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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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给我处置?若是我把他杀了,你也不会心疼?”她冷冷地问着,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柳宾心头一跳,夫人真不愧是侯爷的妻子,说话就是霸气。他倒不会心疼,二徒弟敢在老虎嘴边拔须,就应当承受侯爷和夫人的怒火。

“任凭夫人处置,他既然敢起歹心,就算夫人您不处置,在下也不会轻饶他。”

她哼了一声,眼神从柳宾的身上,转到侯爷那边。既然神医在这里,说明侯爷已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至于下药的药童,不消她出手,侯爷自会替她处置。

“那假称夫妻的二人也已抓到。”景修玄看到她瞄过来的眼神,淡淡地出声。眼眸一抬,示意柳宾出去。

柳宾一想到那两人的惨状,忍着没擦额头冒出的冷汗,弯着腰退了出去。

她冷眼看着,一个神医,比世俗中摸滚打爬的人还要懂得察言观色,怪不得会养出嗜财如命的徒弟们。一念及此,对柳宾没了半点好感。

“那两人也抓到了,他们可有供出幕后主使之人?”

她问着,心里其实已能肯定,幕后之人必是方氏无疑。除了方氏,她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用会如此龌龊法子,想彻底的毁掉自己。

见他沉默不语,她自嘲一笑,“其实他们不说,我也知道是谁。”

她只恨,方氏是她名义上的母亲。无论她出于何种理由,同娘家决裂,在这个孝义大过天的古代,自己都是受诟病的一方。

到底要怎么办,才能名正言顺地摆脱原主的原生家庭?

“侯爷,您说我要是与郁家断绝关系,可不可行?”

他的眼神看不出喜怒,直直地望着她。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任谁摊上方氏那样的继母,只怕都会寝食难安。

偏生这世间对女子有太多的束缚,终是比不上她原来生活的地方。

若是她心生不满,会不会突然离开?

他莫名觉得恐惧起来,无法想象某一天醒过来,身边的女子重新变成以前那个蠢货,对方氏唯命是从。

不,不会有那一天的!

他在心里否认着,自己重生了这么久,不一样活得好好的。

“不可行!世人并不知他们私下的罪孽,只会一味指责你不孝。但凡是沾上不孝二字,你以后难在京中立足。”

她的眼神黯然,心里知道是这个答案,但还是忍不住懊恼。

即便是那两人供出方氏,方氏既不会承认,说不得还要反咬一口。再者想拔萝卜就得带出泥,到时候自己名声也好不了。

名声、名声,为了一个名声,女子就得承受所有的不公。

而且,就算是郁家败落,只怕头一个被缠上的就是她这个外嫁女。摆不脱,挣不掉,这样的娘家真令人恶心。

他站起来,坐到她的身边。

眼神莫测,危险地眯起,“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法子,若想一劳永逸,需得从长计议。死人最为清静,不会打扰别人,也不会有机会害人。”

她心一凛,撞进他漆黑的眼眸中。

他修长的大手覆上她的手,“此等脏手的事情,就不劳夫人动手,为夫一人足矣。”

她呐呐地应着,脑子里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她被调戏了,这男人在摸她的手。第二个反应是她的男人太凶残,居然一边占她的便宜,一边在说杀人的事情。

明明是应该害怕的,为何她心里涌起的竟然是甜蜜。

在这异世时空,有人替自己遮风拦雨,披荆斩棘。为她肃清麻烦,洒血开路,她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她反手握着他的大手,另一只手盖上去,紧紧地包住。

“侯爷,我以后的幸福就全靠你了。”话里有话,她还眨了一下眼,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他眸色一暗,这女人…真是越发的大胆…

“咳…”柳宾尴尬地站在门口处,脸皮抽了一下。谁能想象不苟言笑的侯爷,私底下与自己的夫人是如此的情意绵绵。

自己真不是故意看到的,而是突然想到了一个将功折罪的法子。一时激动,想都没想,就闯了进来。

他进退不得,骑虎难下,只得咳嗽出声。没有意外地收到侯爷刀子般锋利的眼神,寒嗖嗖的,直射进他的心口处,那里一凉,差点没有站稳。

反倒是侯夫人,被人看到,落落大方地抽回手。脸色不变,转头看了过来。

“侯爷、夫人,那两人不肯招供,在下倒是有一个法子。”

柳宾以为老鸨和壮汉宁死不敢招供,所以侯爷至今还不知害夫人的是谁。

“什么法子?”

