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
李林似想到了什么,眼中流露出一抹厉色。
他沉声道:“差点忽略了一件事,除了我们这些人,其他知情的人,能处理的就尽量处理掉,知道的人越多,我们就越危险,实在不行,记得送到其他地方去避避,绝不要在这时为人察觉。”
“若是最终问题出在这些人身上,就实在有点得不偿失了。”
巫马枢等人点头。
这的确是需要注意的。
对于他们这次的事,知情的人其实不少,而且他们暗中还告诉了其他县,如今事发,这些人定也会寻求自保,到时传信过去,这些人不会不听的。
巫马枢道:“此事我会去处理。”
“多一张嘴,就多一分危险,这个道理我还是懂。”
“只是张良呢?”
“此人逃匿的如此快。”
“只怕未必存了好心,若是此人将其中原委泄露出去,以张良在贵族中的身份地位,只怕很容易就传的人尽皆知,到时我们恐还没有办法反制。”
李林颔首。
张良的确是个隐患。
不过,也并非没有办法解决。
他冷笑道:“还记得当初我们在酒店如何说的吗?”
“少了一人。”
“少的便是这张良。”
“只不过后面我们认为这样会得罪张良,引得张良报复,如此心智的人,一旦结怨,对我们不是好事。”
“最终舍弃了。”
“但如今,既然张良弃我等不顾,我们又何必那么客气?”
“直接把所有事推到张良头上。”
“一切都是他栽赃我等。”
“意欲置我等于死地,破坏我等地方官员跟秦廷的亲近,从而实现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们是官。”
“张良只是个贼人!”
“贼喊作贼,哪有那么容易?!”
李林嗤笑一声。
他根本没有把张良放在心上。
张良再怎么折腾,再怎么鼓吹,也掩盖不了,他是六国余孽的事实,也掩盖不了过去袭杀始皇的事,相较于张良过去的‘劣迹斑斑’,他的指控,朝廷又岂会轻信?
听到李林的话,巫马枢等人会心一笑。
“县丞说的对。”
“那张良就算再足智多谋,也掩盖不了,他是大秦逃犯的事,我等只需稍微鼓吹,就算我等真为朝廷怀疑,朝廷恐也不会去相信一个六国余孽的话,甚至这还会坐实我等的‘清白’。”
“毕竟若是我等真的跟他们同流合污,张良等人营救都来不及,又岂会去落井下石?”
“是极是极。”
“这么说来,我倒挺希望,张良助我等一手。”
“哈哈。”
“……”
县衙内洋溢着欢快的气氛。
前面的压抑低沉,如今已荡然无存。
不一会儿。
县衙众人便离开了。
他们都有自己的事去做。
他们必须赶在朝廷派来的官员到达前,将方才合计好的事落实下去,而且要越快越好,弄得越仔细越周密越好。
也绝不容有失。
随着秦廷发下的两道政令。
砀郡上下已暗流涌动,各方势力在蓄势待发。
而将此事最终闹大的蒙毅,如今正站在船头,眺望着前方山河。
他的身后跟着十几名廷尉府的官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