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2 / 2)
孟瑛听得内出血,喵的,为什么是他心仪的对象,为什么不是孟瑄心仪?为什么不孟瑄乐意从命?
明老三听后脸色一黑,众人却哄地大笑出声,只听其中一名叛匪说:“原来他们看不上五短三粗的明老三,是因为方家兄弟的缘故!这也难怪,长相俊俏的人,自然是寻那些长得俊的人来匹配,嫌貌丑的人太污秽了。”
孟瑛装晕并抓狂,孟瑄含笑道:“正是如此,请诸位把方氏兄弟也叫来,大家一同取乐。”
匪老大郑反终于憋不住笑了:“哈哈!没想到两位孟将军是如此豪爽的人,往日倒是我们错怪了你,既然这样,若你们不介怀,那么,事毕之后咱们便取下绑缚你们的绳子,双方就化干戈为玉帛,怎样?”他说这话,无非是想提醒孟瑄他们,别以为哥俩好了,大家一起乐呵了,就会把牛筋绳给他们解下。只要被绑得牢牢的,那么他们两个谁都别想作怪。
孟瑄的面上仍有笑意,轻轻颔首道:“那就多谢了,方氏兄弟现在何处?如此良宵,缺了他们就没意思了。”
其中一匪告诉他:“方十二喝醉了酒,睡倒头觉呢,至于方十三么,说起来真叫倒霉,不知是哪世里的冤孽哟。白日里他在街上看中了一个戴面巾的小妹妹,谁知手还没拉上,却被那女的引入一小巷中,不多时巷子里就传来一声惨叫。等众人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进巷子里察看,十三他的头和身子已经分家了。唉,就这么着,我们的精英就少了一人,真是可悲可叹。”
另一匪接着那人的话说:“不过说来也巧,昨个儿有个姓薛的矮个子,也来投靠我们的义军,四十多岁,一身好拳脚功夫。他的名字就叫十三,进了义军的第二天,方十三的位置又腾出来了,所以,现在的十三当家换人了,换成了薛十三。两位将军是否还有兴趣找他呢?”
“薛十三?四十多岁?矮个子?”孟瑛突然睁开眼睛问,“肤色呢?他面膛什么颜色?”
那匪不疑有他,想了想笑道:“面皮发紫,人长得没方十三那样俊。”
“那么,他说话有没有大舌头?”孟瑛又问。
匪目不知道孟瑛为什么问这么仔细,也没注意过这一点,于是粗声粗气地说:“三公子不用急,满意不满意,叫来看看不就知晓了。”话音刚落,这一名匪目突然嚷嚷着说肚子疼,而且越嚷越厉害,渐渐疼得在地上打滚,鬼哭神嚎的。众叛匪惊疑不定,也没人上去扶他,只是纷纷在心里琢磨,他们是不是冲撞了什么邪神,才会这么接二连三的这个中邪那个肚子疼的?
趁着那匪目肚子疼打滚的时机,孟瑄又悄悄问孟瑛,对薛十三打听那么详细,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于是孟瑛告诉他,有个东瀛人叫雪枭十三郎的,头一回在白沙山庄见面,双方有过过节,后来去北方办事时,他无意中听说,雪枭十三郎曾经绑架过廖青儿与何当归,他心中顿时起了杀念,想除掉这个作恶多端的东瀛人。不料对方十分警觉,而且轻功奇高,还没下手就让他给跑掉了。总而言之,他跟雪枭十三郎结下了大梁子,而听叛匪描述,那个薛十三听着就有点儿像他。
交流到这里,孟瑄低笑了一声,然后肚子疼得死去活来的叛匪,突然就停止打滚,从地上坐起来摸摸脑袋,面色看上去很正常。旁边的人问他感觉如何,他一脸无知无觉,说自己很好,于是在孟瑄的再三要求下,他去叫方十二过来凑热闹,大家一处玩乐。
听说有这等好事,屋中的十几名匪目互相调笑了一通,低声交流着孟三公子与孟七公子的分配问题。听了那些闲言碎语,孟瑛气得面色铁青,勉强闭上眼坐禅,用真气塞住双耳,才能止住他骂人的冲动。孟瑄还是老样子,面上表情看上去甚至还有两分愉悦,而且反客为主地坐到了门口下首处的酸梨枝扶手椅中,静等着最后一名匪目落网。
过了一会儿,去叫方十二的匪目回来了,是他一个人回来的,摊摊手告诉孟瑄说:“十二他不来玩儿,他说他正忙着呢。”
“忙什么?”孟瑄蹙眉。
“就是白日里那个蒙面小美人么,”匪目挠着下巴说道,“终于被十二捉到了,正在报杀弟之仇呢。要不就别等他了,咱们自家开始乐呵吧?我已经叫厨房烧菜烫酒了。”
蒙面小美人……孟瑄心中立刻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一个会杀人的美人,小美人,孤零零行走在混乱的青州城中的蒙面小美人……
除了何当归,还能有谁?
