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6 龙虾来了(2 / 2)
但卢米埃尔大厅再次爆发出了笑声:蓝礼与贵族?这确定不是导演有意而为之的恶作剧吗?
欧格斯坐在自己的位置里,沉默不语地连连摇头:不,不是。
“我必须恭喜你,大多数人第一个想到的都是狗。”酒店经理如此评价到,“这就是为什么全世界都是狗。很少人选择稀有动物,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正在濒临灭绝。龙虾是出色的选择。”
全场笑声根本停不下来——这确定是黑色喜剧?而不是爆笑喜剧吗?这才刚刚开场,现场就已经第三次爆笑了。
入住酒店第一课,将右手用皮带捆绑在身后,只有左手能够使用,酒店通过这样的方式让人们明白:
相较于形单影只来说,成双成对更加方便舒适。
然后全场观众就注视着蓝礼——世袭贵族蓝礼-霍尔所饰演的大卫,单手挤牙膏、单手刷牙、单手脱裤子的绝技,如同蚕宝宝一般在床铺之上滚来滚去,苦苦挣扎;全程没有配乐没有台词,如同默剧。
现场观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同正在见证新大陆一般,低低的笑声一波接着一波,以至于蓝礼不由朝着欧格斯投去了视线,他们也不确定,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早餐时刻,大卫结识了两位新朋友,瘸腿男人和大舌头男人,在他们的科普下,酒店的规章制度一点一点显露出了原貌。
“当父亲为了另外一个女人离开母亲的时候,只是因为她的数学比母亲更好。我想,她有研究生学历,而母亲只有本科。当时我十九岁。母亲来过这家酒店,但没有成功找到伴侣,最终转变成为一只狼,我非常想念她。”
“我后来发现她前往了一家动物园,我经常跑过去探望她。我给她喂生肉吃,我知道狼喜欢吃生肉,但我不知道哪只狼是母亲,所以我会给每只狼都喂一点。有一天,我决定闯入围栏,因为我真的很想念她,想要拥抱她。”
“我翻过并且跳进了围栏,群狼立刻朝着我冲来,围攻我,只有两只狼纹丝不动,于是我推断其中一只应该是我的母亲。动物园的警卫迅速拯救了我,把我送进医院,感谢上帝,我保住了腿,只是有些瘸罢了。这也随之成为我的标志性特征。”
“我的妻子在六天前去世了。她很漂亮,我也很爱她。她也有些瘸腿。”
这是瘸腿男人的故事。
整个卢米埃尔大厅都安静了下来,他们有些分辨不清楚,这到底是幽默还是冷血,但恰恰是这种矛盾的感受,让观众的思绪都真正进入了故事之中,从荒诞的爆笑到脊梁发冷的荒唐,无数思绪就在脑海里爆裂开来。
无疑,欧格斯用一种机械化的、冰冷的、僵硬的、面无表情的方式呈现出了酒店背后的恐惧和诡异。
就连欢歌笑语的舞会也都是如此,那些舞步呈现出机器人式的冰冷,以一种没有味道也没有温度的方式讨论着这一切,包括谈论那些猎人,“刚刚那位女子是一个冷漠的人,她是酒店里最好的猎手,她是女子记录保持者,捕猎了一百九十二个孤独者。”
然后,所有动作都如同捕猎一般。
瘸腿男人时时刻刻保持着站立姿态,正在寻找着合适目标出击;而大卫等候片刻,也选择了主动出击,走向了三位女人的聚集地,发出了跳舞的邀请,但三位女人之间火花四射的紧绷立刻就弥漫了开来,前一秒还在亲密交谈、下一秒就屏住呼吸。
大卫邀请了年轻貌美的流鼻血女人。
女人在跳舞过程中,再次流鼻血了,她以一种探讨科学研究的冷静语气分析着如何洗掉血渍的正确办法,同时,她的鼻血依旧在缓缓流淌着,如同木偶一般注视着大卫。大卫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
邀请与被邀请,有伴与无伴,即使是合唱与跳舞的动作,也弥漫着程式化的流程步骤,然后警铃响起,大厅的幕布徐徐拉开——这居然不是夜晚、而是傍晚,窗外的灰色天空洒落下了稀疏的阳光。
所有住客们井然有序地离开宴会厅,然后穿着西装和晚礼服,拿起武器,前往……捕猎。
卢米埃尔大厅的观众反应各异,但可以确定的是,众人都没有预料到事情的发展方向,那种深入骨髓的冰冷感还在持续,因为太过荒谬也太过诡异而产生了一种挥之不去的喜感,却根本笑不出来。
“我希望我没有瘸腿,我以前是一个跑步好手,但现在不可能了。我确信我会比其他人慢。”瘸腿男人对着大卫说道。
大卫认真地给予建议,“如果我是你,我会思考一些其他的致胜手段,而不是速度。”
“你说得对。”瘸腿男人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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