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蓉微微点头,若有所思。
“对了,以后你怎么办?”秦逍道:“白掌柜要住在侯府吗?”
唐蓉摇头道:“不会。义父在城里早就有宅子,而且一直有仆人打扫收拾,回头我会和义父一起回去。”
“那就好。”秦逍道:“这侯府是重地,没有允许,我可进不来。你和白掌柜住在外面更好,我想你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去看你。”
“谁要你看。”唐蓉红着脸道:“你管好自己,我也不要和你见面。”
秦逍叹道:“女人心真是善变,难道你忘记了,咱们现在可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休戚相关,要是有事,咱们总要见面的。”
“能有什么事要见面?”
“那可说不准。”秦逍轻笑道:“对了,孟舅爷刚才还说,要让侯爷赏我一栋宅子,如果侯爷朕的赏赐,到时候我就让侯爷赏我白掌柜隔壁的屋子,我和你一墙之隔,岂不是很好?”
“有什么好。”唐蓉没好气道。
秦逍叹道:“你长的这样好看,走在街上,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惦记。我住你隔壁,可以帮你守着,谁要是敢打你主意,我找人狠狠教训他,你莫忘记,我是白虎营的骑校,手里有的是人。”看着蓉姐姐花容月貌,忽地泛起古怪笑容,唐蓉被他这一笑弄得有些毛发,蹙眉道:“你笑什么?心里想什么坏主意?”
“没什么坏主意,没想什么。”秦逍扒了两口饭。
唐蓉道:“快说,你想什么,不许骗我,你不说,我……我就不让你吃饭。”伸手要过来夺碗。
“那我说了,你不许生气。”秦逍道。
唐蓉道:“你先说。”
“其实我还有些担心。”秦逍放下碗筷,叹了口气,愁眉苦脸。
唐蓉好气道:“怎么了?你担心什么?”
“担心你红杏出墙。”秦逍道:“虽然还没有成亲,我心里已经将你当成了媳妇。奉甘府城不比兀陀,青年才俊多得很,万一你看上了哪个,背着我和他勾勾搭搭,那可如何是好?我总要在边上守着你,不要生出什么乱子,面的头上被戴了帽子。”
他本以为唐蓉听得自己这话,必然恼怒,唐蓉却是眼眸子一转,似笑非笑道:“那可说不准。也许我真的喜欢上了别的男人,要和他在一起,不过你也管不了,我与你又没什么干系,就算真的要嫁给别人,也与你无关。”
“胡说。”秦逍眉头竖起,低声道:“蓉姐姐,你难道忘了,上次我都抓了你那里,你还不算是我的人?”说完,故意向唐蓉胸脯瞧过去,想到上次那弹软的手感,真的很想再好好把玩一番。
唐蓉又羞又恼,挥手打过来,秦逍急忙闪过,又道:“你要是觉得还不够,咱们可以再深入一些,实在不成,找个机会咱们生米煮成熟饭……!”见唐蓉一双眼睛狠狠瞪着自己,顿时不好再说下去。
忽听得脚步声响起,秦逍立时向唐蓉使了个眼色,唐蓉心领神会,端坐不动,秦逍却已经迅速绕过屏风,在另一边的桌旁坐下。
随即听到外面传来侍女声音:“大公子!”
秦逍放下碗筷,起身上前,宇文承朝已经从门外进来,见到秦逍,微微点头,先向唐蓉道:“白掌柜多年没有回来,父亲想念的很,留他今晚在府里歇息,你也留一晚,待会儿有人为你安排住处。”
唐蓉起身盈盈一礼,道:“一切听凭大公子安排。”
“王逍,白虎营诸事繁多,你出去这么久,还是尽快赶回去。”宇文承朝道:“我送你出城。”
秦逍一怔,心想宇文承朝刚刚回来,还没有歇上多久,却要亲自送自己出城,知道定有缘故,拱手道:“谢大公子。”向唐蓉那边看了一眼,见唐蓉也是看着自己,四目相对,唐蓉立刻低下螓首。
两人出了侯府,秦逍依然骑着自己的黑霸王,天色已暗,宇文承朝一直没说话,出了城来,宇文承朝终于道:“那两份密函,你自然还记得。”
秦逍点头道:“是。”
“你可知道那两份信出自何人之手?”宇文承朝扭头看向秦逍问道。
秦逍摇头道:“不知。大公子,当日找到两封密函,我确实差点打开,不过幸好唐蓉在边上,她觉得这两封密函非同寻常,劝我最好不要拆看,直接交给你就好。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所以并无打开。”
“我明白。”宇文承朝道:“其实她猜的没有错,那两封密函非同小可,一旦被人知道内容,后果不堪设想。”
秦逍道:“幸好我没有拆看。”
“你和别人不同。”宇文承朝看着秦逍:“你我几次历经生死,可说是生死兄弟,我信不过别人,对你却是深信不疑。”顿了顿,终于道:“我不瞒你,那两封密函,出自长信侯甄华清之手。”
秦逍吃惊道:“是……是甄家?”他倒不是惊讶于密函的内容,唐蓉早将密函的内容明明白白告诉过他,让他吃惊的却是宇文承朝竟然对他也没有隐瞒,他面上显出吃惊之色,七分是假,却也有三分是真。
“不错。”宇文承朝点头道:“确实是出自甄华清之手,父亲对甄华清的行文和字迹十分清楚,今日看了两封密函,确定是出自甄华清手笔,绝不会有错。”
两人马速缓慢,齐头并进,就像是骑马散步一般。
“大公子,难道……难道甄家暗地里与乞伏善有联络?”秦逍皱起眉头:“乞伏善是白狼汗王的兄弟,长信侯是大唐重臣,他二人私下里书信往来,这……这是不是犯了忌讳?”
“何止是忌讳,那是叛国。”宇文承朝冷笑道。
秦逍欲言又止,终是没有说话。
“你与甄家有仇隙,如果不是甄家,你也不会从龟城逃离,亡命在外。”宇文承朝道:“甄家与兀陀人勾结,你觉得该怎么办?”
秦逍苦笑道:“大公子,恕我直言,甄家是侯爵,我只是一介草民,如果不是大公子收容,如今也不知流落何方。”抬头看着天空,叹道:“或许我早已经被甄家抓获,成为了一具尸首。”
“那你心中自然痛恨甄家?”
秦逍淡淡一笑,道:“不敢欺瞒大公子,我与甄家水火不容。那次我想刺杀甄煜江,却没能得手,只是伤了他半张脸,不过因此甄家对我也是恨之入骨,我落在他们手中,有死无生,可是……如果甄家的人落在我的手里,我也绝不会让他们好过。”说到此处,已经握起了拳头。
“人之常情。”宇文承朝道:“换做我是你,也不会放过甄家。”
秦逍摇摇头,轻叹道:“不过这也只是想想而已,甄家是西陵三大世家之一,而且是大唐长信侯,我这辈子恐怕都没有机会报仇。大公子,说句实话,能够得你收容,不被他们抓回去,好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
宇文承朝微微颔首,忽然问道:“你自然还记得鸡公峡丁子修。”
“大公子怎地忽然提到他?”秦逍看向宇文承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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