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他睁开眼,神态一贯的冷峻,几个衙差连连后退,“大大大人,您可算醒了!”
徐有功坐起问:“何时了。”
衙差回:“大人,快宵禁了。”
徐有功脸色舒缓,时间刚好,起身直接往外走,几个衙差面面相觑,想问不敢问,倒是徐有功走几步又回头:“附近当铺在何处?”
衙差指路后,徐有功便前往当铺,把玉佩暂时典当,换取印钱后,直奔——
青楼。
这次,没避那两名衙差。
衙差回禀许纯时,许纯正在看徐有功睡着时,誊抄来的那份文书,那是梁惠识在本地威望极大的证明书。
原件他没动,无需动。
此书,无一人贬低,全是夸赞有加,赞叹为医德大成者,相信徐有功应该也打消怀疑。
只是许纯有一点不明:“可若打消怀疑,他又为何叫人画押?”
县丞道:“只有鬼才知道他的想法。更也许是女鬼。”别有所指他去青楼,讥笑,“看不出来,他当钱也要去那种地方……”
许纯却压下思绪,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别打昏话,若他这么磨磨蹭蹭查不出来,那鬼脸小子……”
捕头忙道:“放心大人,供词写好了,到时,已将那小子押下手印即刻收监!就是面具不见了,会不会是徐有功拿了?”
徐有功出现在青楼时,换了翻领斜襟的墨色长衫,黑幞裹发。
坊间宵禁前,又买了铁银质地的半张面具。
西域波斯带起面具风潮,银面盖去半面,不看浓眉锐目,睡饱了的肌肤虽瘦削,有玉之泽,薄唇紧抿亦有石之冷。
谦谦君子也。
可抵达烟花之地徐有功便发现,自己来错了。
无论蒲州河边,或汝川河边,所见美人皮均妆容艳丽绮靡,徐有功因自己对妆容不甚了解,打算带着画册上的艳丽女图来青楼对比。
谁料,无人可比。
烟花柳巷的青楼花魁所有的华贵的装饰,俗极。
后又询问了坊间人,也无一人认得这种妆容,但思虑后,徐有功还是留在此处整夜,看着婉转不休的婀娜多姿异族舞娘们,或随着靡靡乐音随着丝竹,抬腿送指,缓起缓落的胡女;看着她们的腰肢摇摆起落间……
仍是无一人绘制牡丹。
宵禁降至,徐有功在钟声里明白自己今夜是彻底离不开了。
不过,宵禁之于坊间却名不副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