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她的乐事了。
“赏桃花?”
清丽的姑娘点了点头,“一来是赏桃花,二来结些桃子,等到了时节,陛下就有桃子吃了。”
“那就多种几颗,免得不够吃。”
皇帝说着这种没营养也没脑子的话,贤妃便知道他累了,“陛下,要不歇息一会儿吧?”
“啊……好。”
等到了傍晚时分,太阳也快落山时,朱厚照被外面的雨声吵醒。揉着脑袋转头看时,正瞧见帘子另一边贤妃和几个宫女在擦拭木琴。
他精神好多了,掀开身上的薄被,静悄悄的走过去。
外面是屋檐上连线落下的雨水,雨水打在地上翻出泥土味,湿润的空气也给人一种清凉感。几个宫女上衣下裙,上衣为淡蓝色,下裙为深褐色,看年岁都不大的,侧脸都是还嫩俏人的肌肤,大概是觉得开心吧,在一起叽叽喳喳笑着。
至于贤妃,她披着黑发,身段柔软,是这群女色中最夺眼的一位。
“咳咳。”
朱厚照握拳轻咳,一下子吓坏了贤妃和四名宫女。
她们急忙回身,跪下说:“叩见皇上。”
“免礼,朕有些饿了,可有膳食?”
“一直备着呢,请皇上稍坐。”
窗户边,木窗被挑开,就着雨吃些精致的小菜,朱厚照总算是心情安逸些了。
等到吃完,他又开始不老实,把旁人赶走,把贤妃拖到怀里一件一件退她的衣裳,手伸进去一抚摸,很快僵直的身体就变得火热又柔软了。
事后,两人就这样依偎着。
贤妃这时才敢说:“陛下,国事固然重要,但陛下的龙体更为重要。每次看到陛下如此劳累,臣妾既是心疼,也是无奈。”
“那没什么。朕幸运的是,能有贤妃这样贴心的可人。诶,对了,朕从未听你说过家里的事,朕记得你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是不是?”
“陛下日理万机,还想着他们做什么。他们都在苏州府老家呢。”
“喔,苏州是个好地方啊,朕真想去走一走。”
再等等吧,等平定了眼前这几桩事。
外面还是雨声滴滴答答。
老人们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等到再下几场,那就该天寒地冻了。
宫外。
路面积水被人踩了几脚,有些水珠落地,有些沾在裤腿上被带走了。
严嵩在京师买了个宅院,当官五年,他的俸银是不够的,不过稍微拿一些,这也是寻常之事,京中只要不拿特别俸禄的,基本都伸手,不闹出大的问题,皇帝也不会追究。
今日严府的大门被屡屡叩响,所来之人穿着破洞的绸缎,明眼人都看得出的贫穷,但是腰直背挺,似落魄又不似的,叫人瞧不明白。
敲了几下之后,里头露出张老丑老丑的脸来,语气不善的说:“干什么的?”
外面站着的人收拢雨伞放下,拱手说:“劳烦通报,我们想见严所正。”
“有拜帖么?”看门的仍然不客气。
“喔,有的。”
说着就递出来。
“你们什么人?”
“韩王府奉国中尉朱偕泆。”
奉国中尉是个什么东西,看门的也不知道,但前边儿的词他还是听得明白的。
“喔,那你们先进来等着吧。”
于是只得回头去书房里找老爷。
哪知严嵩看了以后大怒,“宗室不得旨意私自入京,此乃大忌,你竟敢将他们放进府里来!是嫌老爷我活得命长吗!快!找人将他们绑了送官!”
严嵩知道一些个藩王因为近日的事情可能会有些‘喜欢’他,但他可不管那些人,尽管都是太祖后裔,但这些姓朱的和宫里那个可不一样。
成化、弘治以来,各地宗室不辞千里之遥,前往京师奏告,这其中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什么造反这类说法,已经不是主要的了,说了也没人信,因为这帮人真的穷的跟鬼一样,造什么反呀,就想要口饭吃。
所以主要的就是因为宗禄拖欠、一些爵位很低的宗室相当贫贱,所以不顾一切要到京师讨俸,甚至还有一些人相聚一起的。
这个韩王府严嵩也不了解,不过甘肃之地贫瘠,想来是本地税粮支撑不了宗室的宗禄了。
弘治皇帝也几次批示过,宗室成员有问题不得直接越奏,要通过王府的官员逐级上报。然而,吃不饱饭这个问题最大,都要死了谁还管那些。
真实的历史上,这个问题其实在在正德、嘉靖年间变得更加严重。
严府下人给严嵩这么吼一下,顾不上淋雨就要返回。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