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但他没想到,他们会遇到谢悠然一家。
宋建辉觉得,既然未来已有了变化,自己对宋仁轩的态度也应该有所变化了,于是他手抵成拳捂在嘴边咳了咳,试图温和地和宋仁轩说:“虽然是自己喜欢的人,但说话也不能这么直接。”
宋仁轩扭过脸去不搭理他。
对着这样的孩子,宋建辉觉得还是简单粗暴一些更好讲话,于是坚持了一会儿就不得不放弃了。
他不能不承认,自己跟宋仁轩,就没什么道理好讲的,他想起谢悠然调笑自家儿子的话,于是很严肃地说:“好吧,就算你不喊她妈妈,但早晚有一天你会喊的。”
宋仁轩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表示了他的坚持。
宋建辉就说:“女婿喊丈母娘,一样要喊妈。”
宋仁轩:……
明白自家父亲大人说的是什么,宋仁轩一张小脸瞬即红透,刚刚的冰山立时雪崩,像见鬼一样瞪大着眼睛看了宋建辉一眼后,小家伙落荒而逃了。
宋建辉从来没有见过宋仁轩这么孩子气的一面,顿时觉得,严格论起来,谢悠然也是一个欺负人的高手啊,至少,他欺负她了后,她就只用一个称呼,就能把他儿子给欺负得无地自容。
事实证明,很好用!
谢悠然并不知道宋仁轩真实的想法,在和宋建辉之前,大家,包括她自己都觉得,三个孩子里,对他们关系的改变,只有宋仁轩是最不值得担心的。
但这一刻,她觉得他们都盲目乐观了。
也许,宋仁轩接受她作为一个没什么关系的阿姨对她的好,但未必,就愿意接受她作为一个继母对她的好,因为在孩子们看来,自己的父母总是最好的,也不能被替代的。
她开始担心宛婷和宛妤,最近一次钟君问孩子们妈妈给她们找个新爸爸怎么样。
宛婷沉默,尽管上一回宛妤生病时宛南平给了她很大的刺激,但是一段时间过去,那种伤害慢慢淡了,目前的生活又很好,她也就不太愿意她们一家的生活里再有个陌生的人进入进来。
可钟君的话让她隐隐明白,妈妈不可能一直这么下去。
只有宛妤奶声奶气地说了句:“我不要。”
钟君很不高兴地问她为什么。
宛妤说不上为什么,她只是觉得这样不好,很不好。钟君再问,她就哭,抱着谢悠然的脖子趴在她身上哭得一抽一抽的,眼泪把她的衣服都打湿了。
后来一说起这个话题她就掉眼泪,也不大声地哭,就爬在谢悠然身上悄没声息地掉眼泪,那委委屈屈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就连钟君都觉得,再说下去那就是作孽。
也许,在孩子们的世界里,她们只有妈妈,能依靠的,也只有妈妈,新的爸爸,会抢走她们妈妈的爱,也会抢走她们的妈妈。
被宋建辉撩出来的一点热望,就这么被现实浇得连点火星也不剩。
谢悠然本来想睡觉的时候好好和宛婷、宛妤谈谈的,但孩子们玩得太晚,她又不忍心占用她们的睡眠时间,就想着,反正也没有最终定下来,何必杞人忧天?也许到最后,再婚什么的,根本就是一个泡影。
走着再看吧。
她慢慢睡过去,因为不多想,倒是难得睡了一晚好眠。第二日因为宋建辉被钟君指派着送谢岚山去车站,谢悠然也是自己坐车去上的班。
忙忙碌碌大半日,什么都来不及想,到下午时却接到了钟君的电话,跟晴天霹雳一样,钟君带着哭腔声音颤抖地和她说:“悠然啊,你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成长的过程是,困难面前应对的试炼。
后面情节会紧凑一些啦,目测三十万应该可以完结,汗。
☆、65
这真的就是晴天霹雳,根本就让人无法相信。
谢悠然想起早上她走的时候谢岚山还笑着嘱咐她:“要好好工作,要好好做人。”
下午却接到这样的噩耗。
电话里,钟君根本就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晓得谢岚山在县里下车后遇到了乡下熟人邻居的车,他为图省事,就搭了那人的顺风车。
不想路上出了车祸,车子从一家人后面的马路上掉下去,没有当场死亡的,但具体伤势如何,钟君说她也不清楚,只晓得已经给送进县医院里去了,因为坐的是乡下通常的交通工具慢慢游(也叫小三轮),谢岚山又是坐在后面位置上的,被栽出车外头碰到了底下的山石,头和腰都受了撞击,他是里面受伤最重的。
谢悠然一边往家里赶一边给那边的司机打电话,司机也受了伤,讲话吐词还有些大舌头,谢悠然听了半天得到的内容和钟君告诉她的差不多,唯一多的一点就是“在抢救”。
她听到这三个字就只觉得浑身发冷。
到家后东西都已经给钟君收拾好了,她提起包包就要出门,钟君却忽然拉住她的手,说:“然然,我也要去。”
谢悠然转头看过去,发现自家老娘脸色灰白,神情紧张,嘴唇哆嗦着好似十分害怕。
她不禁有些诧异,在她一贯的印象里,钟君是那种强势到天塌下来都不会变色的坚强的老太太,她唯一的一次崩溃,大概就是谢悠然自杀那次,生生将她气到中风住院。
原来她并不是钟君唯一在乎的人,虽然平素对谢岚山多有嫌弃不满,但真当他有什么事时,钟君也是这样担心和惊惶的。
只有真的很爱很在乎,才会这样。
谢悠然伸出手,想安抚一下老太太,结果却发现九月天里,钟君的手冷得就像两坨冰。她不由得一惊,脑子里就掠过钟君之前中风住院时的情景,要出口的话立时就改成:“好,我们一起去。”
让她一个人在家里,还不晓得她会胡思乱想到什么程度,也许在面前看到了,即便情况很糟,她都还会好一些。
因为是临时决定钟君也去,所以一切又要重新安排。钟君已然是急得没什么主意了,谢悠然只好自己拿定办法,她让钟君去收拾她的东西时开始安排宛婷和宛妤,她们都开学了,带着去不但是负累也还很耽误她们,必须给寄到亲戚家去。
下午最后一趟过去的车是四点半,她们势必没有时间去学校跟她们一一说明,宛婷还好,毕竟那么大了,讲讲道理就通了,离开她几天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宛妤却是不行的。不知道是不是离婚那次宛南平将她强行从她身边带离留下的阴影,宛妤对谢悠然的依赖和粘腻度简直比以前还要厉害,有时候睡到半夜还会伸手来摸她,要是没摸到,就会爬起来吓到哭。
所以她那么大了,谢悠然想给她分床都分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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