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抓了俘虏就谁审哪?你咋不让作战部队去审俘虏呢?”
李大锤大手一挥,很干脆的回道:
“我没问题,他们要审保证让他们先审。这是他们要交给我敌工部审的!”
“更何况,团长不是都说了……”
“谁缴获的东西就归谁的,我揪出来的俘虏怎么就不能由我来审了?”
刘易年白眼一翻,烟杆朝王学新的方向抖了抖,说道:
“省省吧你,正主儿还在那坐着没说话呢!”
“你揪出来的?尽往自个脸上贴金!”
王学新正在考虑这场仗将会如何发展的问题。
冷不防李大锤喊了声:“小东北,过来评评理!这冯皮子该归谁审?”
“班长!”王学新回答:“你们要有这闲工夫争来争去的……那冯皮子不都审完了吗?”
李大锤:……
刘易年:……
审讯的速度比想像的快,冯皮子只求争取宽大处理,于是李、刘两人只往他面前一坐,就什么都招了。
原来这事还牵扯到保卫科,一个叫张全友的战士是冯皮子老乡,闲聊时被他套出了总部的位置。
接下来就不用说了,张全友当场就被绑了等候处分……身为保卫科成员口风不严是很严重的错误。
至于王学新,他的任务当然就是去审问那些鬼子俘虏。
其实王学新不想浪费时间去审问。
这一方面是因为他知道这些鬼子俘虏不会说什么。
另一方面,则是王学新知道的可能比他们还多。
不过王学新还是做做样子审问福田正一,也好为自己往后知道更多事打打掩护。
那是一个弥漫着霉臭的阴暗角落,到处是蜘蛛网和满是灰尘的农具,只有几道缝隙透出点阳光打在福田正一身上。
福田正一显得很平静,虽然被绑着双手,但却像老僧入定似的端坐着,挺直着腰杆,像是在等待着自己命运的来临。
王学新才刚走进小屋他似乎就察觉到了。
等王学新站在面前,福田正一就睁开眼说道:“我希望阁下能告知我的错误!”
“这很重要吗?”王学新回答:“你真正的错误,在于你侵略了这个国家,在踏上这个国家的土地,在杀害这个国家的人民。”
福田正一对此不屑一顾,他平静的回答:
“这不是我关心的。”
“我希望阁下能告诉我,为什么知道‘雷切’。”
“这是我最后的遗愿,这样,我不会带着遗憾去见我的妻子,拜托了!”
说着微微低头弯腰,一副诚恳的样子。
王学新蹲下身,平视面前这个冷酷的军人,一个顽固不化的杀手,一个被军国主义洗脑而不自知的工具。
“那么,你以为我为什么知道?”王学新反问。
福田正一抬起了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王学新,道:
“这正是我奇怪的,阁下不可能知道。难道是我们的人泄漏了这个代号?”
随即又摇了摇头:“如果是这样的话,它早该被我军察觉!”
福田正一说的没错,这么重要的一个代号要是泄漏了,就不应该是杨村这样小地方且出自一个小兵之口,更应该是大批量有组织的使用并给鬼子大陆挺进队造成一定的麻烦。
王学新摇了摇头,回答:“你们的人没有泄漏这个代号,但我知道的远比你想像的要多得多。”
“什么?”福田正一吃惊的望向王学新,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该相信眼前这个八路。
“比如。”王学新继续说道:“你们正计划以‘铁壁合围’、‘梳篦式清剿’的方式对我军进行大扫荡!”
福田正一霎时就瞪大了眼睛,王学新说的正是他们正在训练的新战术,主要针对后方八路军和游击队。
“贵军的消息太灵通了!”半晌,福田正一才叹了一口气:“你们有很优秀的情报网络!”
王学新笑了笑,继续说道:“又比如,明年你们将偷袭美国珍珠港,与美国开战!”
这一回福田正一的表情就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因为军队里的确有许多这样的传闻,军方也蠢蠢欲动。
事实上,这一直是军方计划的事,只不过摄于美国的强大所以多次取消和延迟计划。因此,虽然这些都是高度机密,但多多少少都会引起部队的注意。
福田正一身为一个关注总体战争态势的军人,他当然知道对美开战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面前这个八路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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