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好家伙,竟然在这时候吐出内丹来给自己疗伤了!”古徵心里暗暗想道。他不敢怠慢,知道这时候再不快点发动攻击,一会等这毛僵恢复过来,那事情就大大不妙了。他的刀柄一动,但是眉头很快就一蹙,停了下来。
孙言这时候也从毛僵时候悄然走了近来。他不敢靠得太近,这毛僵身上的尸气不停地泄露出来,吸进去一点都是个大麻烦。他得制服这个毛僵,夺取它口中的尸丹,用来救中了尸毒的陈浮。他手中拿着一张渔网,只等距离近一点后,就把渔网撒出去,只要把渔网罩住这毛僵,它插翅也难飞。
古徵就是到了孙言的举动,才没有轻举妄动,不然他早已经扑了上去又与这毛僵老一轮厮杀了。只是古徵知道,想凭一张渔网就想抓住这毛僵,这实在也有点儿戏了。
“呼……”毛僵把内丹一下子又含进了嘴里,向前踏进一步。它在古徵的凝视下,治伤也非常不自在,觉得身体稍好一些之后,它就果断地再次扑了过来!
而它就迈出步子的瞬间,一张渔网就从头顶上罩了下来。孙言撒出了渔网,同时对着古徵大声说道:“古徵,接我墨斗,把这僵尸给捆起来!”他手一纠,手指缠就住了一端的墨线,然后一扬,墨斗就朝着古徵飞了过来。
古徵这才明白,渔网只是一件辅助工具而已孙言真正使用的是这个墨斗。对于行动不便的僵尸来说,浸泡了朱砂和秘制的墨水的墨线是它们的克星。被这东西一捆,法力比较低下的僵尸都很难挣脱。
那渔网着落之后,毛僵似乎愣了一下,不知道这玩意从何处而来。渔网很大,它脚下一绊,差点就摔了下去。这毛僵也算是力大无穷,指甲又锋利异常,要撕烂一张渔网,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它稳住了身子,在它停下脚步去撕烂渔网的时候,就感觉到身体一紧。这时候古徵已经伸手一接住墨斗,快速地朝着毛僵游走起来。随着两人的游走,墨线也把渔网紧紧地缚在了毛僵的身上。
“滋滋……”墨线上的墨水腐蚀着毛僵僵硬的皮肉,“嗷……”毛僵口中发出了让人心寒的嚎叫声。它奋力挣扎着,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口獠牙在月光下,显得非常阴森。可是它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这两人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它想扑过去咬古徵,但是却被孙言紧紧地拉住了另一端,它根本无法挪动半分。
古徵也觉得很是惊讶,按道理,这墨线的力量远远不足以束缚住力大无穷的毛僵才对的,可是这毛僵就是挣脱不了,只能说明一样东西,这个墨斗不是普通货色,那墨线的材料肯定有蹊跷。
“嚓……”渔网在毛僵的盛怒之下变成了破碎,可是毛僵的手臂很快就被孙言和古徵合力之下绑住,动弹不得,而古徵更是阴毒,从上而下,连毛僵的两腿都紧紧绑在了一块。这毛僵就像一个木乃伊一样,被捆得严严实实了。这时候,毛僵已经弹动不得,它悲呼了一声,倒在了地上再也无法弹动半分了。
第一卷007制服
“好小子,厉害!”孙言走近了古徵,用那被墨线染得黑漆漆的手掌在古徵的肩膀上用力地拍了拍。
古徵没说话,看着在地上满地打滚的毛僵,苦笑了一下。他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他都不知道。在与这毛僵搏斗的时候,他并没有感觉到害怕,但是事后他才知道,这东西实在是凶险,要不是有孙言在,他就真的能够战胜一只暴怒下的毛僵吗?看着被毛僵划伤的皮肤已经高高肿了起来,古徵吁出一口气,为自己刚才的鲁莽心惊不已。
古徵对着正要走近毛僵的孙言说道:“等一下,把这个钉入毛僵的脊骨上,墨线虽然暂时困住了这毛僵,但它的力量仍在,要是被它挣脱了就麻烦了。小心它的尸气溢出!”古徵的手里拿着几枚枣核钉,孙言眯着眼睛看了古徵一样,眼睛发出一阵精光,这个眼神古徵没有见过,但是熟悉孙言的人都知道,这是孙言看到一个他想得到的部下时候才会发出这样“饥渴”的眼神。
古徵没心情理会孙言那眼神和地上不停打滚咆哮的毛僵,他知道,这个毛僵的下场不会太妙,孙言肯定要夺取它口中的尸丹来救陈浮,而失去了尸丹的僵尸,也就应验了一句俗话:拔毛的凤凰不如鸡。就算不杀它,它也没有能力再兴风作lang了。只是孙言夺了它的尸丹是否还会大放善心,让它离开还是不得而知。
