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妈文里的短命亲妈 第4节(2 / 2)
冯大姑说,昨天卞秋芬进了一趟城,去之前谁也没告诉,也没告诉男方,悄悄地独自跑去厂里找那男的。
然后就一口咬定男方道德败坏,跟别的女人乱搞男女关系。
卞秋芬说她亲眼看到,男方跟厂长的女儿搂在一起亲嘴。男方呢当然死不承认,说没有的事儿,他和厂长的女儿当时只是从厂里一起下班出来,卞秋芬冲上来就骂“搞破鞋”,纯属无理取闹。
卞秋芬当然也拿不出什么实际证据,然而这年代绯闻还需要什么证据呀,她在工厂大门口这么一骂一嚷嚷,顿时厂里议论纷纷,闹得男方灰头土脸,反正挺难看。厂长女儿是知三当三还是被小三,怕也只有她自己清楚了,大庭广众忽然被人指着鼻子大骂破鞋,脸都丢光了,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卞秋芬当场提出退婚,男方脸都丢光了,也立马同意退婚了,一拍两散。”大姑说。
冯妙道:“那不正好吗。大姑你不就省事儿了。”
“省个屁的事呀。”大姑一拍大腿,“别提了,反而掰扯不清了,两家都说怪对方,谁都不肯认,男方要求女方退回订婚的东西,十五块钱和两身布料呢,可是卞秋芬家里那情况,那些布料早就拿去给她弟弟订婚用了,拿什么退呀,她娘脸皮也厚,说反正是男的先劈腿,退婚责任在男方,半个子儿也不退。”
“这不,我今天来,就是想找刘老三媳妇,请她去男方那边说说,看能不能双方各退一步,好歹把这事了了。不然这么闹下去,两家都不好看。”大姑叹气。
冯妙张张嘴,心说,好吧。
这跟原书的情节根本不一样,这里边,到底怎么回事?
冯妙纳闷了好一会儿,琢磨着卞秋芬那边会不会有啥情况?
冯妙对书中这位女主颇有些好奇,没想到她很快就见到了卞秋芬本尊。
居然,还是方冀南带回来的。
太阳落山前,方冀南推着自行车进了家门。他出门时跟大子说给他买糖吃,所以一听到动静,大子屁颠屁颠就往门口跑。
“爸爸,糖呢?”大子跑过去一把抱住方冀南的腿。
方冀南一手抱起儿子,一手把自行车推进来,然后身后跟进来一个俏生生、漂亮亮的大姑娘。
“我回来了。”方冀南喊了一声,冲着院子里的陈菊英笑道,“娘,咱家来客人了。”指着那女的介绍道,“这是卞秋芬同志,红石村生产队的,说是大姑父的侄女,来咱家找大姑。”
陈菊英忙招呼卞秋芬进来,方冀南把客人让进来,放下大子就去放自行车。
“方老师,这是你儿子呀。”卞秋芬笑眯眯伸手想去抱大子,大子认生,咬着手指躲开了。
“瞧这孩子长得虎头虎脑的,真可爱。”卞秋芬弯腰看着小孩,伸手逗了逗大子红通通的腮帮子,笑道,“你叫什么呀?对了,姨口袋里还有糖呢。”
她变戏法似的掏出两块抱着花纸的水果糖,放在掌心递给大子。这年代糖果绝对是稀罕物了,小吃货眨巴着眼睛扭头看看爸爸,见爸爸背对着他没注意,便两只小手抓起糖块,笑嘻嘻跑开了。
瞧见没,都说有奶便是娘,其实都不用奶,两块糖就招降了。
冯妙在屋里听了个清楚,她起身隔着窗户看了一眼,卞秋芬正侧身跟陈菊英说话,看不见正脸,只瞧见个侧影。
冯妙拿着针线愣了会儿,一下子有点没反应过来。按照原书情节,卞秋芬婚前应该跟方冀南不认识,先婚后爱。难道,这里边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两人原本就认识的?
这么早就勾搭上了?
冯妙心里顿时生出一股子恶气。狗男人,丧妻另娶是一回事,婚内偷嘴就是另一回事了。
然而念头一转,心说,也好,人家女主都找上门来了,赶紧的,叫女主把这狗男人赶紧领走,趁着她还没死透,好歹也给她留条活路吧。
冯妙放下针线,抬脚刚想出去,吱呀一声,方冀南推门进来了。
“我回来了。”方冀南看起来心情不错,冲着她小声笑道,“冯妙,你大姑今天又来了?”
“走了。”冯妙抬抬下巴示意外面,要笑不笑道,“方老师,有能耐啊,哪儿勾来的漂亮大姑娘?”
“嗐,村口遇上的,她跟我打听老队长家住哪儿,说是我们家亲戚,我就把她给带回来了。”
冯妙:“厉害,出个门就能带回来这么个漂亮大姑娘,我还当是你老相好呢。”
方冀南却只当她开玩笑,没好气道:“怎么说话呢,我是你男人就罢了,人家一个年轻姑娘家,叫你满嘴跑火车。”
他把黄挎包取下来递给冯妙,“你收着,里边给小孩买的糖和一包饼干,我一听说大姑在咱家,都没敢往外拿。”
大姑每次回娘家都不挑,见什么要什么,墙头土都恨不得抓两把回去。
然而冯妙的关注点只在卞秋芬身上,抬抬下巴示意了一下外面:“什么事啊这么急,跑到咱们家来找大姑?”
方冀南:“我哪知道呀。”
一转脸,炕上被忽视的二子不乐意了,咿咿呀呀张着手要人抱。冯妙捞起二子往方冀南怀里一塞:“你抱着,我去招呼客人。”
大男人哪有带孩子的,所以方冀南抱孩子只在家里抱,生怕让人瞧见。冯妙把二子丢给他,自己转身出去。
“娘,来客人了?”
冯妙大大咧咧打量了一下卞秋芬,不愧是女主,模样秀丽,长得说得上漂亮了,穿一件黄军装的棉袄,虽然打了补丁却洗得干干净净,梳两条垂到肩膀的大辫子,刘海剪得整整齐齐,辫稍扎着这年代惯常见到的红头绳。
冯妙瞥见自己脚上灰突突的家织布大棉拖鞋,心里自嘲了一下,要说她结婚前,也是十里八村最好看的姑娘了,可如今两个孩子拖着,整天操劳,人也黑了,皮肤也粗糙了,收拾打扮也没那么当回事了。
“这是……表姐吧。”卞秋芬笑吟吟站了起来,一双眸子也在打量着冯妙,不知为什么,冯妙总觉得她那目光带着某种说不出的东西。
好奇?审视?衡量?还是……怜悯?
“快坐呀,你是大姑父的堂侄女?”冯妙笑,自己去炕沿挨着陈菊英坐下。
“嗯呢,听二婶说我跟表姐同年。我是农历十一月份生的,大冷天。”卞秋芬笑,她口中的二婶就是冯大姑。
冯妙心里尴尬了一下,旁边陈菊英已经开口笑道:“哎呦,这可巧了,你俩都是十一月生的,冯妙十一月二十八,你是哪天呀?”
冯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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