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沈棋看着手指上的药膏,又看看伤口,咬了牙闭上眼,却还是没有勇气涂上去。无数次鼓起勇气,无数次失败。沈棋急得又快要哭了。一咬牙就涂上了,刚一上药眼泪就出来了。
翌日,沈棋被苏风横抱上马,然后放在自己的腿上。这马上引来了某人的抗议:“干嘛要这样抱着我。”苏风看都没看他一眼:“昨晚还没疼够。”怀里的人僵了僵身子就噤声了。
一行人又向着山海镇出发了。
第六章
十余日的日夜兼程一行人终于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山海镇。镇内的百姓已经全部撤离,城门也早已戒严,士兵们个个神情严肃,四处巡逻一副草木皆兵的样子,可见情况已经不容乐观。战争随时可能开始。
驻边将军带领着驻边军的高层在城门处等候:“下官见过将军,监军。”
“不必多理,先进城再说。”
看着士兵各司其职,井井有序的样子苏风心里也有了数:“目前情况如何?”
“日前敌军又向前行军十里,目前倒未合敌人正面交锋,不过派出的巡逻队总是会遇到偷袭。可见,即便是山海镇附近也已经被敌军布下了圈套。”
“那如今兵力还有多少?”
“不足四千。”
“什么?连人家的一般都不到?这张可怎么打啊。”沈棋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凝重的表情。
两人大致地了解了一下目前的状况,都感到胜算渺茫。回到房间,苏风拿出出发前皇上给的密旨:“就看皇上有什么办法了。”沈棋有气无力道,在他看来,要赢了这场仗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希望吧!”
苏风缓缓展开密旨:至二人至镇始,由城门口起,拖筑战壕,形成狭巷、工竣,令收豆类,遍布巷道,沿巷两边外伏勇士,手持竹矛,枕戈待旦,于斯,城开四门,诱敌入巷。
短短数十字,却使苏风,沈棋呆呆地立了好久,相视一眼,沈棋喃喃道:“皇上的计谋果不是我等可及的啊!”除了震惊,二人又有了十足的信心,对方只八千人,如是如此,就算再来个八千也不惧他。
苏风出去联系驻边将军准备修筑材料,分编修筑小队。沈棋则留在屋内拟画图纸,策划每个小队所要完成的任务。
二人连夜召集起山海镇全部将士,给每个小队分发图纸建筑材料后,便开始行动。
加高现有城墙。而且在每家每户门外修筑高墙,墙高必须超过屋檐,只在墙角处留下仅供一人进出的小洞。顺着山海镇这狭长的地势使原本的街道成为小巷。并且命令外出巡逻的小队遇袭时不抵抗,逃回城中即可。
敌人似乎越来越嚣张,不时出动小规模军队向前行军。各将领在全镇巡逻,督促高墙的修建。不出两日全镇房屋的高墙都已筑成。全城将士也两夜未合眼。
苏风将将士分为四组,一组手持弓箭埋伏在城门之上。一组分为小队潜伏于每户的小洞之中,在洞门处由一人把手,注意城门上的旗帜发出的信号。一组持弓箭伏于屋顶。最后一组带上部分武器,粮草匆忙撤出城,作出溃逃假象。
是夜,由最后一组士兵戒严,其他士兵休,等待着明日的大战。
苏风登上城楼,眺望着不远处的敌军,沈棋也陪着他立于一旁:“这还是我第一次身在战场。”
苏风继续凝视远处却哂笑道:“那你怕吗?”