从这毛僵出来之后,古徵就发现了孙言的表现足以证明:这个理智和不相信无稽之谈的孙言领队很不简单。孙言肯定是个熟悉与诡异生灵打交道的人,那孙言也肯定清楚这营地驻扎的地方是一个阴气极重的地方。那孙言驻扎在这里的原因,不是他本来就有这样的目的,就是拥有着过人的自信了。这也证明了这支队伍的不简单。古徵心里甚至还隐隐生出一丝的不安:这些人,去李家峪究竟为了什么?古徵心中暗暗生出了一丝的警惕。
古徵见到这地方,就知道这里可能阴气凝结,成为一个养尸地,可能会有妖异之物盘旋其中。只是他没有想到,出现的竟然会是一只毛僵。毛僵在僵尸的分类之中,并不是算是一个很高级的分类,但是已经足以让人头疼,基本都应该归纳为传说中的存在了。在清人袁枚的《子不语》集里,把僵尸分为了八种,从紫僵、白僵、绿僵、毛僵、飞僵、游尸、伏尸、不化骨八种僵尸当中,越往后越恐怖。毛僵只是处于第四个等级之上,还算不上是僵尸族群里的强者。但是毛僵一旦吃了活人心脏,那就成了妖孽般的存在,化为一个飞僵了,要是今晚出现的是飞僵,古徵相信,自己的下场肯定不会太好。
古徵蹲在了溪边,用古刀轻轻地挑开了被毛僵划破的皮肤,将一股浓郁的黑血挤了出来。这黑血里还带有一股淡淡的腥臭味。他又拿出一把糯米,敷在了伤口之上,好一会,等糯米彻底变黑之后,他才把手浸泡在溪水里洗去糯米,又如此几次,最后那些糯米不再带有黑色之后,他才停止这样动作。“好厉害的尸毒啊!”古徵笑了笑,回头看了看营地那边。
营地那边的骚乱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有那毛僵的吼叫声越来越大了。开始的时候,那毛僵的吼叫声还是非常有力,叫声也非常凄厉。古徵知道,那是孙言在把枣钉钉在那毛僵的身体之上。到了后来,那毛僵的叫声就变得有气无力了起来。古徵估计,这毛僵的尸丹已经被孙言取了出来了。
古徵小心翼翼地洗干净了两手,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从盒子里,他拿出不知道什么东西,放进了口中,再捧起了一泓清泉,就着泉水把那东西咽了下去。过了一会,他就凝视着受伤的手背,只见手背上的伤口正在迅速愈合着,不一会就结出了一层厚痂。而不一会,那结痂也剥落了下来,手背上只留下了一条淡长的伤痕,这伤痕非常淡,在月光之下,几乎是隐匿不见的。
“古徵,在这里干嘛啊?”孙言的洪亮声音出现在了古徵的身后。
古徵回头看了他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说道:“刚刚手上可是沾了不少墨水污渍,来这溪边洗一下。”
孙言“呵呵”一笑,一下子就坐落了古徵的旁边,他蒲扇一般的大手也是沾满了黑墨,放在溪水里,用力地揉了一阵,月光之下,清澈见底的溪水就变成了一阵灰浊。
“你很厉害啊!”孙言很想跟古徵找个话题,然后摸一下古徵的底细。这个年轻人给他的意外惊喜实在太大了。相处了两三天了,要不是因为这毛僵的出现,自己恐怕还不知道这古徵原来隐藏着这么强悍的实力。孙言自忖自己独自一人面临着这毛僵,也没有太大看把握。刚才他给那毛僵的脊骨钉上枣钉的时候,才发现那毛僵后背的脊梁骨上已经钉上了三枚同样的钉子,那三枚枣钉几乎都没进了那毛僵的骨头里面了。孙言自然清楚那毛僵的皮肉有多么坚硬,看到这三枚枣钉的时候,他心里的骇然可想而知。
孙言最初对古徵的认识,不过是个山里头的少年,跟着一个风水老先生学看风水,还对周围的山林比较熟悉,除此之外,他对古徵的其他东西,就一无所知了。古徵看出这地形古怪的时候,他也不足为奇,而且古徵是用地理先生的视野向他解释这地方的凶险,所以他也就没有真正意识到古徵隐藏的实力。
对于孙言的褒奖,古徵不为所动,轻轻一笑,没有说话。轻轻地用手拨弄了前面的溪流,碎了一泓月光。
“你应该知道我是干嘛的了吧?”孙言看着古徵,慢慢说道。他很希望吸纳这么一个青年才俊加入他的队伍之中。
古徵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但旋而就被一脸忠厚老实的模样所取代了:“不是考古队么?”古徵一脸正色地说道。
第一卷008镇灵人
孙言看了古徵一眼,真不知道这家伙是真傻还是装出来的,他像吞了一个鸡蛋一般,用力地“呃”了一声。他眯着眼睛看到古徵一脸正经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跟他打哈哈。
“你师傅不止是个风水先生吧?”孙言见古徵对他的身份不怎么感兴趣,只好顾左右而言它,换个话题来对从旁打听一下古徵的身份。
“当然是个风水先生。”古徵很认真地回答着孙言的话:“方圆百里的人都知道我师傅的名号的。”
“一个风水先生,怎么懂得会教你对付僵尸的办法呢?”孙言好气又好笑。
