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多荒唐(1 / 2)
沈怨一番说辞,成功的劝退了陆珩。
男人站在原地。
“为了小初着想,你也不该再给她造成困扰。”
“嗯,我明白。”陆珩沉声,拍了拍沈怨的肩膀,“照顾好她。”
男人的眼底写满了失落,大概陆珩也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了吧。
毕竟从一开始,他对宋温言的关怀和偏宠,都是基于小时候的救命之恩,她告诉自己她叫囡囡,她告诉自己,是她救了他。
那时候的陆珩根本也没怀疑那么多。
毕竟阔别多年,小姑娘都长开了,尤其那时候的宋云初格外的冷。
那天陆珩上门的时候,宋云初正好被宋一堂毒打了一顿,也没什么心情对陆珩笑。
所以他认错了,也怪宋温言一开始的语言引导。
可陆珩心底有愧,毕竟也是他自己认错了人,这一过,就是这么多年。
沈怨笑笑:“不用陆总说,我也会照顾好小初的。”
沈怨上车了,这边宋云初的情绪也好了不少。
她撇过脑袋,不去看陆珩那边。
如今却是连多的一眼,宋云初都不愿意给陆珩了,曾经像个小尾巴一样,他去哪里,宋云初追到哪里。
旁人笑她痴心妄想,笑她脸皮厚,笑她像是舔狗一样。
可现在呢。
宋云初不会原谅陆珩。
她攥着手,死死的扣着手心。
而此刻,陆珩看着那辆远去的车子,身后响起一阵声音。
“阿珩。”
宋温言哭哭啼啼的过来,她想解释,猛地追了过去。
却被陆珩一脚踹开。
陆珩做事从来都很绝,他顿住脚步,身后宋温言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你别听他们的,我不可能骗你的。”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够恶心的。”陆珩沉声,“我没找你算账,你倒是有胆子阴魂不散?”
陆珩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保镖,两个大男人过来了。
恰好这个时候沈遇下来,他慌了,一把拦在宋温言的面前。
“陆珩,你疯了吗?这么对待言言?”沈遇被吓了一跳,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上前去抱起宋温言。
总之这样的狼狈,是不该出现在人前的。
“你好好问问她,都做过些什么,我现在看到她这张脸都觉得恶心!”
宋温言哭着说道:“你听我解释啊。”
“呵。”陆珩冷声道,“我要是你,现在就去宋家收拾一下行礼,毕竟被赶出家门的日子不会好过。”
“!”
陆珩这话说的,是要对宋家下手了?
“阿珩,你到底在干什么?”沈遇懵了,这是一点儿情面都不留了,是要彻彻底底撕破脸了。
到底是为什么?
陆珩一甩手,直接就走了,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陆珩甚至于连对沈遇解释的话都懒得说。
他实在是恶心透了。
宋温言倒在沈遇的怀里,哭成了泪人,男人一直在追问。
“言言,发生了什么?”
宋温言哪里有脸面去提起这些事情,是她做的不对,是她顶替了宋云初做的事情。
是她取代了本该属于宋云初的位子,可若是陆珩爱宋云初,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都不心动呢?
他们之间的问题,还在他们自己身上。
“我……”宋温言哽咽了,她抬头,“沈遇哥哥,你会嫌弃我吗?如果我不再是这样的言言。”
“到底怎么了?”
