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的纵死,也不会叫人惊扰到陛下!”
“话说得都好听,但你自己瞧,这像不像话?”
汪腾当然无可辩解,“小的自知罪责无可赦免,只想请陛下恩准,待料理完当前的事再来领罪!”
“出了人命了,快去看看!朕在这等着你!”
“是!”
说话间,汪腾飞也似的冲出包间,不夜城不大,到处都是他的人。而且这里的尖叫也引来了附近的衙役。
大约有几十人,一看到他立马向他靠近。
汪腾在里面流的汗还没擦干呢,他一点不敢马虎,马上果断下令,“老刘头,你最稳重,你先带人把长乐台对面的这家酒楼封起来!任何人不得靠近!”
说着他凑近一些,“尤其二楼,你不要去打扰,也不要让任何人打扰,要是有命令传下来,只管听、只管做,一句不要多问!明白不?”
老刘头从没见过汪腾如此紧张过,“明白是明白。但是汪头儿……没事吧?”
“不要废话!快去做!”
“好!”
汪腾自己又招呼一人去叫人,所有人都叫来,紧接着他带领最后剩下的十几人进了长乐台。
他一到,长乐台里面的人像是准备好了的一样。
东家白知晦亲自前来迎接,热情的上前,“汪督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汪腾则不理他,手上动作不断,“关门,所有人不得离开!尤其是与命案相关人员,一律不得离开!违者,杀无赦!!”
他是用尽力气喊出这一句,光是气势就与平常不同。
白知晦都有些意外,但他还是陪笑说:“汪督公,先坐下喝口茶消消气,这里的事容在下与你道来。如何?”
汪腾用剑身的另一头抵着他的胸膛推开他,“案发你在这里,本督会找你的!”
这就奇怪了,完全超乎白知晦预料,语气也提了提,“老汪,你这是何意?”
啪!
汪腾亲自扇了他一个耳光,扇得他人都晕了,并恶狠狠的说:“老汪也是你叫的?!告诉你,出了人命,不管你背后是谁,你都脱不了干系!白知晦,你过线了!”
白知晦脑子直接混乱,这,这发生了什么?
“我在这儿!我在这儿!我是梅承泰!”
这孩子看到官府来人,就觉得是自己人。
哪知汪腾也只是来了个客套性的施礼,“见过小公爷,小公爷无事就好!这里刚出了人命,案子未结,请小公爷暂时不要离开。”
“你说什么?!”梅承泰本来就被惊吓到了,此刻显得有些气急败坏,“好你个汪腾!显威风显到你爷爷我头上来了!你让人让开,本公子现在就要回家!”
“不准!”汪腾怒目一甩,甩过他所有的手下,“今日所有人都不得离开!”
白知晦道:“汪督公,你是吃多了酒么?!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汪腾不理他,只对着靠近过来的自己人,问道:“死者是什么人?”
这名下人脸色也不轻松,道:“是一个官员。”
“他妈的!”汪腾啐了一口,忍不住骂出了声,“看得出来是谁么?”
“不认识,但是问了一下,是户部陕西清吏司郎中万海营。”
官职虽然不大,但是是朝廷的官员,这就很他妈的麻烦。
皇帝本来已经觉得这里乱糟糟的,这下要怎么交代?
汪腾二话不说,回身就揪过白知晦的衣领,“说!你他妈在暗地里谋划些什么!”
白知晦被撞得连退几步,脸色也有些涨红,“汪督公!你清醒点,看清楚我是谁!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我不管你谋划了多久、打点了多少,计划得有多周密。我明白告诉你,这些都没有用!”
白知晦被放了开来,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事情已经出了,想办法摆平就好。这里是不夜城,你自己的地方,至于叫你如此慌张?”
汪腾大喘着气,看了一眼在边上还很不服气的梅承泰,道:“梅小公爷,在下这就让人去梅府传话,请平海侯过来接你。”
梅承泰死命摇头,惊恐道:“你敢!我爷爷怎会来这种地方?!”
“他不来,没人给你讲话,你今日不死也得脱层皮。”
白知晦听完一愣,“汪督公,你这是什么话?”
“至于你么,”汪腾用一种死人眼睛看着他,“你叫谁,最后都会被剥皮。”
这一刻,白知晦有些不淡定了,汪腾并没有喝酒,也没有发疯,而且从刚刚到现在也已经过去有一会儿了,
人么,虽说一开始有些不适应,但现在已逐渐回过味来。
难道说,这件事有他没有考虑到的环节?
“头儿,”两名衙役走了过来,“到里面看看吧。”
路上,
他的属下和他说:“按照今晚的人描述,事情起因是长乐台的花魁林清韵当众宣布赎身、嫁人,所嫁的便是地上的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