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杀溃一切,半柱香的武神(2 / 2)
[他……李彦,会怎么做?退兵……还是继续突围?]
[唔?陈大哥为何怎么问?——陈大哥只需与他一同前往费国的军营,依我想来,长孙湘雨那个女人势必会在费[***]营附近布下天罗地网,待江陵兵中伏混乱之际,陈大哥抽身离去便好……]
[唔……为兄是说,倘若……不是,为兄是想说,若是李彦能坚持更久,或者当真顺利突围,应该对我军也会有很大帮助吧?]
[陈大哥你……唉,好吧,既然陈大哥想陪李彦战到最后,那么……陈大哥到时候便反问他吧,问他究竟是选择退兵还是继续突围,然后陈大哥就会明白,那李彦也不是什么好人……]
[什么意思?]
[陈大哥信么?到时候他绝对不会选择退兵,他会继续选择突围,哪怕因此让四万江陵兵伤亡殆尽!甚至于,到时候他根本不会再管我军死活。——他可是王爷,是秦王李慎器重的手足,是上位者,只要他自己活着,他不会去关江陵兵或者我军的死活……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正因为清楚这一点,才会放心地叫其去吸引周军的注意!]
[……]
[总之,若是见战况不利,陈大哥早早退却,莫要……莫要……]
[为兄明白!]
真是……
被晴儿算个正着啊,无论是李彦的反应,还是战事的演变……
陈蓦心中泛起几分苦笑,继而深吸一口气,本就显得冷漠的双目,愈发变得冰冷。
“即如此,楚王殿下便紧跟陈某身后吧!”说着,陈蓦一抖手中马缰,单手持着铁枪,缓缓朝着前方数以万计的弓弩手而去。
费国……么?
本帅说过的,下次相见,本帅绝不留情!
与此同时,费国猛然感觉周身泛起一阵寒意,下意识地抬起头望向远处,继而双目猛地一眯,因为他瞧见,有一骑正缓缓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而来。
陈……帅……
咽了咽唾沫,费国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佩剑,只感觉手心处仿佛被汗水浸透。
而就在这时,远处的陈蓦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铁枪,做出了一个投掷的动作,在半瞬之后,猛地丢出了手中的铁枪。
那一时间,那杆铁枪仿佛化作了一道黑色电光,在一瞬间的工夫便掠过了费国的身侧,穿透了足足七名弩手的身体,甚至于这样尚且余劲未尽,砸倒了一片的士卒。
这是何等的臂力!
刹那间,方才还士气高涨的周军弩手惊若寒蝉,目瞪口呆地望着那被串了同一杆铁枪上的七名同泽,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再次望向陈蓦的眼中充满了惊骇与恐惧。
“熊!”陈蓦的身上炸开一股气浪,隐约间,仿佛能够看到一层薄薄的火焰羽衣,笼罩住他的全身。
望着这一切,费国只感觉全身的寒毛都竖立起来,三前年便拜入梁丘一门增进武艺的他,十分清楚这种现象意味着什么。
那是世代虎将的梁丘家引以为傲的家门绝学,雾炎!
“熊!”在费国震惊的双目注视下,陈蓦全身那层仿佛火焰般的气息变得愈加明显,气流亦更为强烈。
糟糕了……
“一上来就是雾炎二式……[激炎]么?”费国感觉嘴里有些苦涩,下意识地想起了梁丘舞曾经对他解释过的事。
[二式?激炎?——唔,我眼下最多能维持四百息吧,如果是他的话,时间应该是我的两倍,半炷香……这个时候,千万别跟他正面对上,别说一个你,就算十个,恐怕也……总之,一旦梁丘皓施展二式,一定要退!]
退?往哪退啊?
自己若是一退,可就挡不住江陵兵了……
苦涩一笑,费国捏紧了手中的佩剑,喃喃说道,“半炷香……么?——应该挡得住吧?”