沈遇心底咯噔一下,能让陆珩勃然大怒的,甚至于在人前都这么对待宋温言的。
一定是大事。
“你说清楚了,慢慢说,这些年我们的交情也很深,我们还是朋友,我不会放任你不管的。”
宋温言听着这话,早已经泪流满面,她看着沈遇,还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这件事情。
毕竟这个事情,对沈遇没什么影响,但对陆珩而言,这就是欺骗。
“先回去吧。”
沈遇也看得出来,宋温言的情绪不太好,也就不在这里逼着她说了。
宋温言跟着沈遇上车,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游离的边缘。
好像这么多年来的一切,都是梦。
曾几何时,多少人羡慕她在陆珩的身边,多少人羡慕,她是陆珩唯一一个可以带出去的女人,尽管很多时候,都是她主动的。
可现在呢。
宋温言想着想着就哭了,沈遇看了她一眼:“不想说,就先别说好了,但是言言,阿珩这么生气,一定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岂止是底线啊,陆珩恨不得她去死吧。
宋温言看着沈遇,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除了可以抓住的沈遇之外,再无其他。
如果宋家也没了的话,她会彻底成为落魄千金,到时候人人都能踩她一脚。
“我会告诉你的。”
宋温言轻声道,这会儿情绪稍稍稳定了些许。
“嗯。”
沈遇等着她平复心情,也没有将她带回宋家,不知道陆珩会怎么对付宋家。
但听他的口吻,一定不会留退路。
“我想回家。”宋温言看着沈遇,“我害怕阿珩会对宋家做出什么事情,我……我害怕,沈遇哥哥。”
“你到底做了什么,让阿珩这么生气?”
宋温言的脑子一片空白,也知道不是自己努力隐瞒下去,就有用的。
“我骗了阿珩。”宋温言抬头,看着沈遇,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当初在宋家,阿珩落水是宋云初救得他,我骗他是我救了他,才换来这么多年的关爱。”
“!”
沈遇被吓了一跳,他一脚刹车,将车子听到了路边。
沈遇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他拧着眉头看着宋温言。
“怎么会这样?”
“我那时候也没想太多,就听到阿珩问,我过去,是他误会了。”宋温言紧张的很,都快结巴了,“我就说我是囡囡,他以为是我救了他,所以才……”
这话说的,避重就轻。
可就算是这样,沈遇也知道问题多严重了,这么多年,对宋温言的偏宠都是因为救命之恩。
才由着宋温言胡闹。
现在告诉他这一切本该是属于宋云初的,那这么多年,宋云初是活该忍受冷眼吗?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爱阿珩了,我舍不得厉害,我只是一个养女,如果没有阿珩,没有你们,我势必会被人欺负的。”
宋温言说她贪恋这种感觉,被人护在身后,也不会被人看扁的感觉。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揪住了沈遇的衣角。
“沈遇哥哥,这么多年相处下来的感情是真的,我真的不是个坏人。”
“可你不该骗陆珩。”沈遇这会儿还算有些脑子,他将衣角抽了出来,不再去看宋温言这些小温情。
难怪陆珩那么生气呢,换做是他,怕是更生气。
连这种事情都能冒领?
这不止是人品问题了。
“你知道阿珩那些年是怎么度过的吗?”沈遇质问道,“你不是他心底的白月光,却偏偏要占据那一隅,宋温言,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沈遇的声音明显冷了不少。
“我不是,我不是的。”宋温言伸手,想要解释的,“沈遇哥哥,你仔细想想,这么多年,我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宋温言慌了,泪水流淌下来。
“我知道,今时今日,是我活该,我知道自己一开始就做错了,可我愿意用余生来偿还这些罪过。”
女人看着沈遇,说的那般。
沈遇一僵,看着宋温言,也在思考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她说得对,这么多年的感情是真的。
“言言,你真的太荒唐了。”沈遇深呼吸一口气,“这所有的后果,你都该自己承受,你知道阿珩什么脾气,你该比我更清楚。”
偷来的,总归是要还的。
偷来那么多年的温情,已经是宋温言这些年的侥幸了,她还想要什么?
沈遇看着她,神色都变了。
“嗯,我知道你人很好。”沈遇叹了口气,“但这件事情。”
不管怎么想,总之事情已经发生了,宋温言抓着他的手,轻声求情:“求求你了,沈遇哥哥,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想连你也失去。”
沈遇坐在那儿,叹了口气:“好吧,我不怪你。”
“唔。”宋温言这会儿情绪才稍稍好了一些,“我就知道沈遇哥哥对我最好了,对阿珩的补偿,我会去做的。”
可宋温言哪里知道。
陆珩这一次,给她留下的那条路,是绝路。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会怎么惹恼了那个男人,到了什么程度。
宋家。
宋一堂已经彻底崩溃了,沈怨上次入股的资金也没有盘活这一家公司。
没多久,宋家就陷入了一个绝境,没想到这一次再次遭受陆氏的挤兑。
宋一堂是疯了。
“陆珩是铁了心要跟我作对是吧?”宋一堂攥着手,神色全然变了,他咬牙,“他要真的觉得宋家好欺负,就放手对付我吧。”
“爸爸。”
宋温言从门外进来,神色焦灼。
“陆珩动手了吗?”
