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都是成年人(1 / 2)
裴家的危机暂时解除了,宋云初的心也缓和了不少。
也不用再去担心那些有的没的。
也不用再替母亲担心。
可她没有想到。
裴笙对自己生活的介入,会那么彻底,从一开始小心翼翼的试探,慢慢的到了现在。
宋云初真的害怕,裴笙会去见自己的母亲。
毕竟学校典礼上,裴笙这样的人,居然还能上台发言,这可真是颠覆了人的认知。
果然在d大,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咳咳,那不是裴笙吗?”白晚晚挽着宋云初说道,“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凭什么在这里啊?”
世人都知道,裴笙做过什么,也都知道他是怎么样的出生。
可是他这个时候,偏偏就是来做演说了。
“我怎么知道呢。”宋云初叹了口气,“或许有什么过人之处吧,也或许是给了我们学校钱。”
“也是,裴家财大气粗。”
白晚晚都不得不佩服的财力。
裴笙一番话说的,不是未来该怎么奋斗,而是肆意洒脱,快意人生,说的那群学生激动不已。
整个场子都快炸开了。
宋云初拧着眉头,看台上那样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父亲,她都觉得这个世界太魔幻。
宋云初有些失魂落魄,想起裴笙对自己母亲做的那些事情,其实不见的话,才是最好的状态。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自己多想了吧,从那件事情之后。
裴笙总是有意无意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比如这散场之后,往校外去的路上。
裴笙就走在她的身边,装作不经意地打了个招呼。
“宋小姐?真巧啊。”
宋云初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点头:“裴先生,是很巧啊。”
裴笙心里藏得住秘密,很稳,他知道自己这些巧合,全部都是故意制造的,他给了d大校长不能拒绝的筹码。
就为了在宋云初的面前演说一番。
可效果并不这么好,他在台上也看到了宋云初对自己根本不感兴趣。
“毕业之后想做些什么?”
宋云初更加尴尬了,对于这种采访式的谈话,她很抵触。
“做点自己想做的吧。”宋云初轻声道,“开了个公司,以后还得仰仗裴总照顾了。”
她这完全是客套的话。
场面上的事情,都得做好,宋云初知道自己现在这个年纪,再去说什么缺少父爱,再去说那些矫情的话。
都没用。
在她最需要父亲的时候,有的人错过了,遗漏了,那就再也回不去了。
更何况宋云初知道裴笙并不知道自己是他的女儿。
所以很多情绪,都是没有必要的。
“只要你有什么需要,随时来找我。”裴笙轻声道,也怕自己说的太亲密,“我跟你母亲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可我这些年,心底很愧疚。”
裴笙说他想要偿还,希望宋云初能给他机会。
裴笙不依不挠的解释,在宋云初看来就很烦。
女人顿住脚步,她抬头看着裴笙,神色很不对劲。
“我说实话吧,如果裴先生真的想要偿还,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打搅。”宋云初沉声,“不见,才是你对我母亲,最大的偿还。”
“!”
裴笙没有想到,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也没有想到宋云初对自己的抵触这么深,他还想说什么,就听到宋云初那句。
“抱歉啊,裴总,我们要回去了,该说的也都说了。”宋云初笑着道,“希望你是真心为了我母亲好。”
“我……会的。”
裴笙那眼神,带着浓浓的眷恋,看着宋云初的背影。
透出太多的情愫来。
这个角度,看得越发清晰。
裴笙没有办法,既然宋云初抵触,自己也没什么好做的。
车内。
白晚晚叹了口气:“看得出来,是真的想补偿啊,可对一个人的伤害已经造成了,为什么不去想想,之前阿姨多难受,多伤心呢。”
“唉。”宋云初叹了口气,“不去管他,裴家内里就乱,我要是沾上,保不准得出事。”
裴笙保证,裴夫人不会来捣乱,不会威胁到他们的生命。
“安啦。”白晚晚笑着道,“今晚跟我出去玩吗?放松一下,我这答辩完全是扛过来的。”
白晚晚感慨万千。
学校提前办了这个典礼,就是害怕之后实习找不到一些人,d大名人不少,等到毕业典礼的时候,还会再来一次。
这也是d大才有的传统了。
“不去了,过几天再跟你们出去玩。”宋云初轻声道,“最近事情太多了,我想好好休息。”
“那好吧,乖乖。”
白晚晚笑着道,她是要去放松了,再不去玩一玩,整个人绷着都要完了。
她也不是宋云初抗压能力那么强。
“先送我回去吧。”白晚晚笑着道,看着宋云初,“别太多想了,裴笙这种人,一辈子也见不到几次。”
“嗯。”
宋云初收起那些烦躁的情绪,换了一副轻松的模样。
才回去,害怕宋夫人看出什么来。
“云初,你过来看看。”宋夫人跟宋柏泠在挑选床单被套,想问问宋云初的意见,“柏泠喜欢这样素的,我想着喜庆一点好。”
宋夫人喜欢富贵花的,宋云初扫了一眼,就知道宋柏泠此刻为难的神色是为什么。
又不好拒绝。
“妈,柏泠才多大啊。”宋云初扶额,“就让他用这种花色,不怕以后找不到女朋友?”
