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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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银光一闪,带血的银簪已经从左边侍卫的肋下抽出,热血飞溅,那侍卫软倒在地。在另一个侍卫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她一记手刀,已经劈在他的颈间。

这一连串动作的速度比之以前,是差的远了,但是,收拾这两个武功平平的侍卫,却还够用。

她捡起侍卫手中的剑,迈过倒在地上的两人,继续前行。

穿廊过院子,一直走到了萧胤宴客的前院。

丝竹之声,透过蒙蒙雨水,似真似幻地传到耳畔。随着她的接近,那乐音越来越清晰---婉转、喜庆、欢悦到极致。

那里,华灯盏盏。

那里,有酒,有琴,有歌,有舞,有欢笑......

悲伤,只属于她自己。

华灯旖旎的殿门口,一众侍卫一字排开,腰间挎着的刀鞘在灯光下闪耀着冷冷的幽光。

花著雨面无表情地提剑而来,为首的侍卫冷喝一声道:“什么人?”

“叫萧胤出来!”花著雨冷声说道。

身前顿时“嘡嘡”声四起,是萧胤的侍卫刀剑出鞘的声音。

一时间,刀光如雪,杀气四溢。

“大胆,太子殿下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吗,拿下!”为首的侍卫怒声吩咐道。

一众侍卫顿时脚步盘旋着,一步一步朝着她包围了过来,不一会儿便将她逼入到一棵桂花树下。

花著雨凤眸微眯,一记刃寒从清眸中闪过。

树底下,刀光纷飞,寒光闪烁。

在侍卫们雷霆般的攻势下,花著雨虽然也刺伤了几名侍卫,但是她的左臂上,却也被一剑刺中,顿时血流如注。没有丝毫内力,单凭剑招,对付方才梅娜派去看守她的两个侍卫还凑合,但是,面对萧胤的这些亲卫,是绝对胜不了的。

右肩上又一痛,似乎是又中了一刀。

衣衫上沾满了血,不知是她的,还是别人的!

正文 第二十九章 诺言

“住手!”忽而一声冷叱,萧胤的亲卫流风和回雪从廊上缓步走出。

一众侍卫刀剑回鞘,肃然退开。

花著雨伫立在庭院之中,手中的剑兀自滴着血。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歇,惨淡的灯光从廊下的灯笼中晕出,照在花著雨身上。一袭血色长裙,青丝凌乱披垂,脸上没有悲喜,眉眼间,是侵入骨髓的清冷。

她提着剑,缓步向廊前走去。

“你要见殿下?”流风沉声问道。

花著雨瞥了他一眼,兀自向廊前走去。

“丹泓,怎么是你?”回雪这才看清眼前的女子是花著雨,不免极是惊诧。在她眼中,花著雨来到太子府这么久,除了有些执拗外,一直都是一个本分规矩的婢女。而今夜的花著雨,完全颠覆了她之前的形象,超乎她的想象。

花著雨凝着一张脸越过她,便要踏到殿内去。回雪闪身拦在了她面前,道:“丹泓,你要找殿下,也要容我通禀一声。究竟是什么事?能和我说吗?”

“那好,我要一匹宝驹,再备五日的干粮,再要今夜出城的令牌。若能,便马上备来,若不能,便不要拦我。”她需要立即出城,等不到明日。而夜晚出城,需要有令牌。

“你要离开?”回雪一愣,这个主儿她自然做不了,“你等等,容我通禀一声。”

“不必了!”花著雨越过她,头也不回地大踏步跨入殿内。此时,萧胤是一定不会见她的,必须硬闯。

一踏入殿内,丝竹声、笑声和动听的歌声便涌入耳畔,熏香、脂粉香、酒香也随之漾来。

花著雨抬眸,隔着幔子,感觉自己好似在隔着云雾看浊世,流金般的烛火陶陶然燃烧着,几个花团锦簇的舞姬在厅内盘旋舞着,一个女子正在唱着曲子,歌喉圆润动听。

她撩开幔子,缓步向内走去,衣裙上滴落的雨水和鲜血,在米黄色的地毯上晕开,透着淡淡的血腥味。

花著雨的进入,就如同美妙流畅的乐音忽然插入了一道不和谐的音符。舞姬们止住了舞步,歌女也停住了曼唱,所有人都向花著雨望来。

烛影摇红,原本其乐融融的欢聚场合因为她的到来,乍然变了气氛。

回雪从花著雨疾步走出,跪倒在萧胤面前,道:“殿下,丹泓有急事要见殿下,回雪没能拦住她!”

萧胤端坐在正中的金玉大椅上,左首边坐着白玛夫人,右下首坐着他的两位姬妾,梅娜和雪姬。萧胤冷冽的眼风从花著雨脸颊上刮过,紫眸一眯,眸中闪过一丝暗沉,他若无其事端起面前的酒杯仰首一饮而尽,身侧的雪姬忙伸出纤纤素手提起酒壶为他斟满了酒。

“怎么不舞了?”他眯眼扫了一眼舞姬们,淡淡问道。

舞姬们回过神来,悄然扫了一眼花著雨。

胡琴声响,舞起,歌声也再次唱起。

萧胤斜倚于案前,手中握着酒盏,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眸光凝注在厅中的舞姬身上。烛火潋滟,将他唇角的笑意映得格外清晰。

花著雨冷嗤一声,素手一抬,一道寒芒闪过,只听得“钉”的一声,胡琴的几根琴弦已经齐齐断了。乐音止,没有乐音伴奏,舞姬和歌姬也都停了下来。

萧胤的脸顿时笼了一层寒霜,他冷哼一声,道:“大胆!”

随着他的话音,从暗处飘出两道人影,花著雨只觉得腿弯上一痛,整个人便跪倒在地面上,两把明晃晃的刀架在了她的脖颈上。

袭击她的人,是萧胤的贴身近卫轻云和蔽月。此时的她,绝非他们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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