“怕什么?这计谋不得不说真是令人惊叹,我沈棋这辈子还没服过谁,皇上算是头一个了。”
“是啊,当年皇上还是皇子时我就已跟随着他。一次回京途中遇见刺客,全都是高手,那是我第一次见皇上动手,如此高的修为恐怕我再苦练十年都无法达到。”
见沈棋一脸惊诧,苏风笑道:“没想到皇上还会武功是吧!那次我们一行人也就只有我和皇上活了下来,所以这件事世上知道的也只有我们三人。”
“天呐,还好我没有叛变之心。不然我岂不是会死的很惨!”沈棋光是想想都吓得打了一个哆嗦,跟着皇上这几年,皇上的手段都见识过了不少,要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能的办法可多了去了,这时沈棋为自己的安分守己默默地庆幸着。
苏风转头看见一旁脸色变化极快的人笑了:“两夜未合眼了,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明天可就忙起来了。”
“你不也是吗,我陪着你。”不知何时,沈棋已经开始不自觉地关心那个人。苏风听见这话心里暖暖的,禁不住用手拥了拥那人的肩膀。
一早,全城的士兵整装待发。按照计划,士兵们埋伏起来。有一小队趁着天色未亮开了城门逃出去,其间故意弄出了些动静。敌人信以为真,果然带着部分军队前来进攻,苏风安排一小部分士兵与其交锋。不一会作溃逃状返回城内。
紧接着不久,下令在城门挂上白布,然后打开城门以示投降。待敌方一小队巡逻兵侦查过后,八千军队浩浩荡荡地冲进了山海镇。未等敌人在城中欢呼,城门就以关闭,紧接着就迎来了密密麻麻的箭雨,把敌军杀了个措手不及。
顿时被射杀的敌人不计其数,敌方八千军队锐减至三千。这时城墙上扬起一道红旗,射箭停止,呐喊声从四面八方响起。高墙后的士兵从小洞鱼贯而出,令敌人防不及防,最终全歼敌方八千精锐士兵。
沧云战胜的消息迅速传开。震惊大陆,沧云以不足四千的军队对阵迪亚八千精锐军队,还微弱损失在半日之内大歼敌军,成为历史上以少胜多的典范,并且此次战役开创“巷战”这种新的战术,史称“沧云捷战”。
第七章
云启宇在早朝时接到了前方传来的捷报,并无惊讶,毕竟是自己亲手策划的战略,想不赢这场仗都难。无疑,这场仗成为大陆的一个传奇,也大大提升了沧云在大陆的地位。现在大街小巷,老老少少都在谈论这场旷古的战事,算是为将来沧云开始一统的大业奠基了。
瞥了一眼朝上站立的人,个个都面露喜色,一扫前些日的阴霾,各位大人看似其乐融融,可不知私底下又开始在盘算着什么。云启宇在宣布今夜设宴庆功后便退朝了。
云启宇早早地坐在书房里批阅奏章,今晚那些大臣必定又会前恭后倨地拍马屁,后宫的妃嫔也会乘机争宠献媚,不知又会喧闹到几时。可身为帝王,却不得不在这样的场合里打滚,毕竟沧云仅有皇帝是不行的。想到这里云启宇就不禁一阵头痛,后宫妃嫔身后也牵连着朝中的势力,连去那个妃子那里留宿都得考虑一番,看来这些官吏是不整顿不行了啊。
夜晚,后花园里数百盏灯驱走一方黑暗。众人围坐,舞女翩跹起舞,乐师伴出阵阵悠扬的乐声,酒香盈(和谐)满花园,大臣们谈得眉开眼笑,妃嫔们眉目含情望着圣上,一派乐景。
初冬的风有些许冷了,云启宇拂了拂被风吹到脸上的发丝,略带笑意地看着席间,心里却思忖着其他的事。那人去地牢也五个多月了。前些日子听影卫说似乎是又病了,也不知好了没。细想起来这五个月里他病的日子比好着的日子还多,这究竟还是不是来受罚的,不禁嘴角上扬。
席间顿时没了声,当今皇上不仅谋略过人,而且也生得极为好看,眉似剑透着王者的威严,眼角略微上扬带来一股不容蔑视的傲气,眼则如墨一般深邃,双唇微薄,似乎有些无情,麦色的皮肤被一身黑色金龙长袍包裹,显得身姿挺拔,如今笑起来,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云启宇笑着:“呵呵,停下来作何?继续。”众人才纷纷收回目光,继续饮酒作乐,一片喧闹,好不热闹。
地牢里的云寒汐连续三日发着高烧,昏迷中无助地抱紧了双臂。李太医来时已用剪子剪下混着血的破衣裳,一点一点地擦净他身体上的伤口,换上新衣。
他的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而那些青青紫紫和渗血的伤口显得格外狰狞。待李太医拿开上药的手时云寒汐在昏迷中迅速蜷紧了身体。
不多时,李太医向一旁的影卫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这静得令人压抑的地方。
影卫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蜷缩成一团的人,明明是如此脆弱没有安全感的人在受刑时从来没哭喊过一声。这小小的身体里究竟有什么样的力量,让他从这样的酷刑中一次有一次地撑了过来。
这几个月的折磨,每一次落鞭没有因为他年岁小而手下留情,即使是病着只要没接近死亡,这种折磨就没有停止过。牢里的刑具在他身上几乎都快试遍了,不知这孩子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让皇上如此记恨。一瞬间,影卫毫无波澜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同情。
云启宇在床上辗转,那被点燃的怒意没办法平息下去,那个女人果然永远都是他最恨的人。起身走向地牢,向从云寒汐身上发泄这满满的怒气。
云启宇一进密室就看见那人蜷在一旁,似乎在睡梦中他永远是这个样子。走上前去使出狠劲向着他的肚子踢了一脚:“给朕起来。”鲜血一下就从云寒汐嘴里呕了出来,人却依旧昏迷着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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