整个宋家公司,全部都陷入僵持之中,宋一堂其实已经没了筹码。
“我……陆珩到底在干什么?”宋一堂懊恼的很,看着自己女儿,他没有看到在林家,宋温言受了多大的委屈。
他只知道,陆珩很听宋温言的,陆氏现在这样做完全不符合道义,不符合市场规律。
甚至于在烧钱,对付宋家,值得他陆珩这么大费周章吗?
宋一堂想不明白,可看着宋温言这副表情,他大概猜到了一点:“你跟陆珩吵架了?”
“爸爸。”宋温言愧疚的很,“以后阿珩都不会帮我们了,甚至他现在很恨我。”
“怎么会这样呢?”宋一堂面色煞白,又碍于沈遇在这里,有些话却是不能说的。
宋一堂焦灼的很。
再这么耗下去,宋家只能宣布破产,他不甘心这么被陆珩拿捏着命脉。
“我也没有办法,是我没用,爸爸。”宋温言哭着说道,“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可你们是无辜的,他不该将惩罚降在你们的身上。”
沈遇看着这糟糕的场面,却是第一次萌生了不想插手帮忙的想法,其实他知道,沈家入股宋家,也是为了等到这破产的一天。
沈怨大概做梦都没想到,居然那么快就等到了。
宋温言张合了嘴巴,看着沈遇,她在等沈遇张口,可这个男人根本没有说话。
一时之间,屋子里尴尬的很。
“你再去求求陆珩,只要陆氏那边松口,我们就能喘口气,闯过这一次。”宋一堂慌了,就跟当初宋云初快要离婚的时候一样。
要宋云初去求陆珩,现在风水轮流转,宋温言也是说不出话来。
她有些憋屈,可宋一堂到底还是疼惜她多一点,见她哭了,也就没有逼着她去了。
沈遇叹了口气:“你先好好休息吧,等调整一下状态,再看看怎么补偿陆珩。”
“好。”
沈遇先离开了,大概的事情,他也了解了,的确是宋温言的不对,没什么好否认的。
宋一堂看着沈遇离开的背影:“要不求求沈遇?”
“沈家老爷子不会帮忙的,上次也是沈怨跟我做了交易。”宋温言懊恼的很,“爸,这次只怕没那么容易挺过去了,陆珩知道当初是宋云初救得他。”
“什么?”
宋一堂惊愕的很,他攥着手。
“怎么会被他知道呢?”
明明这么多年来,一直隐瞒的好好的,甚至于从来没有人提起过这个事情。
宋温言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林晟予提的,林家之前是我们邻居,他知道一些事情也很正常。”
“这臭小子。”
这一步,早把宋家弄得没了翻身的余地。
现在求谁都不好用了,宋一堂还想说什么,催债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
他烦的不行,恰好这个时候,宋夫人从楼上下来,宋一堂冷眼看着她:“要不是你生下那个贱种,我们怎么会落到这一步。”
“你骂谁贱种?”宋夫人的脸一下沉了下来,眼底满是杀气。
她这副模样,恍惚地很,让人瞧着心底都生了惧怕。
像个幽灵似的,也没有打扮,早没了之前的气质。
宋一堂啐了一口:“宋云初离婚的时候,分了多少钱,你应该知道吧?陆珩那样的身家,一定没亏欠她。”
宋一堂走投无路,也只能把主意打在宋云初的身上。
求助无门,也只能去问宋云初要钱。
“你简直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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