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荷包惹得祸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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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婧衣无力地扶着边上的柱子,无力地蹲下坐在了地上,一只手还紧紧攥着那只已经烧破的玉兰花荷包。

“主子……”沁芳哭着跑过来跪在她的面前。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凤婧衣敛目靠着背后的柱子,第一次觉得这样扑天盖地的疲惫,厌倦了这样无休无止的作戏,可是她又不得不咬牙坚持下去。

沁芳看着她手上的烧伤,连忙起身去找了烫伤膏过来,道,“主子,先把手上了伤吧。”

凤婧衣没有说话,任由她摆弄着,只是望着手上沾染的血迹一时间出了神。

那不是她的血迹,是夏候彻方才夺刀的时候沾在她手上的。

那一刀,她真的是在赌,赌他会不会阻止。

如果他不出手拦下,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收场,只是那一刻就不知哪里来的想法,笃定了他会出手。

结果,他也真的出手了。

她赌赢了,也解了眼下的危机。

可是,她又害怕了,害怕自己身份最终究揭开那一天要面对的夏候彻。

那时候的他,她从来不敢去想象会是多么可怕,多么憎恶她的样子……

夏候彻疾步出了凌波殿,孙平带着内侍们小跑着跟上,谁也不敢再说话,生怕再惹恼了气头上的他。

回了皇极殿,孙平连忙拿了金创药和白布进殿,道,“皇上,您手上的伤……”

按理说,应该是请太医的,可若闹得大了,必然又会惊动前朝,更让钰容华的处境艰难。

虽然现下皇帝盛怒未息,甚至说再也不见钰容华,可他总想着,两个人应当还不至于直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这若是搁在以前,若是别的嫔妃身上,有这样的事即便不是赐死,也是打入冷宫了,可皇上并没有对钰容华下这样的令,想来还是舍不得的。

只是,怕是好一段日子他们皇极殿这些当差的,都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夏候彻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了手去。

孙平上前上了药,将伤口包扎好了,对于凌波殿发生的一切没有去多问多说,做完了事沏了茶放到桌上,便规规矩矩地立在一旁站着了。

这一夜,过得安静又漫长。

凤婧衣一如继往到了时辰去清宁宫给皇后请安,在座的妃嫔今日个个都显得心情极好的样子。

“钰容华看起来面色不太好,昨夜没睡好吗?”方婉仪关切问道。

胡昭仪扫了一眼,哼道,“听说皇上昨晚从凌波殿走了,很是震怒的样子,钰容华又怎么睡得好呢。”

宫里本就是个藏不住秘密的地方,天没亮凌波殿的事情已经传到各个宫里了。

这宫里从来就没有人谁能真正盛宠不衰,你上官素也例外。

“怎么会呢,皇上一向心疼钰妹妹,胡昭仪可别乱说。”郑贵嫔望了望她,又望了望胡昭仪,似是一副维护她的样子。

“我乱说,钰容华自己做了什么想必自己清楚,皇上都说了再也不想看到她了,那还能有假。”胡昭仪笑着道。

上官素啊上官素,失了皇上的宠爱,又没有家族背景,看你以后在宫里还怎么活。

一时间纷纷向她投去了同情的目光,可又有几个是真心的,自她进了宫,皇帝便再没怎么召幸后宫。

如今她终于是失了宠了,她们高兴还来不及,又岂会真的去同情。

凤婧衣默然坐在那里,一句话也没有说,安心扮演着她失宠妃嫔的模样。

皇后望了望她,劝说道,“若真是惹了皇上不高兴,自己去低个头认个错,想来也就没事儿了。”

她若真的是失了宠了,此刻也该是打入冷宫了,可皇帝并没有下那样的旨意,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意思。

“多谢皇后娘娘教诲。”凤婧衣起身应道。

出了清宁宫,苏妙风追上来与她同行,问道,“你跟皇上到底出了什么事?宫里还传着说你行刺了皇上……”

她原是不信的,可派人去皇极殿打听还真打听到皇帝受了伤。

“就是宫里都说的那样了。”凤婧衣淡笑回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苏妙风直言问道。

凤婧衣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苏少风长长地叹了叹气,道,“可你也不能一直这么下去,这宫里一个个都指着你失宠呢,你若不尽快与皇上重归于好,这日子只怕会越来越难过了。”

这宫里的女人,最乐意的便是踩低就高,落井下石。

以前一个个都眼巴巴地等着凌波殿失宠的一天,如今终是让她们给盼到了。

“得过且过吧。”凤婧衣淡然笑道。

如今,就是她到皇极殿哭着求着认错,只怕也是没用的。

苏妙风见她这般,知道自己再劝也不用,便道,“等过些日子,想必你自己就知道失了宠,在这宫里是什么滋味儿。”

如今皇帝不待见她了,宫里一个个这会儿只怕都在挖空了心思想着怎么来看她笑话,往她头上踩,得宠的时候没安宁日子,失了宠就更没安宁了。

“多谢苏姐姐提点,无事的话,妹妹先走了。”凤婧衣冲她扯出一丝笑,而后带着沁芳先行离开了。

一个晚上没睡,这会儿实在疲惫难耐了。

沁芳一路望了她几回,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主子,皇上那里……你准备怎么办?”

她在宫里倚仗只有皇帝的宠爱,一直这样下去,对她是极其不利的局面。

“先这样吧。”凤婧衣道。

突然想让自己清静一段时间,不想再天天在他面前演戏。

沁芳叹了叹气,道,“主子你明知道皇上最忌讳的就是上官邑这个名字,当时怎么就还那样回答?”

这也就罢了,还把藏在暗阁的刀给拔了出来,那不是在火上浇油嘛!

“我若说别的人,又怎么能让他信服?”

夏候彻又不是傻子,随便说个人他一查便知,怎么可能敷衍得过去,不如实话实说。

“可是……”沁芳叹了叹气,又咽了下去,不再追问了。

皇帝这回是真动了怒了,主子要想重获恩它,只怕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即便真的做到了,夏候彻只怕心里也会有个疙瘩,又会像以前一样处处防备她不可。

果然,她要清净也没法清静。

她这失了宠了,凌波殿却倒热闹了,各个宫里的今天这个来她这里坐坐,明天那个到她宫里瞧瞧,一个个有瞧上什么上眼儿的东西不是跟她换就是跟她讨,尽把夏候彻以往赏赐的确些好东西一一给搜罗走了。

天越来越冷了,到了原本该搬去素雪园的日子,内务府却没有人过来,沁芳去了内务府问,一个个你推我,我推你,也没给个准话。

沁芳去皇极殿想找孙平帮忙的,去了才打听到孙平陪皇上出宫,视察北边军务去了。

于是,她也就只能继续留在凌波殿了。

半月之后,她一如继往按着时辰到清宁宫请安,进了殿坐下一个个都是一改往日以讽刺她为乐,因着她失宠的好心情似乎也都不在了。

胡昭仪望了望她,抿了口茶哼道,“这宫里由来只有新人笑,不见旧人愁,皇上不过出宫半个月,竟又带回来个卞美人,也不顾念着钰容华你。”

卞美人?

凤婧衣抿了抿唇,昨日听说皇帝回宫带回来女子,琴艺出众,歌声绕梁三日而不绝,今日便封了美人了,想来不是假的。

“皇上喜欢的,嫔妾又能说什么。”凤婧衣淡声道。

正说着,宫外太监禀报道,“皇后娘娘,各位娘娘,妙音阁的卞美人过来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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