问话的是郁云慈,她暗忖着莫不是什么真话水之类的。要真是有那样的东西,她倒想见识见识。

“不是什么法子,而是一些雕虫小技。在下研习医术几十年,无意之中调配过一种能令人神智错乱,问什么都如实相告的药水。后来在下以为此药太过阴损,未曾再试过。”

果然有这样的东西!

她的身体坐直,稍加思索就有了主意。

“不知神医还能不能配出此药,可否送我一些?”

柳宾哪里会不愿意,他本就是想将功补过,闻言心头大喜,忙不迭地应下。

自始自终,景修玄都没有开口。

柳宾看了一眼脸色严肃的侯爷,再看一眼容颜妍丽的夫人,暗道世间万物,当真是一物降一物。

侯爷明显就是由着夫人,看来夫人在侯爷心中的地位,实在是不轻。

如此想着,心里有了计较,神色更加恭敬,有眼色地告辞,去配那种让人说真话的药。

“您说,世上真有如此神奇的药水?”

柳宾离开后,郁云慈问一直板着脸的男人。

景修玄看着自己之前被握着的手,有点淡淡的失落,那一双无骨的小手柔软,皮肤细嫩。他清楚地记得昨日的情形,就是这双小手,带给自己从未有过的感觉…

“柳宾此人虽爱财,惯会打着行医的旗号做敛财之事。虽行径让人不喜,然为人颇讲义气,且医术确实不凡。”

能得他一句不凡,想来那神医名不虚传。

如此,她就放心了。

院门外,有轻微的娇笑声传进来。她神色一凛,下意识就朝他看去。莫不是昨日那几位女子,不死心的又想与侯爷来个偶遇?

景修玄也听到了女子的笑声,脸色一沉。

“左三,外面是什么人?”

左三守在院子外面,恭声答着,“回侯爷的话,她们是县里张善人的女儿、吴老板的妹妹、及石门镇镇长的女儿和李员外的女儿。”

真是难为左三,居然能说出她们的来历,可见她们最近没少在院子外面闲晃。

“钦差办案重地,哪容闲杂人等喧哗!再有造次者,一律收押关监!”

外面的女子们先听到他的声音,俱都心中一喜。紧接着听到他如此不顾情面的喝斥声,个个羞得面红耳赤。

不等左三赶人,全部掩面离开。

院子外立马清静,郁云慈抿唇一笑。女子纠缠男子,做妻子的无论是晓之以情,还是动之以理,往往收效甚微。

何况在三妻四妾的古代。

所以,只要男人态度严明,那些女子见无机可趁,自会知难而退。

他能有此觉悟,她很满意。

“侯爷威武!”

她手支着下巴,撑在桌子上,仰脸望着他。他的脸色严肃,侧颜俊美,五官如雕刻的一般,棱角分明,形态完美。

这样的男人,要地位有地位,要权势有权势。要人品有人品,要能力有能力。而且还年轻英俊,洁身自好。

便是放在现代,也是打着灯笼难找的好对象。

看来,她是撞大运捡到宝了!

许是她的眼神太过痴迷,他斜睨过来,“像什么样子!”

坐没坐样,半点没有女儿家应有的含蓄矜持,可是为什么就能吸引住他的全部视线,让他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话音一落,她的手就拉着他的手,嘻嘻一笑,“侯爷,我错了,但我知错不会改。谁让侯爷您长得如此玉树临风,丰神俊朗,让人移不开眼。”

“胡说八道!”

他轻斥着,努力沉着脸。

她瞥到他瞬间红透的耳根,低低地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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