“一支考古队,怎么配备了这么武器和辟邪的器物呢?”古徵笑了笑,争锋相对。孙言听到这话,心里暗道:“原来这小子聪明得很啊,想套我的话先啊!”他当即哈哈一笑,说道:“我是从事考古类的工作,但是却不跟寻常的考古人员一样,我只要的工作是……”
“镇灵人?!”古徵看着孙言的眼睛说道。
孙言快脱口而出的话,一下子就咽了回去,表情更是呆若木鸡,悚然说道:“你怎么知道?!”声音已经变得有点凌厉了。
要知道,镇灵人是一支隶属国家机构的一支特殊队伍,他们的正规组织名字是:绿色自然科学技术发展中心。这是一个很让人蛋疼的名字,正常人看到这个名字,肯定以为是一个什么研究自然环境或者绿色食品的公司或者研究所而已。哪知道这中心的实质情况。而实际上,这个机构实际上是挂名在总参的名下的,机构的权力大得很。
他们的工作就是处理国内发生的一些灵异事件和超自然力量的东西,所以私底下他们都自称为镇灵人。由于国家性质原因,这一支队伍的存在非常诡秘,正常人根本接触不到这一个层次的东西。但是从古徵的口中如此轻易地说了出来,一个在深山老林里的一个青少年都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组织的保密工作也实在做得太失败了吧?
“我就是知道了。”古徵笑了笑。“我师傅跟你们有点往来。所以……”古徵含糊地解释着。
“你师傅?”震惊之余,孙言脑子里不由地想了想,问道:“你师傅叫什么名字?”组织很大,分组也很多,组织里的奇人异士也不少,孙言根本不可能所有的都认识。
“我师傅名叫墨泽。”古徵提起师傅的名字时候,一脸的钦佩。
“是他!”孙言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就失声道:“墨老先生仙逝了!”显然很是震惊。
提起墨泽,组织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墨泽老先生年纪已经超过一百多岁,是晚清派遣的出国留学的幼年学生之一,在大英帝国求学十余年,在剑桥大学拿到了神学、哲学、历史学博士学位,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老先生还精通古拉丁文,对于世界各国的古文都颇有涉猎研究,剑桥大学曾经重金聘请他留校任教,都被他婉言拒绝,并且还恳请校方收回他的一切学位荣誉和销毁与他有关的资料,最终漂洋过海回归故土。但是归来之后,墨泽却没有出现在世人面前,在民国那个峥嵘岁月里争芳斗艳,而是游走于各大山脉之间,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而共和国建立之后,墨泽则是受邀于一个老将军,以荣誉顾问的身份加入了组织,在他和几位高人的指点之下,组织才开始走向了正轨,可谓是组织的奠基人之一,孙言哪有不知道的道理?
在二十余年前,墨泽就离开了组织,说是要找个地方安享晚年,组织多次挽留无果,墨泽就此离开组织,从此就再没有了音讯,但是关于墨泽光荣事迹,是组织每一代人都非常清楚的。
听到孙言的惊叹,古徵并没有太大的意外,只是“嗯”了一声,看不出悲喜。得到了古徵的肯定,孙言又叹了一声,说道:“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啊!当年老先生培养出来的高手,现在都是我们的瑰宝啊!小兄弟,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组织呢。”孙言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他想冲着墨泽老先生与组织的关系,这古徵也不会推辞吧?
古徵看着孙言一脸诚恳,却摇了摇头:“没兴趣。”说完古徵又用手拍了一下已经渐渐恢复了平静的的溪流,将眼前的那明月倒影弄碎之后,慢慢说道:“师傅让我守护着这里,所以短期之内,我是不能够离开这大山的,哪天我离开这大山了,也不希望被束缚,而是想到处去走走。”
孙言被古徵的直率堵住了心窝,他很想再搬出一堆大道理来说与古徵听,但是看着古徵那油盐不进的样子,他就明白自己的说教是不会有多少作用。两人沉默了一下,孙言才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师傅叫你守护着这里?什么意思?”
古徵脸色微微一变,没有说话。好一会,他才吁出了一口气,问道:“你们此番去李家峪,又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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