兵,这仗怎么输?
然而,事实告诉他,该怎么输就怎么输!
虽然依照他脑子,根本想象不出来,但是刀枪却不会惯着他。
“先生,先生,现在怎么办?”就在徐孚远目瞪口呆之际,郑芝凤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徐孚远有几分呆滞的看了郑芝凤一眼,又望了望岸上正在被义军骑兵屠杀的士卒,不由两股战战道:“打……打……”
“好!”郑芝凤不由一愣,还道是徐孚远要自家死战到底。
“打不过……就……就走!”徐孚远终于把一句话说囫囵了。
“……”郑芝凤听了徐孚远这话,差点当场骂娘。
开什么玩笑,你当打仗是儿戏,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就算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一仗岂不是成了千里送人头的笑话,那以后自己还领什么兵,打什么仗?
一念之差,郑芝凤不由大声下令道:“火炮准备,进行支援!”
“那……那上面还有咱们的人……”左右闻言一愣,不由连忙提醒道。
“打准一点!”不意郑芝凤回答的确实这样一句话。
原来这一仗不仅仅是一场胜负的问题,更是关乎到郑氏水师士气的问题。
如果这一次,再这样一触即溃,那么下一次个麾下的兵马恐怕再也打不得陆战了。
所以不管如何,这一次一定要挣点颜面再走。
郑芝凤计议已定,不多时钱塘江中的战船就拍成了一列,猛烈的向岸上轰击起来。
密集的炮弹如同雹子一般,噼里啪啦的当头砸下,奈何义军骑兵来往驰骋,不容易被打中,反倒郑氏步卒乱成一团,不小心又狠狠的被打中了几枚,误伤了不少性命。
“轰轰轰!”就在郑氏水师火炮响彻的同时,突然只听见一阵炮响,十枚铁弹突然从山上飞来,向船队里砸去。
“报,乙号大鸟船中了一弹,夹板被打穿了!”早有士卒用旗语汇报道。
“直娘贼,传令下去,给我还击!”他手底下有百余艘战船,除了运输船、哨船、沙船等小船以外,还有新式大鸟船十五艘。
每艘大鸟船载炮二十多门,哪里看起上义军十门陆炮?
“轰轰轰!”随着郑芝凤一声令下,顿时一阵密集的炮弹向义军火炮阵地砸去。
然而,待到火炮射击完毕,不多时又是十枚炮弹飞了出来。
“直娘贼,给我打,给我狠狠地打!”郑芝凤气个半死,不由大喊大叫了起来。
“轰轰轰!”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炮声,无数的炮弹又飞向了义军炮兵阵地。
然而,无论他怎么打,义军反击的炮弹,不多不少,刚好十枚。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打不中!”郑芝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将军,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还是赶快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个时候徐孚远也回过神来,忍不住连忙劝说道。
“我不甘心呐,我不甘心呐!”郑芝凤忍不住向徐孚远喊了起来。
然而,无论他如何不甘心,在连续射击了七八轮以后,他不得不承认“不知中了什么邪法”,根本打不中义军的火炮,只得收拢了残兵,怏怏而去。
“殿下,他们为什么打不中咱们呀?”早已经被炮声吵醒的四女,忍不住开口问道。
“看到了没有,那个叫反斜面,对方的炮弹全被山石挡住了!”张顺不由指点道。
原来张顺既然选择了这凤凰山作为据点,自然不会不提前选择好炮兵阵地。
他正好发现一条山梁是一处绝佳的炮兵阵地,只需要把火炮部署在山梁后面,那么山梁就会替炮兵抵挡大半的敌军炮弹。
而另一片炮弹,会在越过山梁之后,跌入后面的山谷。
这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反斜面战术”,像红夷大炮这种直射炮,如何打的中?
“那……那他们就这么放他们走?”四女眼见郑氏水师施施然离去,又有几分不快地问道。
“不放他们走,又能怎么样啊?”张顺指了指山上,又指了指山下道。
“咱们只有八个旗,一千个兵,陆上还能占点便宜,到水师还能怎么办?”
“啊?咱们没有水师吗?”四女有几分担心地问道。
“有啊,本王在松江之时,就曾下令调集水师南下,就是不知道大概什么时候能到!”张顺叹了口气,无奈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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