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8 恢弘开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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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呼一吸的瞬间,那道天光就再次消失,恢复到了之前的微微光晕。随后,身影开始翻腾跳跃起来,凌空侧翻的动作,绕着舞台开始打转,一个,再一个,掀起了一阵阵气浪,冲入黑暗之中,“砰”的一声巨响,枪炮雷鸣瞬间犹如暴雨般宣泄而下,剧情立刻变得流畅和紧凑起来。

身影再次出现时,手里拿着面包长棍,舞台另一端则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妇和七个幼小瘦弱的孩子,他们的身影熙熙攘攘地投影在了幕布之下;后面则是穷追猛打的面包店主,身影将手里的面包朝着舞台另一端投掷了过去,但高高地扬起,重重地落下,没有成功。

然后,他就被店主追上了,一阵棍棒敲打,那个男人就彻底蜷缩在了地上,牢牢地抱住了脑袋,承受着疾风骤雨的冲击。

所有一切,犹如皮影戏一般,投影在幕布之中,但丝毫没有影响故事情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紧接着,幕布背后,执法人员手提着警棍登场,加入了殴打的行列之中,最后将奄奄一息、失去知觉的男人拖拽着离开了舞台。就当所有人以为,开场就这样结束时,灯光一暗、灯光一明,幕布的正前方就出现了二、三十名演员,舞台立刻就被充满了。

有的衣衫褴褛地坐在路边乞讨,有的拿着酒瓶躺在路边,有的正在叫卖着自己的手工艺品,有的则提着篮子翻找着垃圾……叽叽喳喳的议论声蜂拥而出,法语夹杂着英语,粗鄙而恶俗的用语,在耳边涌动着。

执法人员们拖拽着那个男人,犹如行军一般,出现在了舞台左侧,迈着昂扬的步伐,展示着他们的“战利品”,朝着舞台右侧迈进。周围的人们却麻木不仁、毫无反应,视线的短暂逗留之后,大家就继续忙碌自己手中的事,似乎一点都不诧异的模样。

所有的视线都落在了那个男人身上。

他,就是刚才幕布背后的身影;但此时,他的面容却看不清楚,杂乱的头发垂落下来,破旧的衣衫在警长的拉扯之下,正在分崩离析;明暗交汇的光影洒落在脸孔之上,勾勒出模糊的一瞥,却依旧无法描绘出完整的五官。

杂乱和嘈杂之中,隐隐再次传来了那吟游诗人般的哼唱,“哼哼,哼哼哼……”这一次,不是那个男人,而是来自不知名的地方,也许是隐藏在某个角落里的无名氏,也许是来自人们内心深处的呼喊,但就在那动人悠扬的哼唱之中,男人被执法人员们拖进了阴暗之中,彻底消失。

“悲惨世界”,正式拉开帷幕!

在女王剧院版本的故事之中,冉-阿让的剧情经过了简化浓缩,以唱段的形式呈现;而在电影版本之中,干脆就被省略了,冉-阿让一登场就在苦狱之中了。

今天阿尔梅达剧院的版本,同样经过了简化和提炼,但叙事的重点放在了当时巴黎的社会背景之下,以冉-阿让偷窃面包的举动,被捕之后的惨状,以及围观群众习以为常的冷漠,寥寥数笔就将巴黎的浮世绘勾勒了出来。

在原著小说之中,足足用了一个篇章,通过米里哀主教的视角,呈现出整个社会的现状;现在,阿尔梅达剧院则以独特的方式来呈现。短短不到五分钟的表演片段,恢弘而磅礴,在有限的舞台空间里,制造出了难以想象的视觉和听觉震撼。

阿里斯泰尔-史密斯微微挑了挑眉尾,眼底流露出了兴趣盎然的神态。

如此表现手法,带着些许创新,以影子戏的方式来呈现;却又更多还是回归舞台的传统,演员的表演张力来讲述故事。但仅仅只是如此,还是不足以让阿里斯泰尔感兴趣,重点在于,约翰-科德的巧妙构思,通过演员的精彩演绎,真正地将故事的戏剧张力推向了最高点。

蓝礼-霍尔,这名年轻气盛的演员,用了区区一个登场,就虏获了伦敦西区的芳心。

如此开场,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小小的惊喜,没有太多意外,却在合理范围带来了些许惊艳,更重要的是,开篇的小格局却窥见了整出剧目的野心,这确实是让人不由产生欢喜。

所有人都在好奇着,珠玉在前的情况下,阿尔梅达剧院到底应该如何呈现。无论是女王剧院版本,还是原著小说,“悲惨世界”在耳熟能详的情况下,发挥空间着实有限;但亲眼见证之后,这个版本还是以独到而深刻的方式,另辟蹊径,牢牢地抓住了观众的好奇。

就连阿里斯泰尔这样的老狐狸,注意力也真正地集中了起来:惊喜,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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