而与此同时,陈蓦已对费[***]展开了突袭,难以想象,明明是数以万计的箭矢,竟难以对陈蓦造成任何损伤,纷纷被他以极其敏捷的身手以极其高超的骑术避开。
“嗖——”在旁人看来速度极快的弩箭,在此刻的陈蓦眼中就仿佛减缓了几倍、甚至几十倍的速度,变得是那样的缓慢,缓慢到陈蓦仅仅一撇头,面色不变地看着那枚弩箭堪堪擦过他的脑袋飞过。
“太慢了……”
在无数周军弩手惊骇的目视下,陈蓦驾着战马瞬间冲到了他们当中,根本瞧不清这个仿佛全身包裹着火焰的怪物究竟做了些什么,在他四周的周兵纷纷被击退出去,狠狠摔在十余丈外的地方,口吐鲜血毙命。
二十息?
不,只是十五息,便有数十名周兵毫无反抗之力地死在这个怪物手中……
虎目一扫周围的周兵,犹如鬼神般的陈蓦,愣是吓得周围的周兵连连后退。
斩瓜切菜、势如破竹,骁勇的周兵,根本无法借助人数上的优势压制着眼前这个怪物。
一人军,一人成军,周兵终于意识到,那个怪物的称号究竟是什么含义。
五十人……
一百人……
两百人……
五百人……
说不清究竟过了多久,周兵们只知道,那个怪物已杀死了他们多达五百人的同泽。
这一切,费国只看得目瞪口呆,等他回过神来时,他这才意识到,那个坐跨战马、通体散发着阵阵热浪的怪物,不知何时已来到了他面前。
“过了多久了?”心中发寒的费国小声询问着身旁的欧鹏。
“两……两百息……”
“……”费国难以置信地望了一眼欧鹏,苦涩说道,“你确定你一直在吸气吐气?”
“大……大概吧……”
“……”有些无语地望了一眼欧鹏,费国转头再望向陈蓦,却见对方正冷冷地注视着他,缓缓抬起手中的战刀,猛地下劈。
尽管只是下劈了区区两寸的距离,但是费国却竟然听到一阵尖锐的破风声,可想而知,陈蓦这一记下劈究竟带有有何等的力道。
单挑么?
费国清楚地瞧见了陈蓦眼中所想表达的意思。
说实话,或许先前费国还有想跟陈蓦单打独斗的想法,可自打亲眼目睹了陈蓦方才在他军中横行无阻的强大武力时,费国逐渐开始觉得,曾经自以为有一战之力的自己,究竟是何等的可笑与幼稚。
不过……
“不战不行了……”瞥了一眼周遭军心动荡不安的周兵们,身不由己的费国还是策马来到阵前,毕竟,在士卒士气动摇的时候站出来稳定军心,这本来就是大将最基本的职责。
更关键的一点是,费国很清楚,眼下的陈蓦,已并非是寻常士卒甚至将领能够抵挡,如果他这会儿不站出来,放任陈蓦在军中肆无忌惮地屠杀,这场仗就不用再打下去了。
“别来无恙……陈帅!”持剑抱了抱拳,费国带着几分恭敬唤道。
“呼……”陈蓦嘴里吐出一口浓浓的白气,看似渗人,实际上,那却是陈蓦体内的水分正在迅速大量流失的迹象之一,这也正是雾炎为何是一把双刃剑的原因。
“退下!或者死在这里!”陈蓦面无表情地说道。
可能是因为要花大部分的精力控制住心底那份恶念与冲动,陈蓦的神色比平时更加冷漠。
看来是没有谈下去的可能呢……
真可惜,本想拖延一下的……
遗憾地吐了口气,费国扬起手中的佩剑,继而眼神一凛,沉声说道,“即如此,便叫本帅来领教一下陈将军的武艺!”
“本帅……么?”陈蓦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喃喃说道,“终究你也爬到一军主帅的位置了啊……”不知为何,他的话中,隐约带有几分遗憾。
“小心了!”淡淡吐出三个字,陈蓦一夹马腹冲向费国,手中的战刀高高扬起。
挡?还是不挡?
