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九十一章 狡兔化狼(1 / 1)
人是万物之灵,与动物的本质区别就是有思想和追求,真正知足的人几乎是不存在的,就好比一个食不果腹的乞丐求一顿饱饭,当他能三餐无忧的时候或许就要求一套新衣,有了新衣或者还需要一间房子,再加一个漂亮老婆……达到或见到希望才会永不知足,这就是人性。
古武者追求的境界也是一样,与天争命,弱肉强食,对力量的追求永无止境,前提条件也是达到或见到希望才会永不知足。张震恶听到胡朔讲带来了一样能让天境武者突破瓶颈的东西就等于看到了希望,整个人抑制不住激动起来,他恨不得现在就跑去瞧瞧那件神奇的东西。
胡朔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脸上没有半点情绪波动,慢条斯理的说道:“不瞒您说,华夏武魂也在觊觎这件东西,为了得到这件东西不惜用上各种手段,要知道他们想找个理由对付胡家不难,因此我才带着东西和族人冒昧来打搅您的清静,百年盟约,全凭您一言而决。”
“华夏武魂?”张震恶眼中闪过一抹厉芒,但他立刻低头掩饰了过去,装出一副难于决断的模样,沉吟了片刻才抬起头来,一双环眼紧盯着胡朔瞳孔,沉声说道:“胡宗主,盟约可带在身上?”
“自然有带。”胡朔浅浅一笑,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信封递了过去,脸上始终保持着一份做晚辈的恭敬,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瞟向身旁的儿子,只见他正用崇拜的眼神望着自己,心里不免有几分得意,这个世界充满了谎言与欺诈,能在其中游刃有余才是生存之道。
张震恶伸手接过信封打开,从里面取出那张盟约抖开看了起来,心里却在暗暗盘算,为了得到那件东西就要给胡氏宗门提供庇护,还要冒着随时跟华夏武魂正面撕破脸的危险,权衡两者之间的利害关系还真是件让人难以抉择的事情……
胡朔不动声色的望着张震恶,心里也在悄然算计,眼前这个老东西分明是想摘栗子又怕刺,这个世上哪有白捡的便宜?看来要适当给他加点压才好……想到这里,他转头冲儿子叹了口气道:“唉!看来咱们要另觅个去处藏身了,天下之大总有我们容身之所,莫要让张宗主为难……”说完作势起身,准备和儿子一起离开。
“慢着!”张震恶抬头一声断喝,脸上现出一抹严肃的表情,扬起手中的盟约沉声说道:“百年歃血为盟,誓不可违,你们太小看我龙虎宗了,我现在就让迎客道人把胡氏族人请进来,你们只管安心在这里住下,有什么缺短的我自会叫人准备妥当,不过要委屈你们暂居在后山虎啸谷,是一处进可攻退可守的好地方。”
胡朔脸上现出一抹喜色,起身拱手做了个揖道:“多谢宗主,从今日起胡氏宗门就是龙虎宗一份子,我一定会约束族人安分守己,不给您添没必要的麻烦。”
张震恶朗声笑道:“哈哈哈!你这是说哪里话,从今往后有我龙虎宗一口吃的也不会短了胡氏宗门半口,我这就去叫迎客道人把贵客迎进来。”说完一路大笑快步走出了偏厅,想来是吩咐人迎客去了。
胡家父子心里明白,这位龙虎宗主急匆匆去迎的不是什么胡氏族人,而是那件能让古武者破境的超能增功仪,不过即便是把东西迎来了没有灵玉也是白搭,这就是钓鱼,要循序渐进,把鱼饵摆在大鱼面前让他想吃却又吃不着,盟约这种不着谱的东西远不如看到的利益更吸引人。
张震恶就这样把胡家父子撂下,跟两名迎客道人一起去宗门外迎接胡氏族人,确切的说他是等不及要见到那件东西才对,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宗门外的树林实则是一座护宗大阵,还是当年第二十四代天师真静先生所设,其中暗蕴四十九种变化,即便是把林中所有树木全部砍伐焚烧也不可能破开这座大阵,真正的玄机并不在树,这些繁茂的林木只不过是作为假象误导闯阵人的东西,一般来说没有宗内人引领外人即便闯入阵中也会迷失方向,最后回到原位。
阵法之道用的是天地造化的巧妙,集天时地利为一体,有的阵法并不是力量强就可以轻易破除的东西。张震恶同两位迎客道人一起出了阵,见到眼前的胡氏族人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眼前这群人中只有四个年纪轻些,其余的都是年过半百,或者年纪还要更大一些……
张震恶目光只在胡氏族人脸上停留了几秒,立刻转向了几个族人手中拎的大号旅行箱,有一个洋人站在他们身边,还会不时望一眼那几个旅行箱,眼神中流露出一些紧张的表情,看样子那件东西应该跟这几个箱子有着某种联系。
“你们两个,请胡氏族人入宗,对了,安排他们去虎啸谷住下,所有生活用具一律不能短缺。”张震恶面带微笑,低声吩咐两位道士迎客,一双眼睛始终没离开那几只大号旅行箱。
两位迎客道人应了一声,上前彬彬有礼的请胡氏族人进入宗门,张震恶站在一旁,他已经把注意力又移回了这群胡氏族人身上,很快发现了一个让他心惊不已的事实,这群人全都是古武者,脚下沉稳有力,眼中精光灼闪,有一个黑头黑脸的男子手掌始终藏在袖中,但他走起路来脚不沾尘,挥袖投足间劲风阵阵,这份功力就连张震恶这位宗主也要自忖不如。
眼望着胡氏族人全部进入护宗大阵,张震恶绷紧的脸颊蓦然一松,嘴角扬起一抹冷冷的笑容,低声自语道:“好个胡氏宗门,原以为你们是一窝寻求庇护的乖兔,没想到却是一群牙尖爪利的豺狼,不过进了虎啸谷我也不怕你们翻上天去……嘿嘿嘿……”说到最后,这位龙虎宗主竟然神经质似的怪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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