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蟒牛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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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升起,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从老屋里走出来的易楚,脸上的痛苦之色虽然还没有完全消失,但是那张忧郁的脸上,却是多了一丝平和。

“爹,娘,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娶妻生子,踏踏实实地过一辈子。”

面对鲜红的朝阳,易楚仿佛在自语,又仿佛在安慰那遥远的天际里的父母。不过,尽管他说得信誓旦旦,但是嘴里,似乎仍然带着一丝酸涩。

易楚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找出来一把快要散架了的大扫帚,将满是灰尘的房屋院落,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彻底打扫了一遍。看着重新焕发出生机的房屋,易楚心里好受了许多。

“爹,娘,现在我就将属于咱们家的田产拿回来。你们放心好了,我不会和堂叔拼命的。”易楚说话之间,嘴角露出了无比的自信,伸手将放在桌子上的黑色葫芦拿在手中,径直朝着村东走去。

“二婶好!”“三叔公您老好。”

似乎一下子恢复了当年的阳光,易楚一路不停地跟熟悉的村民打着招呼,一些熟悉他的村民,还热情地邀请他到自己的家中吃饭,纯朴的村民,只会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善意。

不过,随着易楚离他的堂叔易达烘的家越来越近,那些和他打招呼的人,神情都变得有点不自然,气氛更是随着易楚的不断走动,而变得诡异起来。

易达烘,易楚的堂叔,算得上是整个易家村最有钱的人。有钱自然有势,有势就有气,所以这易达烘就是易家村的一霸,虽然也不致于欺男霸女,但整个易家村,也是无人敢惹的主儿,更何况他的老婆在村中还有母大虫之称。

易达烘占了易楚家的土地,全村人都不敢说什么,也说不出什么,那时候他们都觉得易楚已死。易达烘虽然是强占,倒也在情理之中。没想到,如今易楚竟然活着回来了。那一份田产,易楚能要得回来么,那易达烘可是向来只占便宜不吃亏的。

他绝不会将咽到肚子里的肉再吐出来,这是全村人对这件事的共识。

“哎呀,这不是楚娃子么?听说你当兵回来了,叔叔正准备去看看你呢。”易达烘看着易楚,满脸的横肉笑成了一朵肥腻腻的鸡冠花。

易达烘在易楚回村之时,就已经做好了打算,今天之所以没有出门,就是为了等易楚。想要走良田?没门儿!

“叔哇,我这三年当兵在外,家里的事有劳堂叔了,我爹娘下葬,也是堂叔里外张罗,让您艹心了!”易楚情真意切的表达着谢意,朝着易达烘抱拳行礼。

其实,易楚父母去世的时候,最让易达烘艹心的,是易楚家里还能使用的劳什物件,他赶紧拿了放回家里来。其他的,跟村人并没有什么两样。听易楚道谢,他还是很坦然的接受了,脸上随即浮起一堆受累的表情道:“嗨,楚娃子,自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这么见外干啥嘛,你爹就是我堂哥,我不照顾谁照顾?来来来,到屋里说话。”

随着易楚的进屋,易达烘的婆娘也走了出来,这女人也有几分姿色,不过,那两片薄薄的嘴唇,让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善茬儿。

她冷淡的朝着易楚斜睨了一眼之后,略显肥胖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干巴的笑容道:“楚娃子啊,你可回来了,要不是你堂叔,你爹娘死了多久也没人知道哇。”

“嗯,我爹娘能入土为安,多亏叔叔婶婶艹心费力,我这次来,就是专门向二老表示感谢的。”易楚脸上堆着温和的笑容,绝对不像一个来讨要家产的人。

易达烘看着易楚的模样,心中的自信更足了几分,亲昵的对易楚道:“楚娃子,你过来坐,我今天给你说一下你家田产的事情。”

“叔叔,您太见外了,我刚回来,你说这事干什么,不着急,我就是想过来跟您拉拉家常。”易楚说话之间,就朝着易达烘给他的椅子上坐去。

“咔嚓”,易楚还没有坐稳,那椅子就咔嚓一声,腿断了。将个丝毫没有防备的易楚,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哎呀,这椅子真不结实,来来来,楚娃子坐这儿。”易达烘吃了一惊,旋即又笑着赶紧换了一把椅子。

“没事儿没事儿,堂叔你也坐。”易楚说话之间,就再次朝着那椅子坐了下去。

“咔嚓!”又是一声的脆响。刚才支撑了易达烘不到二百斤的实木椅子,再次断开了。

接连坐坏了两把椅子,易楚面露尴尬之色,难为情的挠挠头道:“唉呀,叔哇,你看我只顾着高兴了,我在军队里练过功,这普通的椅子已经不适合我了,都怪我。”

易达烘虽然是个村民,但是作为恶霸,总归要有点耍赖的智慧,脸色一变,看着那两把被坐断的椅子,心里虽然窝火,却没有当场发作。

“嘿嘿,一来就坐坏叔叔的两把椅子,我看我还是坐这个吧。”

易楚说话之间,就走到易达烘家以往用来碾米的石磨前,将那二百多斤重的石墨盘随手掂起来,随意地坐下了。

自家的石磨,易达烘当然清楚,那可是骡马拉起来都觉得费劲的东西,现在被易楚像拎小鸡似的掂在手里,这需要多大的力气啊,如果我敢赖住他家的地,这家伙发起火来,打我一顿,那可是揭不下来的。唉呀,那可是二十多亩好地啊,真让人肉疼啊,再退回去,心里真是难受。

脑筋转动之间,易达烘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楚娃子,你这当兵可是没有白当,依照你现在的力气,在咱村里可是没有人能比得上了。”

“堂叔说笑了,这笨力气算个啥,在战场上,那可是真刀实战,砍的可都是脑袋,命都别在裤腰带上了,你不下狠手不行啊。不怕告诉堂叔,这三年里边,我砍下的脑袋至少也有这个数。”说完,易楚很是神秘的朝着易达烘晃了晃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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