眼瞅着越来越近的战刀,费国心中倍感纠结,心中尚未针对此事作出判断,双手已下意识地摆出了防守的动作。
下一息,他后悔了……
“轰——!!”
在欧鹏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仅接了陈蓦第一刀的费国,嘴里竟然吐出一口鲜血,更难以置信地是,他胯下的战马两条前腿竟然当场折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这还不算完,更惊人的是,费国战马所立之地,竟然诡异地凹下足足三寸之地,地面呈现蛛网般的裂痕。
何等刚猛、霸道、强大的刀劲!
“力有千钧,怒劈华山……”欧鹏喃喃自语着,他不知他脑海中为何会突然跃出这么两个词。
一刀么?
仅仅只挡得下一刀么?
瞥了一眼迸裂的双手虎口处,费国感觉自己满嘴的苦涩,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口吐鲜血所致。
而更糟糕的是,眼下的他,没有把握接下陈蓦后续的一刀。
但让费国有些纳闷的是,陈蓦并没有马上强攻,而是神色复杂地望着自己的手背处。
费国小心地瞥了一眼,继而面色一愣,因为他注意到,陈蓦的手背上竟然沾染了几许鲜血。
我的血?还是……他?
就在费国惊疑不定时,陈蓦抬起手腕,舔去了手背处的鲜血。
是他的血!
是他自己的血!
费国太熟悉这个举动了,但瞬间,疑惑顿时又充满了他的脑海。
他……什么时候受的伤?
再瞥一眼,费国这才恍然大悟,方才那刚猛之极的一刀,使得陈蓦手背上的血管裂开了。
这不奇怪,毕竟在激炎模式下的陈蓦,随时都有心力衰竭猝死的可能,体内血液的流淌速度过快,导致血压过高,炸开一条比较细窄的血管,这并不是大惊小怪的事。
大夫人说的不错,雾炎、尤其是激炎,对于身体的负担太过于沉重了……
这样的话……
舔舔嘴唇,费国下意识地捏紧手中宝剑,准备趁着陈蓦走神的大好机会反击,遗憾的是,激炎模式下的陈蓦感官与反应实在是超乎常人数倍,甚至是数十倍,还没等费国做出反击的动作,陈蓦反手一刀,硬生生将费国劈落下马,在地上倒滑出数丈这才站稳身子。
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欧鹏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切,他甚至忘记了要支援费国,眼睁睁看着陈蓦策马到费国前方,高高举起手中的战刀。
到此为止了……
眼瞅着即将劈落的战刀,费国意外地感觉自己竟然很平静。
而就在这时,异变突发,有一圈铁线缠住了陈蓦手中战刀的一截刀尖。
“叮——”
令人难以置信地,陈蓦手中战刀刀尖被那根铁线绞断了一截,断刀的边沿堪堪擦着费国的铠甲劈下。
“……”默默望了一眼手中的半截战刀,陈蓦缓缓抬起头来,望向费国身旁那不知时出现的,全身包裹在黑衣之中的刺客。
“弟妹……不,漠飞么?”陈蓦嘴里吐出一个名字来,朝着那名黑衣刺客随手甩出手中的半截战刀。
撇头轻易避过那柄战刀,那名刺客,不,是漠飞的眼神,那双平曰里冷冰的眼眸泛起几分狂热之色。
“我……等了四年了!”深深望了一眼陈蓦,漠飞一把拎起地上的费国,沉声说道,“费国,去指挥兵马,务必要将江陵兵悉数歼灭!——他,交给我!”
“……”望了一眼战意浓浓的漠飞,费国点了点头,压低声音说道,“这样对他的负担亦是极大,再者,他右手手腕处已有一条血脉崩开了……尽量游斗!”
神色凝重地望了一眼陈蓦,漠飞缓缓点了点头。
“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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