☆、第568章 孟瑄是人是神
更新时间:2014-02-01
孟瑄急匆匆地问明了方十二住所的方位,匪目只当他真的非常“心仪”方十二,何况他又是阶下囚,于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孟瑄默默记在心里。
早有几个垂涎孟瑛兄弟二人美色,按捺不住的绑匪纷纷过来脱衣排队,长得最抱歉的明老三又去拉扯孟瑛,满口牙齿落光的杨老六,径直朝孟瑄走去。匪目中有资历排位低者,只好给他们让位,同时在心中暗骂,都没牙了还来,再玩儿,还指不定什么东西掉下来呢。
那些人才刚一这么想,就见杨老六的胳膊从躯干上掉下来了,然后是鼻子、耳朵和肩膀!
看见的人都以为自己在做梦,神天菩萨!若非是在梦中,他们又怎能看见一个结实健壮的大活人,就像个雪人儿、石灰人儿那样,一部分一部分地从身上脱落?简直就像末世降临时,地狱开启的先兆!
不错,杨老六的身体零件一件件脱落,眼珠子落进嘴里,脑袋陷入胸腔里,最终化作一滩血泥的一幕情景,真的就只是一个先兆。因为每一名匪首都逃脱不了这样的下场,孟瑄所掌握的的法则,就是如此冷酷无情的裁决,判了这些人的死罪,又当场执行,不留给他们翻身的机会。
短短一盏茶的工夫,除了叛匪头子郑反只少了一条胳膊,留了一条性命之外,余者无一幸免,有的只是头和脑袋分家,有的就像杨老六那样,还来不及哭喊出他的恐惧,瞬间就化作一滩污秽的血泥,一滩滩连在一处,浸染了地面。好一副地狱群鬼图。
尽管这些事还未发生之前,孟瑄就叫孟瑛闭上眼睛别看,可孟瑛如何止得住满心的好奇。孟瑛知道孟瑄用的是四叔教他的那样本领,虽听四叔说,那本领要慢慢上手,两三年后才能用得出来,但是除了那样本领能做成这般激烈的事,再有能如此的,那八成就是神仙了。
孟瑛只看了两眼就实在看不下去了,也不能再在这间屋里呆下去,从地上一跃而起,反绑着双臂跑出去。孟瑄运暗劲挣断了身上的牛筋绳,堵住门口,不让任何一名匪目有机会逃脱。他或许有更温和的办法,可他没有温和等待的耐心,对他而言最重要的那个女人,如今生死不明,而且对于这些鱼肉百姓的叛匪,多一分的耐心都是浪费。
等这一切都结束后,孟瑄押着叛匪头子郑反出来,见孟瑛也已解除了牛筋绳的绑缚,脸色有几分苍白,正倚在一棵树下休息。孟瑄张了张嘴巴,想跟孟瑛解释两句,或说一些安抚的话,可是,他自己的心魔尚未冲破,又该说什么样的话来安慰三哥?
