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底下!”
“拖出来!”
安化王无处可藏,被人发现的那一刻,他仿佛心跳停止一般,再接着几个大汉趴在地上要拉他。
他则如疯魔般大叫,“不准碰朕!不准碰朕!”
“几个人抓不住一个人?!”骆承林呵斥一声,“把床给掀了!”
其实倒也不用。
锦衣卫中有个力气大的,直接拽着他的腿把人给拉了出来,任凭他怎么赖在里边儿也没用,随后再上两人便将其按倒在地,不得动弹。
“庆王爷。”
“在!在!”外面冲进来了人。
“这是安逆吧?”
“你敢背叛朕!!”
安化王即使这样,庆王还是觉得有些怕,低着脑袋不看他,只是点头,“是他,是他。”
骆承林嘴角弯出一抹笑容。
“朕是皇帝!你们这些乱臣,竟然敢犯上!”
骆承林抽出腰间的刀,慢悠悠的放在他脖子上,“你这逆贼,当了几十年臣子,怎么就忽然成皇帝了?皇上只有一个,在京师呆着呢。你自上帝号,才是犯上。”
“乱……”
“你小心说话。”
刀口忽然很贴近他的脖颈,甚至已经在压迫皮肤,丝丝的血迹也渗了出来。再动一下,就是人头落地。
没有人会觉得锦衣卫不敢杀人。
庆王吓的都不敢看。
“起兵谋反乃是死罪,锦衣卫乃天子亲军,代天子而行,杀了你,本官不仅不会受罚,还是大功一件。”
咕咚!
安王撇了撇磨得透亮的刀,死亡有一种特别的功能,它能让发热的脑子很快凉下来。
骆承林很满意,这一招真是屡试不爽,除了几个硬骨头,大部分人都难以承受这份恐惧。
“来人。”
“属下在。”
“去开城门,放朔方镇的兵马入城。这些人都绑起来带出去。”
“是。”
他回身走到门口之后偏头向后加上一句,“包括庆王。”
“什么?!”庆王顿时双腿瘫软,“本王没有跟随安逆造反啊!!”
骆承林可不是什么心怀慈悲之人,“锦衣卫在城里已经很久了,庆王爷,你归顺安逆,多次三呼万岁,这一点,不是假吧?”
这就是大罪。
有人谋反,你应该跟他不惜一切代价拼杀,就像姜汉、杨英那样,这是应当的动作,而不是跟着一起喊皇上。
“庆王爷叫安逆为陛下的时候,不知道又要怎么称呼京里的陛下?”
庆王真是倒霉,偏偏这一点他无法反驳,只是因着求生的本能,一直辩解说:“上差!本王是被逼无奈,绝无造反之意,这一切都是安逆所为啊!”
没有用的。
这些个王爷,只要涉及谋反的,都活不了。
尤其现在的皇帝已经不是原来的朱厚照。他现在缺得就是杀宗藩的理由,谋反是绝对说得过去的。
留着一个庆王有什么用?宁夏两个王爷一宰,少说三十万亩的土地绝对空得出来,而且以后上下都会老实很多。
倒是安化王看得清楚,他放肆说道:“不要再傻了!你以为这样,那个小皇帝就会饶过你吗?”
庆王听他声音有一种歇斯底里般的愤怒,平生第一次破口大骂他,“这一切便是因为你!你这个背弃祖宗、不忠不孝的无耻之徒!便是在我庆王一脉,你也是偏支的郡王,皇上乃先帝嫡子,你有何脸面,竟敢自称为帝!太祖皇帝若是知道有你这么个不肖子孙,也定会立马将你打杀!”
“那也比你这个窝囊废强!”
“好了!”骆承林真不想听这两个废物在这里瞎骂,“谁再多嘴,劳资杀了他!”
这是锦衣卫的经验,他们遇到过的,嫌犯装作在互骂,其实是在传递些暗语,所以说骆承林才不让他们相互讲话。
但安化王其实也奇怪的,“镇城并未失,朔方兵马也没有攻入城中,你们……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这一点骆承林不介意告诉他,他勾着嘴角说道:“你以为你在宁夏做得事京里什么都不知道吗?平日里为人狂妄、做事更加不安分,养了只破鸟,天天听个畜生叫你老天子,你还能做得再明显一点吗……真当锦衣卫是个摆设。”
庆王更加生气,原来这一切早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如此愚蠢至极之人竟然还敢起兵!这不是老天爷要亡安化王,是要亡他呀!他真是给害惨了。
“陛下斗文臣、败鞑靼,掌控朝堂、宣威海上。其心计手段,岂是你一个小小的郡王所能比拟,就凭你还要清君侧,真是痴人说梦。也不怕告诉你,你派出去的那路兵马,应该已经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