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要进行一番唇枪舌战。”
想到这。
嵇恒也不由感慨。
儒家的生命力当真是顽强。
即便受到了这样的针对,其对天下的影响始终存在。
王道!!!
儒家给自己披的外衣太华丽了。
也太过吸引人了。
但也正因为此,才要越发遏制的气焰,不然一旦儒家再次起势,天下便会重蹈历史的覆辙,到那时天下又会进入到一个修修补补又三年的状态。
天下当是螺旋前进的。
而非是在一条道路上狂奔不止。
嵇恒将碗中热水饮尽,就这般坐在屋中,望着庭前雪花飘落。
……
胡府。
朝廷的告示刚一公布,胡毋敬立即就得知了消息。
听闻这个消息,胡毋敬也当即兴奋。
这是他强项。
他过去本就笃信阴阳五行之说,当初制定典章时,就是他向始皇提议国运、国色、白帝、青帝这些东西的,而这些东西最终都为始皇采纳了。
他也正因为此,得以晋升奉常之位。
眼下话题重起。
他又如何不感到振奋欣喜?
只是这股兴奋刚刚涌上心头,瞬间就暗淡了下去,他已经被去职了,就算想参与进去,也根本没资格进入到皇宫之中,更别谈朝堂议事了。
想到这。
胡毋敬对扶苏的怨恨又深了不少。
他懊恼道:“这次天象议事,分明是我胡毋敬大显身手之时,却因为得罪了扶苏,早早被弃置,我眼下竟只能望而却步,实在是恼火。”
“朝堂的那些人,若论其他方面,我或许比不过,然就阴阳五行,我胡毋敬却是首屈一指,我固然不能去到朝堂,却是可以将相关看法告诉给其他人。”
“这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借他人之口,传达自己的想法,若是能为陛下看重,或许还能借此重新官复原职,再不济,也能让陛下看到我胡毋敬之才。”
一念至此。
胡毋敬心神镇定不少。
随即。
他在脑海沉思了一下,决定将自己的主见,写信告诉给杜赫,一来杜赫跟自己有过往来,二来杜赫年事已高,之前因为官山海的事,为陛下有所不满,需要重新赢得陛下信任。
冥思片刻。
胡毋敬开始提笔。
“天人之道,大矣!”
“天心即民心,天意即民意。”
“《尚书·洪范》曰:曰肃、时雨若;曰乂,时旸若;曰晰,时燠若;曰谋,时寒若;曰圣,时风若。曰咎徵:曰狂,恒雨若;曰僭,恒旸若;曰豫,恒燠若;曰急,恒寒若;曰蒙,恒风若。”
“……”
胡毋敬写的十分起劲。
自从被去职之后,他就过得很是憋屈,眼下终于能尽施其才,也是引经据典,将心中的所思所想尽数在竹简中挥墨。
半晌。
胡毋敬终于停笔。
看着这篇洋洋洒洒的文章,胡毋敬眼中满是自得。
他认为自己今日所著文章,丝毫不输于当初的《博学篇》,甚至意义更加非凡。
他并未将这篇文章放到火中炙烤,而是任由其自然风干,自己则坐在一旁,满脸笑意的欣赏着,等到上面墨迹彻底干涸,他才念念不舍的将竹简合上,而后交给其子,让其传送给杜赫。
一切妥当。
胡毋敬却叹气一声。
他依旧为自己的现状感到愤懑。
他是何等才华,却郁郁不得志,还为扶苏陷害,以至报国无门,眼下分明当是自己大放异彩之时,自己却只能假以他人之手,心中属实郁闷不已。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