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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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人多反而碍事。”镜月未央一边说着就打开门快步走了出去,转眼便消失在黑暗之中,只留下一声浅淡的叮嘱,“传令下去看好内庭,别再放人进来,特别是闻人樱离的人。”

闻人樱离看重的是慕容山庄的宝藏,虽然慕容山庄家大业大,单靠每年的进账就已十分可观,然而那些钱一直都在流通,却不是马上就能到手的,而且比起积聚起来的家产,也只能说是冰山一角。可见闻人樱离要的是现钱,还是一大笔现钱,所以他的行动速度很快,一点时间都不肯耽误。

即便闻人樱离答应给她三天的时间考虑,可像他那样做事谨慎的人,绝对不会把所有的赌注都放到她身上,与此同时,他肯定还备下了其他的人选。

所以,镜月未央的时间是很紧迫的。

要跟慕容山庄打好关系,就必须辅助慕容涟漪上位。

要能帮上慕容涟漪的忙,就必须把闻人樱离干掉!

要干掉闻人樱离,最好的方法就是先下手为强从他手里把蝴蝶谷里的宝藏抢过来!

要得到那笔意外的飞来横财,就必须抢在闻人樱离前头得到进谷的钥匙。

而要得到进谷的钥匙,十有八九就要看彦音给不给力了。

不管怎么说,鬼宫这次是非去不可,楚鹤鸣的病情也不能再拖了,他那身子的情况就像是在走钢丝,万一哪天镜月未央赶不及陪他玩“双修”,那挂掉的概率真的也是相当可观。

身体才复原不久,转眼就被关进了牢里,这一关就是两个多月的,彦音那只小狐狸也该吃到苦头学乖了。

掌管吏部的张尚书是皇后手底下的人,因而那群从公主府抓来的人都被单独隔在特定的几间牢房里,加之不允许外人探看,彦音的特殊身份倒也不曾曝光,没有被太子撞见抓住把柄从而起冲突。与白朗之三人不同,彦音却是与一干奴才关在了一起,所以就算单独把他救出来,其余那三只也不会察觉。

镜月未央并非厚此薄彼,只不过时机未到,恐怕还得再委屈他们一段时间。

谁让那群魂淡成天吃里扒外,尽帮着外人来对付自己,不罚他们跪键盘她就已经很人道了!

握着手头从皇后那儿讨来的牢狱密图,要混进大牢里并非难事,就是不知道那只小狐狸肯不肯跟自己出来。要是他不愿意,打晕了再背出来可就比较棘手了。

“喂,你怎么走来走去的?!”

不等镜月未央走过转角,坐在一边休憩的侍卫长抬着下巴喝住了她,粗犷的声音在静谧的地牢里听起来异常响亮。

镜月未央半弓着脊背,转过身垂头讪讪地道歉:“今天不知道吃错了什么东西,肚子闹了好几回,打扰了大人休息还请大人见谅。不知……嘿嘿,要是大人能放小人一天假——”

“你小子,呵!是想偷懒吧?”

闻言,镜月未央立刻把头埋得更低了:“卑职不敢。”

“算了算了!等下交班的时候,你再跟他们一块走吧!”

“啊……多谢大人!”

经过彦音所在的牢房,镜月未央抬眼四下搜寻了一边,很快就看见了那个倚在墙边小憩的身影。不再是一袭宽大的绣花睡袍,白底黑字的囚衣套在那颀长清瘦的躯体上,却也有一种别样的美感,宛若出水芙蓉水中仙。

啧啧……

镜月未央忍不住暗叹了一声,美人就是美人,连囚服都能穿出制服诱惑的味道,不是天生的妖孽又是什么?

转手取出一包药粉,趁着众人不注意,镜月未央款步走过栅栏,在走到离彦音距离最近的时候弹指对准彦音的鼻尖飞掷了过去,即便不管彦音有没有接到手,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开去,闪到另一边的窄道中。

抬手夹住飞射而来的暗镖,彦音睁开眼朝牢门外瞥了一道,却只抓到一片扬起的衣角。回眸看着指间的小纸包,他还当是暗器,没想到只是一小包药粉,上面还写着一行小字,字迹……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儿看见过。

“想知道彦府冤案的真相,就吃了它”。

斜上翘的丹凤眼不由微微眯起,知道他是彦家后人的这世上没几人,十个指头不用就数过来,如果要害他,也用不着费这样的心思,看来这个人确实知道些什么,但……会是谁呢?

撕开药包的边角,彦音坐直身体,将药粉倒入口中细细抿了抿,又执起纸片放到鼻尖嗅了嗅,一股脂粉气加香薰,跟他往日用的那些香料,很像。

会是……她吗?

呵……莫名其妙就消失了,眼下又以这样的方式回来找他,算是什么意思呢?她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可如果不是她,那种一点点渗开的失落感,又是怎么回事……这么算起来的话,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她了,看见她的时候心头总是憋不住是火气,想要狠狠击垮她的自尊与狂妄,可是看不见的时候,又觉得少了些什么,好像整个人都变得无聊起来。所谓天生的冤家孽债,大抵就是如此。

穿过地牢里长长的甬道,镜月未央一直没有停下脚步,越靠近牢房的核心之地,守卫就越发的严密起来,镜月未央收敛神色,掏出面巾扎了起来,一边屏息静气,缓缓提起了内力。

“是……”

守在牢门外的侍卫还没把“谁”字说完,迎面就避来一阵劲风,竟是隔空点了他们的穴道。

几人一怔之下,只见得面前黑影一晃而过,紧接着就被各自劈晕了过去,连对方的身形都没看仔细。

从他们身上摸出了牢房的钥匙,镜月未央走过去打开牢门,沿着狭长的阶梯走下去,而身后守着了几位侍卫还笔挺地伫立着,从十步开外完全看不出跟之前有任何的异样。

地牢中常年点着长明灯,不太亮,但也足以照见大致的情状,地牢很大,但只关押了一个犯人。

那人的手脚都用锁链套着,肩膀被贯穿,琵琶骨被紧紧扣在墙上动弹不得,灰蓬的头发散乱地披着,看不清面容,但从那花白的发色中可以估摸出这个男人大致的年龄。

如果情报没有错,这个人八九不离就是慕容涟漪所说的——“大伯”。

多亏了上辈子安柏辰给她的教训,谁对她越好,她就越信不得谁。纵然是骨肉血缘,但是母后的做法她实在不能苟同,一面千方百计要利用她把她扶上正位,一面又瞒着她独自行动——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滋味儿真是不好受。就算是所谓的“善意的谎言”,她也不想被人当成傻子一样甩来甩去。

诚然,劫走军饷的是鬼宫,但镜月未央万万没有想到,栽赃嫁祸的人居然是她的好母后!

那个看起来端庄优雅的女人,那个母仪天下的女子,有着跟她的地位一样高深莫测的城府与手段。

镜月未央一直以为当年陷害彦将军的是丽妃或者端妃那群人,因此还兴致勃勃地派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去调查,想要早日洗刷彦音对自己的误会,可是这样的结果无疑给了她当头一棒,直接就让她傻逼了有没有!

“叮!”

镜月未央扬起手臂猛的一挥,直接劈断了绑在男人手脚上的铁链,那人半倚在墙边,这才抬头看向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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