孟瑄第一次使用这种绝杀的手段,是月前对付关墨的时候,当时他看见关墨在对熠迢用刑,找到的时候,熠迢已然一身锁链外加一身鞭痕了。这还不是最让孟瑄愤怒的地方,最点燃他怒火的事,是关墨口中不干不净的说着一些何当归的坏话,并且卑鄙地告诉熠迢,何当归如今就在他的船上,任由他搓扁揉圆,想怎样就怎样,要想救何当归,就得用他的膝盖骨来换。说着这话,关墨递上去一柄短刀,叫熠迢自己剜去一对膝头。
看到一向内敛内秀的熠迢,满面动容的神情,船舱窗外的孟瑄,鬼使神差地没有立刻现身,而是躲在暗处看熠迢怎样应对此事,再在关键时刻出手相救。只这小小一刻的迟延,令孟瑄接下来追悔莫及,心火爆棚——说时迟那时快,熠迢一双铐着铁链的手掌蕴上罡气,连短刀都没要,直接就打碎了他的膝头,殷红的鲜血登时浸满了雪色长衫下摆,刺目绝艳。
孟瑄就是生两个脑袋,也料不到熠迢会做出这样的事,当下又心痛又心酸。一拳打碎船舱的墙壁,满腔怒火对着关墨和他的手下撒出,像倾泻的江水一般在船舱中肆虐,连孟瑄自己都控制不住。
而这次发怒的结果,就是关墨的百十名手下,无一例外的七孔流血而亡,更有几人尸身爆碎为血雾。死的最惨的是关墨,他体内的水分一点点蒸干,一点点从一个血肉丰满的高大男人,变成了一具焦干的木乃伊,人却还没死绝,还能开口说话求饶。
孟瑄也被自己的能力吓着了,久久都沉浸在杀戮编织的罗网中出不来。稍微缓神之后,他紧急处理了熠迢的双膝,用琥珀晶吸取关墨手下的精气,支撑熠迢的心脉,不至于被那剧痛折磨致疯,又召集手下,换船去距此最近的台州找大夫。
自始至终,熠迢都是一言不发,眼睛也是紧紧闭着的,显然不愿面对孟瑄,也不想解释什么。孟瑄眼神复杂地看着熠迢,对这个似仆似友的好兄弟,他也头一回看不懂了,更不知说什么好。等在台州找到随船的大夫后,小船南下,送熠迢回扬州休养,熠迢临别时告诉他:“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根本不在她眼里,我对她也不是那样的感情。”
这个“她”,指的当然是何当归。熠迢说完这话就合上双目,重新入定,同时小船杨帆,风鼓帆布一吹,船身就漂远了,孟瑄最后也没有机会问,“不是那样的感情”,那是怎样的感情?
这一次是孟瑄第一回用他的控物法则杀人,比武功好用十倍,不会令任何一名恶人漏网,不论敌人有几百还是上千,都一样好使。但孟瑄已经在心里立誓,在他找到杀与不杀的临界点,能自如运用这套法则之前,都不再在人前拿出来使用。可现在,听说何当归有危险,他忍不住第二回破戒了。
杀人之后,满身的煞气收敛不住,双拳微微颤抖,因此他不敢站得离三哥孟瑛过近,只是将少了一臂的匪首郑反绑结实,丢给孟瑛看管,沉声告诉他:“郑反是个老狐狸,少了胳膊也不能小瞧,你一定要当心,要是他跟你胡说八道,你就直接堵上他的嘴。”留下这话,孟瑄便匆匆奔往方十二的住处,去看他捉住的蒙面女究竟是不是何当归。
孟瑛愣愣瞧一眼满面横肉的正吓得全身打摆子的郑反,再望一眼愈奔愈远的孟瑄孤零零的背影,连忙出声叫住孟瑄:“弟弟,等我,我跟你一块儿去。”
孟瑄止步,回头看向孟瑛,坦白道:“我周身血气沸腾,已经默诵金经十遍,还没有压制下去,带着你同行,我也不能确定自己会不会伤到你。因此最安全的办法,就是你押着郑反,在原地等待救援,齐央宫的属下接获讯息后很快就来。”
孟瑛却不听这些,揪着郑反的领子追上来,咧嘴一笑道:“你不能确定,我却能确定,你不会伤到我的,咱们快走吧,去找方十二和雪枭十三郎。”
“你能确定?”孟瑄奇怪地问,“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弟,”孟瑛推搡着笑道,“还因为你杀的人都是该死之人,没有一个是冤鬼。快走吧,你老婆被人拐了,你还有心情发呆?”
“……小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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