“咳咳。”宋柏泠被姐姐的话吓了一跳,“我才不要找呢。”
“这花色看着喜庆啊。”宋夫人笑着道,“柏泠房里太冷清了我想着得改善一下。”
宋夫人这边其乐融融,在帮着挑选。
宋云初无奈的很,由着母亲的性子买了,一人一套,到时候宋柏泠实在不喜欢,就给宋夫人用好了。
也算是哄好了这个老小孩。
宋夫人挽着宋云初的手臂:“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嗯?”宋云初不知道母亲突如其来的柔软,到底是为什么。
“你外婆啊,他们想见见你。”
“嗯?”
宋云初这一下更惊愕了,她太清楚外婆那一家什么德性了,这个节骨眼,宋家都没了,还要见他们?
无疑就是奚落一番,要么就是另外一些什么事情。
“外婆家里出事了?”宋云初能想到的就是这一点,要不是出事情,大概也不会想起他们孤儿寡母。
当时宋夫人卯足了劲想要离婚,可奈何娘家一直咬着不肯松口。
宋云初的外婆怕丢人,一直强行按着林雅思,不许她离婚,那时候给林雅思一顿劈头盖脸的谩骂。
“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你外婆,近年来,身体也不太好。”
“妈。”宋云初抬头看她,“你原谅他们了吗?”
林雅思怔了一下:“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这都是过去多久的事情了,我要是揪着这个不放,也是在为难我自己啊。”
林雅思这样说道,这些年,什么苦难没有见过,她唯一后悔的,不是那段刻骨铭心的爱。
而是在当初,没有勇敢站出来,替宋云初扛下一切。
害得宋云初吃了那么多的苦,她在宋云初面前才是个罪人。
“只要你不觉得难受,我跟你去。”
宋云初轻声道,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只会躲在林雅思身后,一言不发的木讷孩子。
她也不会再隐忍。
有些账,只有她才有资格有勇气去清算。
……
白晚晚这边,喊了不少人过来助兴。
整个局。
闹腾腾的。
她让江舟去带了好些小哥哥进来,里头闹得不行,白晚晚笑着道:“我可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些酒,都记你名下。”
“谢谢晚姐。”江舟笑着道。
这边喝了酒过三巡,有人提议要玩真心话大冒险。
白晚晚脸颊微微有些红了,她微醺,眯着眼睛。
“多俗的游戏。”
吐槽归吐槽,可还是陪着这群人一起玩了,她盘腿坐在那边,看着桌子上转动的酒瓶子。
眼神都有些迷离了。
那瓶子可真听话啊。
一转就转在她的面前,白晚晚攥着拳头,暗自吐槽了一句,真特么无聊啊,怎么就这么倒霉了呢。
可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没有退缩的理由吧。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唔,大冒险吧。”白晚晚实在是看不上这种游戏,还能玩出什么花来,真心话,只要她不愿意说,怎么都不可能有。
也就大冒险可能还有点意思。
周围的人,都在起哄,看样子是要好好折腾折腾她了。
“你们什么意思啊?”白晚晚愣神,看着他们,“都是朋友,别整那些没素质的。”
“那肯定不会啊,你这不才解除婚约吗?单身一枚,不给你制造一点桃花,都对不起我们。”
那人笑得很开心。
几人合计了一下,最后还是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第一个看到的男人,把他带回来,并且完成我们指定动作。”
“?”白晚晚嫌弃的看着他们,“就不能有点新意吗?总玩这种东西,很无聊呐。”
“无不无聊,看你抓到的第一个男人,不许作弊哦。”
为了避免白晚晚狡辩作弊,他们一直都看着她。
白晚晚冷嘲一声:“我是那种玩不起的人吗?”
