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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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一阵忽远忽近的叫喊,聒噪得很,我忍不住皱起眉头,挥手往空气里抓了几把:“别吵!咳咳……烦死了。咳咳咳……”

喉间一片腥甜,一开始还没有感觉,轻咳了两声便觉得一阵咸涩,恍惚的意识一下子清晰一下子模糊,只听到外面断断续续的骚动,各种脚步声以及说话声。我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发生了什么情况,却一下子失去了知觉,陷入无尽的黑暗。

……

“未未,对不起。”

“啊哈,说完了吗?说完的话你可以滚了。”

……

微微撑开一丝细缝,屋外明亮的白光透过薄纸射进来,有一些刺眼,我眨了眨眼睛适应光线,一转眸便见到了坐在床头的那个男人,与此同时他也恰好垂下头来看着我。我陡然睁开眼睛,瞳孔紧紧一缩。大概是我的反应太过剧烈,他显然吓了一跳,脸色微微一僵,继而才伸出手来想要探我的额头。

我想挥开他的手,但是全身乏力,像是被扔到洗衣机了搅脱水了一般,口干舌燥气虚息微,指尖才触到他的手腕就落了下来。

温热的触感贴上额头,男人微微一笑,神色放松了许多:“还好,没有再发热。”

我蹙眉,眯着眼睛盯着他看:“你是谁?”

长发及腰,青衣蓝领,一支素净的骨簪简约地扣住青丝,古色古香的男人……除了那一张脸,他跟安柏辰没有半分相似。

但是那张脸却是一模一样,连轻轻抬眉的动作都像到了骨子里,神情笑颜也是如出一辙。要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已经穿越了,我还真以为这是安柏辰在拍古装戏。

听我这么一问,男人眸中迅速闪过一丝光亮,看不清楚是什么意味,只是神情变得有些古怪。

“公主……不记得微臣?”

虽然有一刹那的震惊,那个很久没有做过的梦又如此恰到好处地重播了一遍,但毕竟那些事都已经是年代久远的古董了,是幻非真,是梦非实,这点分辨的能力我还是有的。

恹恹地合了合眼,即使不是同一个人,我也不待见这张脸。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们别烦我,让我再睡会儿……”

说完我就侧过身,合上眼睛假寐。眼前这种状况,再假装一次失忆无疑是解决所有问题最好的方法,有什么事让他们自己闹腾去,反正从我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昨晚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整个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样,轻飘飘的有种躺在云端的感觉。

身后的男人微微一顿,半晌没有反应,似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突发事件”。

直到门口响起了一声响亮的通报声:“皇后娘娘驾到!”

没多久,就听到走廊上步履匆匆,一群人即刻簇拥而进挤满了整个房间,我只闻到鼻尖一阵浓香,紧接着整个人就落到了一个软软的怀抱里:“央儿!央儿你怎么了?醒醒啊央儿,母后来看你了!”

母后?公主的亲妈?

我吸了吸鼻子,这个应该是好人……

微微睁开眼睑,作幽幽转醒状,我轻蹙眉头,露出迷茫的神色:“你……又是谁?”

满头金钗一身贵气的女人闻言脸色一僵,因为忧心而半皱着的眉峰随之又拧紧了几分,不怒自威的凤目冷冷一斜,劈头就朝方才那个男人斥了一句:“这是怎么回事?!公主究竟何故如此?!”

那男人倒也不慌乱,不紧不慢地俯身行礼,眉宇间一派不卑不亢:“公主身子已无大碍,请皇后娘娘放心。至于公主为何会失去记忆,大概跟公主所修炼的月莲神功有关。月莲神功虽是一门奇功,然而功奇则邪,若公主只练至第七层便收手,本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可如今,公主一夜间连升两阶,跃至第九层,身体才会经受不住大病一场……”

听他说完,皇后渐渐缓了些神色,只眉头还紧紧皱着,不肯放心:“当真如此?”

“若娘娘不相信微臣的医术,自可另寻他人。”语气虽然恭谨,说的话却是一点也不客气。

然而皇后也不见恼,又追问他:“练功之事本宫多少也知晓一些,央儿武功已是极高,要再晋阶只怕不易,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连升了两层?”

“这……”男人微微一顿,敛首低眉,“微臣不知。”

“你不知?”皇后看着他,冷冷一笑,“总有人会知道的。别以为耍点小把戏就能把本宫蒙在鼓里,自打那日央儿带你们出门狩猎,便一连几天不见人影。哼,好一干衷心护主的奴才,竟然丢下公主自己回了城!眼下央儿出了这样的事,你们一个个休想逃脱干系!”

闻言,我忍不住往皇后身上蹭了蹭,好母后!难怪这个公主敢这样放肆大胆,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7、再遇靖王

见我投怀送抱,皇后面色一喜,收紧手臂回头安抚我:“央儿别怕,有母后在,谁都不能伤害你。”

我攥紧皇后的袖子,又往她身上挪了挪,感觉到有两道视线朝我脸色瞟来,我不由微微侧头,抬眸回瞥了一眼,果然他很快就转开了视线。

大概是因为安柏辰的缘故,我对这个男人多了些关注,虽然他看起来一幅恭敬有礼的样子,但似乎对我的生死并不十分在意,温和平静的脸上找不出多么深刻的焦虑和紧张。其实这些我倒是不在意,我只是郁闷,他长得像谁不好?他娘的为什么一定要长得跟安柏辰一模一样?!

哼,等我身体好了,头一个就先把他赶出府,眼不见为净!

皇后随即又安慰了我几句,派了个老医生过来照顾我的身体,显然是对那个男人放心不下。

“来人,把那天随公主去了围场的人都给我抓起来,本宫要亲自审问!”

一群来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雷厉风行的,房间里一下子就空了,我捏着鼻子喝下一碗苦得肠子都要打结的药汤,很快又陷入了梦境。

还是那个人,还是那场梦,纠缠不清,挥之不去。

……

“未未,我跟夏婉离婚了。”

“所以?”

“我们……重新开始吧……”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安柏辰,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家养的小猫小狗吗?!一辈子都要赖着你活着,没有你就活不下去了?呵呵……你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我的安大少爷?!”

“未未,你不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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