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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炎落酒足饭饱后,章栖悦以闲话家常的方式把万家的要求和九炎落说了。
章栖悦拆着头上的发簪,淡淡的道:“万夫人只有静儿这么一个女儿,希望女儿嫁得好在情理之中,权翰林是忠义之士,如果答应了也能一心对静儿好,我觉得还是很值得一问。”
九炎落穿着里衣靠在内室的榻上,本闲散的表情瞬间消失,嘴角扬起讽刺的弧度:“万家倒是好手段,还想给二婚的女儿,找个人人争抢不到的,她怎么不干脆让她女儿以死明志,那样得到的更多!”
“九炎落!”
九炎落目光依旧嘲讽,眼里闪耀着鄙视、残忍的眸光:“这件事你别管,万静朕保证给你嫁出去,不过是一群贪婪之辈也值得你费心。”
万家好谋算,以为跟权家挂钩,他就不会动根深蒂固的世族关系!就不会在这次动荡中波及!做梦!
章栖悦从铜镜中看着榻上自信孤傲的身影,瞪了他一眼,收起来娇嗔的目光:“你在做什么!
很麻烦吗!不过一场婚事又不是以万家的名义。”
“很严重,你别管!”九炎落在国事上不容人质疑,决定的事一定要做!‘打击世族袭位’是他巩固政权的最后一道关卡,万家必在其中。
万家攀谁也一样,既然都一样,还有什么必要指婚。谁知道权书函会不会犯傻,以为栖悦把万静当妹妹,就对万家百般维护!
章栖悦从九炎落坚定的目光看出事情的严重性,九炎落此人听不进意见,尤其被他认为女人不会懂的范畴,更不会动摇自己的决定。
“皇上决定让静儿嫁给谁。”章栖悦语气淡淡的,对他的态度不生气,什么时候她说什么九炎落都依着,她才要恐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自己的不足自己知道。
九炎落大方的建议:“乡野村夫、地方土绅、最不济还有寒门学子,她又不是善男信女、聪明智慧之人,有这么三个选择不错了!”
章栖悦闻言,垂着头把玩着手里的凤钗,静静的道:“干脆把她赐死好了,省的侮辱了你。”
九炎落刚想说‘一劳永逸’,猛然发现妻子态度不对,急忙坐起来,扔了书,舔着脸过去为娘子揉肩:“悦儿,我不是那个意思,万静成过一次婚是事实,再说嫁给权书函就真好?
你都为她努力到现在了,为什么不给她找一个家有薄田的男子安稳度日。你要知道咱们掩饰的再好,万静成了权夫人后,早晚要出现在人前,到时候难免会令人生疑,何必呢,娘子说呢……”
九炎落嘿嘿笑着,有力的手指在章栖悦圆润的肩头轻轻按压,指腹有意无意的划过纤细嫩白的锁骨,心猿意马。
章栖悦静静深思,转而抓住他伸进去乱动的手,从铜镜里模糊的对着他:“有话你不能好好说,从哪里学来的轻蔑词句,她另嫁是因为谁,她愿意落得这样的下场?”
九炎落手指欲向下,觉得手腕上的力道更重后,比九炎皇扑不进母亲怀里还委屈,很理所当然的回话:“当然是因为她,她自己品性不正,入宫前暗恋男子,还不顾一切的嫁,自然就是她活该!”
章栖悦闻言,瞬间惊讶的看向九炎落,心里苦涩难耐:“你竟然这样想她!?”
九炎落坦然的回视,他想的有错吗?再难听的词他也能想一遍,他的娘子要不要听?
章栖悦见他理所当然的样子,甚至一副‘我已经很保留的’样子,让章栖悦觉得遍体生寒:“你是帝王,她是三勋之女,又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她爱慕有何不可?何况,她正途选秀……依律进宫……”
九炎落听着却依然磊落的看着她,眼里清晰的表达着,‘那又如何,她若无心便不会留下,既然留下便要承受他不待见的下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章栖悦彻底无言,他不会因为女子的爱慕而妥协,更不会因为美色看不清东西,如果他哪天宠幸了后宫的女子,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漂亮,更不是那个女人有心计,而是他愿意,他高兴!
章栖悦被他眼里无垢无波的冷静,弄得什么心情也没了,赶紧打发他让他走:“都什么时辰了,去批折子。”
九炎落纹丝不动,脚下生根般,收回手,双手抱胸看向章栖悦:“不去,我发现,现在我很不高兴。”
章栖悦直觉开口:“你有什么不高兴了,刚威严的拒绝了你娘子,你不觉得自己高大的看不到下巴了!”
九炎落闻言眉毛一挑,狭长冷峻的眼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生气了?”
章栖悦简答把头发束起来:“不敢。”
“朕问你,刚才你说那些话的时候吃醋了吗?”
章栖悦看他一眼,黑色暗龙金花常服,长发一丝不苟的束着,腰间系着镶金腰带,头上带着玉冠,如一只骄傲的花孔雀,绽开他光彩夺目的尾巴,浑身散发着‘骚包’的霸气。
章栖悦就是这种感觉,尤其这两天更胜,他身上几乎带着明目张胆的自大,明显在说,‘朕给你机会了讨好我吧’,‘快来感激涕零’。
“吃醋了怎么样,你能泡醋坛子里,让本宫消火!”章栖悦眉目上挑,隐隐带着三分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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