她很快出去,可是过道里这会儿就跟死一样沉寂,别说男人了,就是个活得也没见着。
她有些懊恼了。
不过隔壁那扇门突然开了,白晚晚好死不死,对上沈遇那双惊愕的眼睛。
沈遇也很好奇,怎么会在这里遇见她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很惊讶,但白晚晚眼神之中还多了一丝惊恐。
就跟见鬼似的。
沈遇不知道自己哪里惹着她了,让白晚晚这副样子,刚才说的雄心壮志,这一下全都打脸了。
她是真的怕了!
白晚晚做梦都没想到,第一个看到的男人,居然是沈遇。
背后有人在起哄。
白晚晚心里煎熬的很,她在犹豫,要不放他过去算了?可这样自己不就没有做到吗?
唉,算了,死就死吧。
白晚晚在沈遇还没开口之前,内心深处已经有了好几轮的心理活动,她猛地伸手,一把将沈遇拽了过来。
“帮个忙,谢谢。”
白晚晚着急的很,这会儿可不是脸颊红了,耳根子都红了。
瞬间红了脸。
她将人拽了过去,身后那群损友的欢呼声更大了。
谁不认识沈遇啊。
这一下好看了,居然是沈家大少爷。
“干什么?”沈遇紧张了一下,看样子,里头人不少啊,不知道白晚晚想干什么。
“大冒险。”
白晚晚抬头看他,死死地揪着手心里沈遇的手。
就怕男人会撒开,会逃走,白晚晚几乎是用指甲去抠沈遇的。
男人吃痛,沉声:“真是幼稚。”
这么大了,居然还玩这种幼稚的不行的游戏。
白晚晚无奈的很,她也不想啊:“拜托了,回头请你吃饭吧。”
“指定动作,不过沈大少还真配合啊。”那人笑着道。
周围的那几个人也起哄,说什么晚晚看着跟沈少,真是养眼的一对啊。
“……”白晚晚内心无奈的嘶吼,求求了,给她积点德吧,不要再说这些了不起的话了。
她是真的会完犊子的。
白晚晚皱着眉头.
“亲一个呗。”
“???”白晚晚瞬间眼睛瞪得奇大,她给沈遇解释道,“他们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没这回事。”
“小孩子过家家呢。”沈遇抿唇,这样说道,“没什么事情,我先过去了。”
“等等。”
白晚晚一下子攥住了他的袖子。
“抱一个吧。”
人都已经抓来了,那就抱一下,就当是全了那群人的念头,省得一会儿念叨自己怂。
白晚晚已经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勇气,别看她平日里乖张闹腾。
其实骨子里还是个很胆小的姑娘。
尤其在这种事情上。
沈遇盯着白晚晚看,四目相对,也不说话,没有同意,也没有说那些有的没的。
就那么看着。
“抱一下都不行吗,这么小气。”白晚晚咬牙,在跟沈遇吐槽,沈遇很小。
周围的人,都在等着看热闹呢。
就在白晚晚紧张的不行的时候,沈遇突然一伸手,将人搂入怀中。
他将人扣在怀里,微微低头,落在白晚晚的耳畔轻声道。
“就这点事情,我不是小气的人。”沈遇的声音很好听,透着一股子磁性。
就跟抚摸着白晚晚身上的皮肤一样。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下一次直接说就是,别扭扭捏捏,知道吗?”
“好。”
白晚晚心里紧张的很,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就回了这么个字。
连带着怀里那个温度消失,沈遇走了之后,她也没有反应过来。
一切如梦。
白晚晚看着屋子里这个情况,脸上还是红红的。
“晚晚,怎么害羞了?”
众人跟着起哄。
“那可是沈遇啊,要我我也害羞。”
“咳咳。”
白晚晚可不会承认自己害羞,她抬起头看着旁边的人:“算是完成了吧?毕竟我不喜欢那种老古板,真要kiss,我还是喜欢小哥哥。”
“噗。”
“沈遇可不是一般人,我要是有机会,恨不能强吻了。”
“出息。”白晚晚斜睨了那人一眼,想起刚才两人抱在一块的样子,其实感觉很不错。
“沈遇、陆珩还有一个裴长胤,并称咱们云城三个黄金单身汉,都是极其难撩的,长得又帅,声音又好听,看到了就合不拢腿。”
“年纪也大,对吧?”
白晚晚倒是不客气,沈遇跟陆珩,她倒是熟,裴长胤几乎没有接触过。
不过他们年纪相仿,都是老干部那一卦的。
“你这话就不对了。”那人笑着道,“男人都是到了他们那个年纪,才是最有味道的,要是看得上我,我立马扑过去。”
可惜,这三人这些年,都是守身如玉的状态。
白晚晚想起陆珩,都觉得好笑,旁人觉得他是守身如玉,其实他跟宋云初牵扯那么多年,也是有些什么了。
白晚晚拿起酒瓶子,喝了几口。
“喝酒吧,也别闹这些了,下次不跟你们玩了、”
“好了,晚晚都是开玩笑啊。”
那边笑着道,又是喝了议论,屋子里的气氛好的不行。
白晚晚靠在沙发上,轻轻喝着杯子里的酒,慢慢抬头,她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回味刚才那个抱抱。
其实沈遇性格挺好的,这些天相处下来,她居然对沈遇改观不少。
起码比起最开始那种嫌弃,沈遇是个蠢蛋的认知,都减轻了。
“傻笑什么呢?”
“来,晚晚,以后就是社会人了,不是学生了,你应该要进自家集团吧?”
白晚晚愣了一下,她不太喜欢回答这种问题。
“不回去啊,我跟云初创业呢。”白晚晚轻声道,“我才不要回去白家,做那些繁杂的工作。”
“不管怎么样,祝我们以后都有个锦绣前程。”
屋子里很闹腾。
那个抱过白晚晚的男人,又出现在了门口。
屋子里的酒味很浓,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沈遇那边散场了,他原本打算直接离开的,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
沈遇过来看得时候,果然看到了躺在那边傻乐的白晚晚。
身旁的男人,那手有些咸猪手,沈遇就看了一眼,不是很舒坦。
他承认,自己觊觎白晚晚那绝佳的身材,他对白晚晚的身体有着很浓厚的兴趣。
可是圈内对于白晚晚的传闻不少,而且很多都不怎么好。
说她很滥交。
外面的朋友很多,沈遇僵在那边,看了一眼,不知道怎么的,就是那么看不惯白晚晚身边那些人。
他进去之后,猛地将人拽了起来,也不见什么温柔。
“宋云初找你,我先把晚晚带回去了。”
“唔,怎么会呢。”白晚晚迷迷糊糊,可还是嗅到了沈遇身上的味道。
那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她的心跳猛地快了,由着沈遇弄,她是醉了,但也没有完全失去意识。
她踉跄着,由着男人将她扶了出去。
“没看到小初的电话啊。”
男人沉着脸,不说话,也不去回答白晚晚那些问题。
当然没有宋云初啊,沈遇是故意找了个借口,不然怎么可以将她带出来呢。
他将她丢入车里,也不是那么温柔,甚至隐隐含了一丝怒火。
“沈遇啊。”
这酒味。
沈遇给她寄安全带,也不是第一次了,甚至有些驾轻就熟。
“嗯?”沈遇淡淡的应了一声,被这股酒味给熏得。
不知道喝这么多酒干什么,沈遇略微有些嫌弃,可是人还是很诚实的。
“你骗我是吧?”白晚晚傻呵呵的笑,她猛地看向沈遇,那眼神在放光,“小初根本没找我。”
沈遇不回答。
只是说了一句。
“坐好,我送你回去。”
上次去过白晚晚的公寓,沈遇当然认路了。
可是这一下,女人却是不依不挠了,她猛地伸手,去抓沈遇的手。
还要没有发动。
“干什么?”
“沈遇,你就承认吧。”白晚晚乐呵的笑着,“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她笑着说道。
沈遇沉着脸,有些懊恼,尤其这女人把脑袋靠在那儿,露出白皙的锁骨,那一片,全部都落在沈遇的眼中。
他盯着看了许久,沉重的移不开视线。
突然听到白晚晚咯咯咯地笑了,她突然凑了过来,问道。
“好看吗?”
她居然笑得那么开心。
“你喝醉了。”沈遇将人挪开,专心开车。
白晚晚倒是没有再闹,因为她真的喝得醉了,这会儿反应太大,刚才还能保持一丝丝的清醒。
这一下完全不行了,她靠在一旁闭上眼睛,也没想什么。
反倒是沈遇心猿意马。
在包间里,看到那些男男女女的时候,其实沈遇就有些生气了。
但在那群人的面前,发作不了,其实在白晚晚的跟前,他也没有办法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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